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沉
王倩倩抿了嘴角,温和中掺杂着哀愁,过了一会儿,她垂下眸子,右手抚在肚子上,轻声道:“我有宝宝了啊。”
秦安愣怔片刻,过了几秒后他才试探的问道:“孩子的爸爸......”
“坐牢了,为了保护我,打了人,被判了两年。”她眼中含着泪水,秦安立马递了张纸巾过去。
王倩倩接过后捏在手里,继续说道:“我和他是鞋厂认识的,他是个本分人,我们本打算都要结婚了,那鞋厂老板的儿子是个有名的流氓炮子,净干些骚扰女人的烂勾当,虎子是瞧见了那王八在厂子里想动我,和他打了一架,他们就把虎子告了。”
女人擦了擦眼泪,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诉说的对象,秦安也没有出口打断他。
“虎子被判了两年,没两天后我就发现我怀孕了,我也是心大,仨月了才发现,还没来的及告诉虎子,我爸妈就听到风声赶了过来,一口咬定虎子会负了我,就开始给我张罗相亲,遇见你之前我都见过好几个了。”说完她苦涩的笑了笑,擦干净眼泪,“哎呀,赶快吃饭吧,不然凉了影响口感。
饭菜确实已经有些凉了,两人没在继续多说什么,本来只说呆上半个钟头的,没想到吃完饭后才发现距离进来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王倩倩抱歉地说:“耽误你时间了。”
“不会,如果有烦心事没人说可以和我说。”秦安对她笑了笑,“我很乐意交你这个朋友。”
两人一起往外走去,正好二楼也下来了一群人,跟在他们身后,依旧吵吵嚷嚷的,秦安扭头瞧了一眼,是那两个老板人物,喝的脸通红,醉醺醺的,腆着大肚子走路一摇一晃,怕他们走不稳摔在怀有身孕的王倩倩身上,秦安抬起胳膊在她身后虚挡着,开门走了出去。
祁弈野跟在几人后面下了楼梯,抬头间就瞧到了一颗熟悉的后脑勺,还有他身旁矮了一头的小姑娘,祁弈野喝的也不少,但还没到醉的程度,他微眯眼,盯着秦安抬起的胳膊看了好久。
秦安中午说有事而拒绝了他,是因为早就约了别人?
他侧着身子打量了一圈大厅,瞬间明白过来,十有八九是来相亲的。
浓墨一般的眼眸牢牢的盯着两人的背影,舌头抵在后牙槽上,重重碾过,表情也跟着沉了下来。
第10章
秦安将王倩倩送上了出租车,两人隔着车窗道了别。
两个大腹便便的老板勾肩搭背的上了一辆车,祁弈野和剩下的两个男人站在马路牙子上。
祁奕野默不作声的接过旁人递过来的红塔山,风太大,他半垂着眼眸,左手挡住风,打了两次火才把烟点着了。
抬眸间就看到秦安朝这边儿走来,寒风吹乱了他的头发,额前的头发被吹到了后头,露出了圆圆的脑门儿,大概是太冷,明显的看到他往衣领里缩了缩脖子。
祁弈野两指夹着香烟,胳膊垂在腿侧,瞧着秦安站在了自己眼前,他的脸颊被风吹的有些发红,眉眼弯弯,带着熟悉的笑容。
“好巧啊!”
“嗯。”祁弈野沉声回了一声,抬手颠了两下香烟,落下的一小撮烟灰,还未触及地面,就被冷风刮散了。
“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我骑......”话还没说完,一辆黑色宝来在几人面前停了下来,驾驶座的窗户滑了下来,漂亮的“李小姐”将胳膊撑在车窗旁,指尖一挑,轻快说道:“上车吧,挨个送你们回家!”
