作者:凉少左
“不然还是我们给她个痛快……”
——最后一句话一出,本就惶恐的队士们脸上都露出了更加惊悚的表情。
炭治郎迷惑豆豆眼,忍小姐笑容逐渐扭曲:“……”
肉眼可见的,她脑门上缓缓迸起青筋,身后也冒出了咕嘟咕嘟的黑气。
“你们,”她的表情着实可怕,除了嘴角的每一块肌肉都扭曲极了,“在医师面前说什么失礼的话呢?”
“啊啊啊万分抱歉!!!”
“但是对鬼来说现在的蝶屋确实唔唔唔……”
“你闭嘴吧!!!”
“……”
就是说,这才是包括最痛恨鬼的实弥在内的剑士们没有对祢豆子动手的原因吧。
在已经变成鬼屋魔窟的蝶屋面前,灶门兄妹简直浑身都闪烁着七彩的佛光。
……
我跟祢豆子没有单独相处过。
原本只是在梦里跟炭治郎单独交流,后来现实中见面了,我也用起童磨的身体了。觉得这具身体糟糕的不只是我和实弥天元忍小姐他们,直觉系的炭治郎虽然还是个纯洁的好孩子,但也本能地抗拒让妹妹离童磨太近。
感觉被排挤了的我:“。”
都怪童磨。
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们跟时透兄弟倒是相处得挺好,甚至在日常照顾自己家人的时候都带着兄弟俩一起。尤其是之前常常接触、但其实并没有真正接触过的炭治郎和有一郎,最开始接近的时候都带着一股微妙的好奇和腼腆……
炭治郎说得很简单:“因为有一郎明明是无一郎和凉君的兄弟,但怎么说呢,相处起来感觉一点都不一样?”
听起来哪里怪怪的。
侵蚀者:【我也觉得有一郎比你们俩聪明。】
闭嘴呐禁言!
有一郎的想法就稍微复杂一些:“你还记得我在身体里也能看到外面的事吧。其实不止是你的视角,无一郎那边的也能看到……可能是因为我们是双生子?”
这样也说得通,在灵魂层面上,双生子向来纠缠不清,甚至会被视为同一个人。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有一郎得到鼓励就接着说:“而炭治郎是除了你之外唯一一个能让无一郎喜欢的人。我早就好奇了,同样是哥哥,他到底有什么魅力吸引无一郎?”
顿了顿,语气微妙地补充:“哦,还有你。”
“?”我试图反驳,“这么说就过分了吧!”
可恶最近怎么总是感觉有被内涵到!
“这点细节就不要计较了,总之我之前都是从别人眼睛里看他,现在终于能亲身接触了,有种故事里的人走出来的感觉……就是这种感觉。”
他说得不很清晰,但也不是不能理解。说起来如果我能看到这些世界的“原著”的话,对认识的人们大概也会持有这个态度——换句话说就是纸片人活了。
类似的还有泉奈。之前他也是先在精神世界里看了我过去的经历,然后才认识我这个人……等一下,难道他对我的自来熟其实也是这种对“纸片人”的态度吗?
【你才反应过来吗?】
侵蚀者对此报以幸灾乐祸的语气:【不只是宇智波泉奈,鹤丸国永也是,还有你之前附身过的人……你没拿他们身体做奇怪的事吧?】
“……”
拿来恶心过其他人,叫过别人阿爸,这样算奇怪吗?
我决定忘记这个话题,就当从来没提过。
不过祢豆子跟八岐大蛇相处得还不错,后者幼小的外形尤其加分。我不止一次看到过炭治郎在二者相处时下意识做出保护和戒备的动作,也相同次数的看到他挠挠头,有些尴尬地放下手。
“虽然传说中的邪神听起来是有些吓人,但祂毕竟保护了我的家人,”淳朴天然的长男真心实意地检讨,“我怎么能觉得祂不像好神呢?这样是不对的炭治郎!要懂得感恩啊炭治郎!”
不,这个恩不感也罢……或者说这跟他是不是好人完全是两回事啊!
