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再三斯
黑夜里的小河安静美丽,流动的河水在月光下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闪烁。
钟意秋踩在水边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侧脸一看,旁边肖鸣夜已经脱的只剩内裤了!
钟意秋吞了吞口水,实在错不开眼。
他□□的身体像一匹蛮横未训的野马,潇洒漂亮,稍动起来,带起结实匀称的肌肉,又像是伺机捕食的猛兽,充满危险。
温柔的月色,并未缓和他刚毅刀刻般的脸孔,反而更显俊挺。
肖鸣夜手指放在内裤边,好像是才想起来旁边有人,转过头发现钟意秋一脸呆相的盯着他。
肖鸣夜朝他走过去,一双铜筋铁骨般的长腿反复刺激着他的眼睛。
“那个……二哥……”
肖鸣夜现在一听他叫二哥就有不好的预感,担心这小子要说胡话。
“我可能知道你为什么叫二哥了?”钟意秋果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为什么?”
“是不是因为你老二特别大?”
.….
啊——咕咚——咕咚——汪汪汪
肖鸣夜一弯腰抱起他给扔进了靠边的浅水里,再伸手一把提起旁边抿着双耳求饶的旺旺也给扔了下去。
接着一跃而下,张开有力的臂膀把水里瞎扑腾的钟意秋给抱起来。
钟意秋吓的不敢睁眼,叫的太大声又喝了两口河水,一抓到肖鸣夜就死不撒手,手指紧紧的陷进他肉里,噗噗的往他脸上吐水。
肖鸣夜哈哈大笑起来,爽朗开怀,一张平时冷漠的脸英俊无比。
钟意秋本想骂他,一时被他难得的快乐吸引,心里竟有些欣慰。
回去的路上,钟意秋穿着湿拖鞋滑的走不稳路,脚好几次从拖鞋前掌冲出去,他懊恼的蹲下来把脚拉回鞋里。
肖鸣夜觉得自己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想捉弄一下钟意秋,他并不喜欢也不太会和陌生人交际,大家都说他不好相处,其实他是觉得根本没必要和无关的人相处。
对他来说,钟意秋本来是个无关的人,但是这小子看起来文质彬彬一本正经的,却总是在想不到的地方堵的他说不出话,只能动手。
“走快点,两条腿白长这么长吗!”经此一役,钟意秋对他是一点也不客气了。
肖鸣夜不吭声,只是跟在他身后笑的放不下嘴角。
钟意秋转头瞪他。
这家伙光着膀子,亮着一身雄健的肌肉,晃悠着步子恣意悠闲,不紧不慢的走着。
钟意秋突然想起来前两天还没问的问题,“你没课的时候出去做什么事儿?”
“押车,周边的厂,往外面送货,路上保证太平,都找人押车。”
“你能保证太平?”
“……大概能”
“你为什么教体育?你是学体育的?”
“不是,可能因为我只能教体育吧……”
“你上的也是师范?”
“不是,高中”
“你已经教了这么多年书?”
“只教了一年,毕业当了几年兵”
钟意秋发现这家伙今天心情好,简直就是有问必答。
他酝酿了一下,又问:“那你到底为什么叫二哥?”
.….
“嗳!我问你呢!你走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钟意秋在夜色里飞奔着追肖鸣夜。
钟意秋仔细研究几天了,二年级的数学主要是加强一年级学的加减法,新增的内容是学度量单位、基础几何图形,最难的可能是要开始学乘法和应用题。
一位原来教过二年级数学的老师传授他,二年级数学老师一定要凶才行,乘法口诀一定要严控,保证每个学生都死死的记住,不然后面学复杂的乘法就难学了。
他们教课时,都是专挑天黑放学的时候,把学生全部关在教室里,谁背会谁就走,背不出来就继续背,直到背会为止。
钟意秋叹为观止,他回忆自己小学背乘法口诀,老师是很严格,但是没有这么狠啊。
他心里忐忑,对着镜子练了好几天瞪眼。
他的第一堂课是上午第二节 课。
上课铃声响起,他踏过走廊上被建筑切割成各个形状的阳光,怀喘着胸膛里一棵怦怦乱跳的心脏,走向了属于他的三尺讲台。
“同学们好,我叫钟意秋,你们可以叫我钟老师。我很荣幸,成为你们漫长求学生涯中,经历的无数老师中的一个。”
“今年,我和大家一起学习,我上一次学习二年级数学已经是十三年前了,我也希望十几年后,你们还能用上这一年学习到的数学知识。”
“大家在一年级已经学会100以内的加减法了,我们第一个月的目标就是继续复习和加强,月底我会给大家出题考试,前五名会发奖品。”
“现在,大家把书翻到第一页……”
很多年后,钟意秋都能清楚的复述出他当时说的每一句话。
回到办公室,钟意秋脸上努力克制,但眼中仍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课讲的很顺利,中间没有忘词,没有断思路,同学们也很认真。
“看样子课讲的挺好”肖鸣夜在对面暗暗吹了个口哨。
钟意秋在别的老师面前小心翼翼,在他面前什么顾忌也没有了,一双眼睛流光溢彩的回应他,“还行吧。”
“钟老师,中午我们还要再出去一趟”李宏飞走过说。
“还去袁兵家?”钟意秋想起来袁兵今天还是没来报名。
“先不去他家,下午如果还不来,我们晚上去,路近,你方便回来”李宏飞答,又叹了口气撑着桌子说,“中午去我们村李云环家,这个学生家也不好办,昨晚我去说的口干舌燥,就是油盐不进。”
“行”钟意秋答应。
第13章 挨打
李宏飞下了第三节 课回办公室,凳子也不坐就叫上钟意秋走了。
他家在李家洼,是离学校最远的村子,平时上学,走路要半个多小时。
李宏飞不知道找谁借了辆黑色的二八自行车,用铁链子锁在办公室旁边小场地的树上。
出了校门,他一骗腿儿上车就要走。
钟意秋拉住他,“要不我带你吧?”
