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群土拨薯
简宁摇摇头,心里始终记挂着这件事情。
因为今天晚上脑子里一直在想这件事情,所以简宁的精神一直很不好,看了半天书一个字也没有学进去。
顾清和喂他吃了退烧药后看着他上床睡觉了。
坐在简宁的床下,顾清和听着简宁渐渐平稳的呼吸,心里始终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有点担心,所以没有去睡。
明天的考试对他来说并没有多重要,所以他愿意熬这一晚陪着简宁。
果不其然在12点左右,顾清和听到简宁在梦里发出了一声惊呼。
他连忙爬上床,简宁已经烧得脸蛋通红。
他伸手一摸简宁的额头,这个温度已经远远超过简宁前两天一直低烧的状态了。顾清和甚至不用给他量体温,就知道这个事情有点严重。
顾清和试图叫醒简宁,可是简宁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很重,耳边能听见顾清和一直在叫他的名字,但是眼睛一直睁不开。
顾清和看见简宁始终处在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尽管偶尔能够应他一两句,但是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半昏迷的状态,他赶紧让简宁起来下床。
简宁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顾清和一点点地扶着他下来,几乎承受了简宁所有的重量。
他想都没想就把简宁抱出了寝室,他急促地叫醒了宿管阿姨帮忙开门。
宿管阿姨本来很不耐烦地走出来,可是一看这个样子的简宁,立马也意识到事情不好,赶紧开门放他们出去。
顾清和抱着简宁一路跑出了校门拦了一辆出租车,怀里的人一会儿在喊热,一会儿在叫冷,声音虚弱,仿佛是挣扎的幼兽一般,明明拼尽全力,最后一无所获。
顾清和的心里慌得不行,不断地催促出租车司机开快一点。
医院里,简又锋找的那一位医生虽然想着简宁今天不用来输液,但还是值了个夜班,万一那个小同学又出什么事。
所以碰见了顾清和抱着简宁冲进医院,他并不意外,走上前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医生一摸简宁的额头,心中暗叫不好,连忙打针输液一条龙安排上了。
顾清和手忙脚乱地一会儿办住院一会儿安慰在梦里也不能安心的简宁,终于在简宁被推入病房的之后能够休息一下。
输液瓶中的液体在一点一点地往下流动,顾清和守在床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熟睡的简宁。
简又锋和顾蕴乔才刚离开一中不久,现在又赶忙驱车回来:“怎么样了?”
简又锋推开了病房门,见到简宁还在睡,他放轻了声音:“医生怎么说?”
“要看看温度能不能降下来,如果还是不行就要采取其他措施了。”顾清和回答道。
简又锋伸手摸了摸简宁的额头:“怎么还是这么烫?”
顾清和说道:“输了液以后温度已经下了一点了,刚才已经快烧到40度了。”
简又锋坐在简宁床边,脸上布满了愁云。
他对顾清和说:“宁宁从小身体就挺好的。你知道的,他和我一直关系不太好。只有生病的那几天他会特别的黏我,所以在他小的时候,我还想过,他如果多生一点病,是不是就会一直粘着我?”
简又锋摸着简宁被汗湿的头发,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现在想想,当时的我也真是才做了父亲,而且是一个很不合格的父亲,竟然会产生这种想法。”
顾清和和简又锋一起并肩坐在简宁的床边,顾蕴乔坐在对面,三个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简宁醒来。
简宁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本来应该在监狱的霍颢冲到他面前:“你这个认贼作父的贱|人,当初为什么我只把你丢了,而不是直接杀了你”
阮一琪在他的身边摸着眼泪,哽咽地说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你爸爸?”
简又锋看着亲子鉴定书,一脸冷漠的从他面前离开,无论简宁怎么叫他,简又锋都再也没有回过头。
冉杓和贺淼都对他摇摇头,“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以前真是我看错你了。”
顾清和一脸失望地和他说了分手:“我不愿意和你这种品行有亏的人在一起。”
简宁一直在喊,“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可是周围的所有人都离他渐行渐远,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坐在漫无边际的白色中,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除了白茫茫的一片,啊看不见周围的一切。
简宁一面跑一面叫,脚下的路并不平坦,摔了跤,崴了脚,但也没能找到第二个人的身影,最后他的脚下突然一个踩空,整个人好像落入了万丈悬崖。
简宁猛的睁开了眼睛,入目的又是白花花的天花板,他慌乱地坐起身,大脑一片天旋地转。
“怎么了?”顾清和担忧地问道。
简宁这才发现顾蕴乔简又锋和顾清和都围在他的床前,见到他醒来,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他低下头没说话,看着自己的手心,有点分不清到底是在现实还是梦境。
“总算是醒了,你睡了快十二个小时了。”简又锋欣慰地笑道。
顾清和摸了摸简宁的脸,没有说话,眼中写满了担心。
简又锋和顾蕴乔走出了病房,把空间留给这两个孩子。
“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顾清和问道。
简宁眨眨眼睛,觉得眼皮都仿佛有千斤重,每一次眨眼都艰难无比。
他软软地说道:“难受,哪里都很难受,我觉得我都快烧起来了。”
顾清和心疼,但却无能为力,只能不停地用物理降温的方法缓解一下简宁身上的热度。
简宁看着忙前忙后的顾清和,张了张嘴,慢吞吞地说道:“我刚刚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