但看着炭治郎的样子,任何一个会读空气的人都说不出上面的话来。所幸八岐大蛇暂时也不像是要搞事的样子,最多也就是被祢豆子抱着到别处去玩,论起待遇来比用着童磨壳子的我好多了。
我是真心实意嫌弃童磨身体的。
对此童磨的反应是很宽宏地笑笑,如果不知道他本质是什么烂人的话,这个笑容还真有点万世极乐教祖慈悲为怀的味道。
过于平静……不,应该用冷漠来形容更合适,我还以为他会对鬼舞辻无惨的终局多多少少说点什么。但他一直没有,除了某些时候会似有似无地说两句话,平时都安安静静地做一个合格的容器。
他跟八岐最近是不是安分过头了。
偶尔我也会这样想,但就算要搞事,事到如今他们还能做什么呢?
……他们能做的可多了。
我坐在廊檐下深深叹气,被信函文书埋起来的辉利哉抖了抖露出脑袋,疑惑地看过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无事,”我安抚少年老成的小孩子,“你安心去忙吧。”
他眨眨眼继续去陪父亲工作了。最近产屋敷家全员加班,就连天音夫人也回去母家与神道那边周旋,更不用说早就做好接班准备的辉利哉。
最终决战的计划前我留出了*一个月的时间,不只是为了给队士们进行修整和特训,也不只是为了将鬼舞辻无惨驱赶到选定的地方,而是为了让产屋敷家更好的安置鬼杀队。
产屋敷家要半公开,要得到人类英雄应有的待遇,要比肩于某些神道家族的同等地位,面对的阻力绝不只是一个月就能解决的。好在盟友众多,证据也充足,虽然还是免不了利益交换这等事,但这也是正常的。
侵蚀者没见过以前的产屋敷,但吸收了这么多世界的同类,见识总是比我多的,类似的人也见过不少。
【孤高的沉沦世俗,纯洁的浸染人心,你总是能把这种角色拉下神坛,】它说得平和又感慨,还有点讽刺,【如果那些作者知道你,你一定会是他们最讨厌的人。】
‘会把他们困在世界里无限循环的反派在说什么没有自知之明的话呢?’
【老夫又不是人。】
‘……’可恶,输了。
不过它说得也没错。我就是会把热血少年漫变成现实成人向的破坏分子,除非作者也想给读者添堵,不然肯定对我这种行为深恶痛绝。
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P
源氏在产屋敷家“叛逆”的过程里出了大力。也不知道这么多年里是怎么传承的,千年过去了,他们家的人还跟平安京时一样忠诚,让我思来想去好几天也只能用一个“好用”来形容。
好用的盟友曾经派人上门拜访过。
耀哉知道我曾经与他们家的先祖有交集,问我要不要出面见见故人之后。我已知晓故人犹在,总会有相见的一天,所以就表示了拒绝。
倒也不是什么近乡情怯之类的原因,而是因为我也有任务要完成,有只有我能做的正事要忙。
——关于驱赶鬼舞辻无惨。
那是比当年的黑绝还能苟、苟得更从心更谨慎的家伙,还有无限城的加持,就像黑绝搞到了扉间的飞雷神。而我无法把整个鬼杀队都随时瞬移,最好的做法当然还是跟之前捕捉黑绝一样,让他自己钻进笼子里。
比之前更难的地方在于,黑绝会在被误导的情况下勇闯石油桶,鬼舞辻无惨却只会更深更远的藏起来。
所以没法【引诱】,只能逼迫。
比之前更简单的地方在于,又吞噬了几个世界侵蚀者的侵蚀者力量增强不少,也足够它满世界乱跑了。
它需要的只是鬼舞辻无惨的位置,而我当年附身他时留下的微小的精神烙印勉强还能作定位一用。两相结合,我就可以指引侵蚀者像驱赶羊群一样紧跟在无限城后面。
只是需要分配的注意力比较多而已。就算要加上其它方面的帮忙,这点一心多用我还是能做到的。
最后,是吉原那边的上陆兄妹。
“啊,时间这么快就到了吗……”堕姬想了想,一点客气和害怕都没有地提出要求,“那我想最后走一次花魁道中!”
