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噤非
但让人为难的是,他找的是沈铭臣的茬。
上边要求大力褒奖沈铭臣,加官进爵,还有几百万奖金,公司也能跟着沾光,多美的事,偏偏……偏偏这个沈铭臣是个不老实的,这个节骨眼去招惹别人家的相好!
招惹谁不行,还偏是这个出了名睚眦必报的尹温纶,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这是找死。
而且他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尹温纶下不来台,尹温纶要是不弄死他那只能说他突然大发善心。
张总想哭,很大声那种。
因为这家航空公司,尹温纶家也有份。
“实在找不到就算了,我也不想因为一条围巾就麻烦两边公司大费周折。”尹温纶笑吟吟地望向沈铭臣,“沈先生是和张总有事要谈么?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二郎腿放下,但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尹先生,那个,不好意思,我刚才看了监控,发现我们家的飞行员好像和您是有什么误会,既然都在这儿,那不如开诚布公讲清楚,别伤了和气。”
“嗯?什么误会?我好像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呢。”尹温纶重新翘起腿,单手托腮笑得跟个什么一样,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二人。
作为一个浸淫职场多年的老油子,张总深知所谓的“不明白您的意思”是对方不想做主动点破这件事的坏人,要自己来当这个坏人把该说的说出来。
“铭臣他因为年轻,不太懂事,私生活处理不够得当,所以可能不知道,那位……是您心头所爱,所以说了些不合适的话,冲撞了您,他过来也是想诚心向您道歉,真的不好意思,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张总说着,悄悄冲沈铭臣使眼色,要他赶紧该干嘛干嘛。
沈铭臣一听,乐了。
“谁没个心头所爱,我还喜欢银行里的钱呢,那我怎么没见人搬着银行过来找我道歉?”
张总一把按住沈铭臣的手,要他,不是,是求他赶紧闭嘴。
“我一直以为成大事者向来不在乎这些繁琐缛事,看来我确实太年轻,竟然不知道一个人要是小气起来那九头牛都拉不住,对吧,尹先生。”尹先生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好像被教育了呢。”尹温纶笑望着张总,脾气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好。
“不是,他,沈铭臣你怎么回事!”
沈铭臣深吸一口气:“还有,要是我真做了什么撬人墙角的事,那我向您道歉,但如果是有人没皮没脸对别人家的男朋友纠缠不休,那真别怪我喊警察了,性.骚扰好像是最高三年吧。”
沈铭臣起身,抱起外套:“不好意思,我媳妇妇还在等我,先走一步。”
“沈铭臣!”张总的怒吼声在偌大办公室内不断回旋。
沈铭臣打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第一件事,赶紧去看看云商。
打开门,他正坐在沙发里看手机,听到声音抬起头,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看到云商脸的瞬间,沈铭臣忽然笑了出来。
从很小的时候自己就是这样,你越是逼我做什么我偏要跟你对着干,父母一心想让自己子承父业,做什么高级知识分子,每天把自己关在家里练字做题,那时候自己只能望着窗外,看着天上的飞机,羡慕的眼睛发直。
但后来,执拗的愿望实现了,沈铭臣就明白:反抗未必是坏事。
“你笑什么。”看着傻笑的沈铭臣,云商只觉得浑身掉小米。
“我的宝贝贝是不是等了好久,我们可以去吃饭了。”
云商:这人怎么奇奇怪怪的,还用叠字==
云商背上相机,跟着沈铭臣出了门。
只是刚一到门口,却闻到了一种令人心情烦躁的香味,倒不是说不好闻,而是用这种香水的,除了尹温纶他找不出第二个人。
果不其然,一扭头就看到尹温纶正和一个矮胖男人说着什么,那矮胖男人看起来吓得不轻,一个劲儿点头哈腰。
“他怎么在这儿。”
沈铭臣看了眼,正对上对方的视线。
他干脆拉起云商的手揣进外衣口袋,摆出一副幸福的笑脸:“其实我特别讨厌冬天,因为怕冷,但今年冬天握着媳妇暖乎乎的小手,就不会像之前的冬天那么难熬啦。”
说着,还扯出来亲了口手背。
云商也热情回应,笑得跟朵花儿一样:“我们好像诶,我也超级怕冷。”
两人就像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手拉手蹦蹦跳跳出了航空公司。
一出门,云商立马甩开沈铭臣的手,在墙上嫌恶地擦了擦。
“你的手为什么油腻腻的。”
“我擦了护手霜!”沈铭臣赶紧掏出护手霜以证清白。
望着漆黑的夜空,云商揉揉困顿的双眼:“算了,太晚了,不想吃了,我回学校了。”
“不要动不动就变卦啊,我都订好位置了,让我一个人坐在一群人的热闹中,不觉得很可怜么。”沈铭臣就像个小孩子,会直接告诉别人缘由,可爱又直接。
“可以取消的吧。”云商不信,这人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在和领导谈话,他可不信一个人能面对领导时堂而皇之掏出手机订位置,除非缺心眼。
“那陪我吃关东煮总可以吧,昂?”
云商实在被他缠的没了办法,手指一伸:“快点带路。”
出了机场打了车,穿过长长的机场高速,离开郊区,终于在四十分钟后抵达了市区。
而舟车劳顿的云商实在睁不开眼,在车上睡了一觉,暖烘烘的暖风吹得小脸通红,刚一下车,马上被一双热乎的大手捂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