“哎!钟老师,别看你长得比我高,但你骑车肯定没我好!”李宏飞一脸你别瞧不起我的表情。
钟意秋赶忙解释,“不是不是,我怕你带不动我。”
说完想了想,好像更坐实了瞧不上人家个子矮的事实了,闭上嘴不吭声了。
“哈哈,没事儿的,农村的土路不好走,你没骑过,我先带你,回来你再带我”李宏飞笑着安慰他。
结果证明就是他想多了,李宏飞不仅骑车的技术很好,而且非常快,完全忘记了后面带着人,两只脚像是踩在风火轮上,想起飞似的。
泥土路坑坑洼洼,钟意秋被颠的跳起来,感觉自己是一路悬空着就到了。
在村口停了下来,他抬脚就往下轮腿,钟意秋眼疾手快,一闪身跳下车,躲过一劫。
“咋样,我是不是骑的很好”李宏飞扬着眉毛求表扬。
“非常好!”钟意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李宏飞不走了,把自行车刹稳,又在树荫下蹲下。
钟意秋一脸郁闷,他俩怎么一出门就是蹲路边,像两个准备进村偷小孩的坏人在对暗号。
“进村第一家就是了,我先和你说说”李宏飞指了指村头一家青瓦房,招呼钟意秋也蹲下。
钟意秋今天穿着条牛仔裤,是他姐姐在北京上大学给他买的,裤子有些紧,蹲下有些费劲。
“我昨晚去过了,李云环爹妈就是一口咬定说没钱念书”李宏飞说,无力的叹了口气,“但是我看那孩子是想上学的,问了也不敢说话,既然孩子有心上学,我们就多跑一趟,尽力劝劝。”
“她家庭情况怎么样?”钟意秋问。
“上学钱肯定是有,他们没有什么负担,两个大点的女儿都嫁人了,一个儿子在镇里上初中”李宏飞回答,换了下脚又接着说,“但是吧,李云环不是他们亲生的,一个亲戚家想生儿子,生了好几个女儿不想要,抱给他们一个,农村不缺粮食,养活她没问题,但是花钱上学估计是舍不得。”
“那我们能劝动吗?”钟意秋觉得很难。
“她爹能讲点道理,二十几年前的高中生呢,在我们村算是文化最高的,但是他不当家,李云环妈恶的很,村里吵架没人能吵的赢她”李宏飞给他分析,最后决定到,“从她爹那儿入手劝劝,应该能说通。”
两个人商量好了对策,推车进村。
屋门都开着没见人,厨房里传出做饭的声音,两个人走到厨房门口,见一个黑黑的小女孩站在锅台前的一个板凳上,正用力的翻动锅铲炒菜。
李云环收拾的挺干净,梳着个马尾辫,穿了一套紫色的短袖短裤,见了他俩出现了门口,赶紧跳下来出来迎。
她上牙外龅的很严重,几乎像是全部呲在外面,下嘴唇凹陷。
被人盯着,她就会不自然的努力想把露在外面的牙齿往里收,但是无济于事,反而更显得像是要把下嘴唇吸进去一样。
“你爹他们还没收工?”李宏飞问。
“收工了,我爹去河里洗澡了,我妈去前面三婶儿家了”李云环说话声音很大,又很干脆。
“这是学校新来的钟老师,城里的大……”
“我叫钟意秋,今年教你们数学”钟意秋抢在他说大学生三个字前介绍了自己。
“你是城里的那个大学生,怪不得!就是和我们农村人不一样呢!”李云环笑着说。
钟意秋心里有些不舒服,李云环说话举止不像小孩,完全是大人的样子,故作客气里带着真实的冷漠。
还没来得及问她“哪里不一样?”她爹就回来了。
他四十多岁,一张四方脸上长着一张过度大的嘴,使他笑起来像是张着血盆大口。
“水叔,这是学校的钟老师”李宏飞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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