“要最盛大、最明亮、最华丽、最多人来看的花魁道中!要把地面都铺上珠宝,要点最多的红灯笼,路边的花树要缠上金色的枝叶……”
“要想好哦,”我控制着妓夫太郎的身体好声好气地说,“最后的,最想实现的愿望。”
“……”
她无措但努力地思考了很久,最终还是放弃了:“真的不可以再吃个人吗?”
我放弃跟脑袋空空的笨蛋美鬼交流了,转而去问妓夫太郎。
“不用了,这样就好。”妓夫太郎淡淡地说:“我们已经活了很久,什么场面都见过,什么事都做过,什么人也都见过了,没有可称为遗憾的了。”
他顿了顿,咧开嘴笑了:“这个时候应该吟唱两句听起来很厉害的句子……人生五十年之类……但我们又不是人。”
“吃人无数作恶多端的鬼要下地狱了,就是这样。”
嗯,吃人无数作恶多端的鬼要下地狱了。
一个月后,鬼舞辻无惨的无限城被迫停在了藤袭山。
第331章 霞云之下
送走鬼舞辻无惨的那天——
山下是潜伏已久的十支剑士队伍,山腰是焚香静候的神官,山顶是无数提前数日就布好的机关与法阵。
柱们或坐或蹲,或立于山间紫藤花树的枝干间,身后分散着隐部队和填充了特殊炮|弹的重火力武器。另一位当事人还没到场,藤袭山上下就已经有浓重的死寂的杀意弥散开来。
场面非常盛大,准备非常充沛,气氛非常到位。
简而言之,非常配得上一位鬼王、世界之子、千岁老人的高贵身份。
而这样的死寂并没有持续很久。不到半夜,就已经有肉眼可见的闪光由远及近的绵延开,像一道曲折蜿蜒的闪电,伴着一连串低沉厚重的音爆声——
破破烂烂的无限城风驰电掣而来!
在到达藤袭山正上方后稍作停顿,闪烁着一头扎进了地里!
这样的操作显然是一般人想不到的,但这场战斗的发动者们明显都不是一般人。于是下一瞬,更加破烂了的无限城像被烫到一样怎么扎进去的怎么冲了出来!
无数锁链紧随其后从地底冲出,紧接着是四面八方反应过来的无数符咒。符咒与锁链交织互补,天罗地网将无限城束缚住,片刻的停顿之后,是伴随着狂放风声的拉扯与坠落!
轰然巨响!这一落有如信号发出,引来枪|炮齐鸣!队士们呼喊着填充弹药次第开炮,隆隆声引起周遭山间无数回响;紫藤花粉与紫黑色的毒气膨胀成蘑菇形状的云层,直直升入已经被气流吹得干干净净的夜空中。
琵琶弦断。刀光纷乱。夜色中火光与狂风大作。黑色的游蛇在女孩们手下昂起头来,眼里映着对熟悉的食物气息的垂涎。
哀嚎惨叫连滚带爬逃出来的幸存的食人鬼如潮,蛇们也涌动如潮。月光下潮水与潮水相遇对撞,哀嚎撞进了一片嘶嘶声里。继而潮水淹没了潮水,只传来野兽食人般撕裂吞咽的声音——
这曾经是在场多少人午夜梦回时所做噩梦中的声音。
现在噩梦没有了。队士们跟随在蛇的身后补刀,人与鬼在夜色中厮杀。黑暗中亮起荧荧的灵力的符咒照明。光影间人的面孔并不比鬼的可亲多少。
只有紫藤花绽放如常,朦胧冷光里花瓣被剑气席卷落下,纷纷扬扬如梦似幻。
柱们不为所动,因为在战斗一开始冲在最前面的,只是没有脑子、战斗力也最低等的杂鱼,普通队士足以应对。
上一篇:当我穿成历史名人的宠物
下一篇:邪神的自我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