“谢李姐喽,下次请你吃饭!”两个男人打开后车门飞速钻了进去,很有眼力劲的把副驾留给了祁奕野。
后车座的车窗滑了下来,男人探出头喊道:“赶紧的啊祁哥,前座都留给你哩,先甭跟你兄弟叙旧了啊,他妈这天儿冻的鸡巴硬。”
李嫣挑眉笑着去瞧祁弈野,似乎是在等他的答复。
手中的香烟还剩下了个烟把,祁弈野狠狠的吸了一口,准确的掷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脚下刚要挪步,就感受到自己的衣袖被轻轻拉扯了几次。
祁奕野轻叹,抬手摘下自己的围巾,和秦安对视了两眼,什么话都没说,直接给他围上了围巾,紧紧的绕了两圈,把半张脸都盖了起来,上端只露出鼻子和眼睛,下端将衣领处裹的严严实实,一点风都透不进来。
“路上骑车小心,我先走了。”
捏住衣袖的手撒开了,秦安闻到了来自祁弈野身上的酒味和烟味,却转瞬即逝,祁弈野在帮他系完围巾后转头上了车,只留下了围巾上淡淡的,属于祁奕野的气味。
只是一瞬间,秦安的眼眶就红了,他怕被人发现,只好低低的垂着脑袋。
车窗被拉了上去,宝来一个油门冲了出去,直到车开远了,他都没抬起头来。
心里那股难言的情绪一股脑的冒了出来,难受的很,是他从未有过的酸胀感,和莫名的失落。
在路边站了将近两分钟,再抬起头来时,秦安眼中的失落基本已经消退,他抽了抽被冻到的鼻子,往上拉了拉围巾,包住了冻的发木的鼻尖。
他在原地剁了跺脚,小跑进车里,其实从祁弈野身边的人态度中很容易猜测出他和那位李小姐之间存在暧昧,可他又明确的记得祁弈野说过他和那个女人没有关系。
思来想去,啥也没想通,却更加坚定了祁奕野是直男的想法。
怪不得只搂着他互相打手冲,却不真枪实弹来一发。
秦安眼中渐渐的莹上了一层雾气。
道路旁的草丛带里突然窜出一只猫,飞速的往对面冲去,秦安堪堪回神,赶在撞到猫之前一脚跺下了刹车。
身子由于惯性往前冲去,挂在的后视镜上装饰用的小方板砸到了他的脑门上,瞬间额前一疼,待稳定停好车后秦安照着镜子才看到额头上被小方板的棱角划出了一道口子,此时正往外渗着血丝。
秦安心里很烦躁,一把将那物从后视镜上薅了下来,用力一掷,砸进了看不见的车座底,“狗屁算命先生,说什么大富大贵,永葆平安,简直骗子一个!”
说完他又去扯脖子上的围巾,祁弈野给他系的有些紧,他第一下没有成功,扯第二下的时候冷静了一些又舍不得了,最后还是没有扯下来,任它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
“买的什么劣质围巾,刺的脖子好痒……”
秦安忍住了想哭的情绪,一回到家就扎进了厨房里,准备着明早出摊要用的食材。
厨房的窗户开着一条缝,能看到外面光景,过了没多久,黑色宝来停在了楼前,祁弈野从副驾驶下来。
秦安放慢了揉面的速度,从缝隙里打量祁奕野,见他关上车门后朝这个方向望了一眼,弄的自个心里一惊,慌忙侧过身往一旁躲了起来。
没一会儿就听到单元楼的防盗门打开又关上的声响,很快外面归于了平静。
食材都准备好后,他没什么吃饭的兴致,洗了个澡就早早地爬上了床,憋了一下午,终于还是没出息的哭了。
秦安把自己埋在被窝里,中途下了次床,去沙发拎过来祁弈野的围巾,跳上床踩了几脚,又抱着继续哭。
想他秦安何时这样的没有出息,他仰躺在床上,深叹了口气:“爱情这杯酒啊,谁沾都得醉!”
清早被闹钟吵醒时,围巾正胡乱缠绕在他的身上,秦安一把薅开,叠好放在床头,不再去想有关祁奕野的事。
上一篇:给上将冲喜后我和AI私奔了
下一篇:A爆了的Omega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