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再三斯
吃过午饭了,郑齐军才领着周春美过来,她收拾的很干净整齐,还专门穿了一件新衣服,头发扎了起来,安静坐着时看起来像是个正常人。
方款冬有些束手无措,只能先给她号了脉,说没什么大问题,又试着跟他说话,周春美像是潜意识的躲人眼神,无论怎么叫她盯着她,她都不与人对视,问话偶尔也能答,但一旦开口就止不住了,嘴里一直碎碎念不知道在说什么。
方款冬收好东西,问,“去医院看过吗?”
“去过市里医院,住了几天没啥效果,她在医院一直叫,就给带回来了。”郑齐军忙回答。
“我看她还算清醒,能对话,如果有可能,建议去更好的专科医院看看。”方款冬建议道。
郑齐军搓搓手,为难的说:“扎针能给扎好吗?”
大家都知道义叔的腿被他针灸好了,任何病都想找他试试。
方款冬:“无论怎么治疗,都要先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找到原因再决定治疗方法。”
郑齐军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又破灭了,听了这话瞬间垮下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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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你不行
义叔送郑齐军两口子出去, 钟意秋还在懊恼刚才说错的话,再次跟方款冬解释道:“方哥,我刚才就是嘴太快了, 没有那个意思。”
方款冬:“哪个意思?”
“就是没有让周哥带浩远去看病的意思……”
“我知道,你也别放在心里了。”
钟意秋郁闷, “哎, 我应该找义叔写一副‘谨言慎行’的大字贴在床头!”
“贴床头有什么用,贴脑门上才行。”方款冬逗他。
“啥东西贴脑门上?”沈校长和义叔一起进来,后面还跟着杨林森。
钟意秋忙说:“没啥没啥……”
杨林森是客人,义叔忙进屋拿茶叶和茶壶出来泡茶。
沈校长拦住, “不麻烦了,给他喝水就行。”
“我想喝茶。”杨林森幽怨的说。
钟意秋:“……”
小和尚们第一次见到穿警服的人,远远的站在厨房门口好奇的盯着。
浩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仰头大声问,“你是警察叔叔吗?”
他听力有障碍, 以为大家都跟他一样, 所以说话特别大声, 声音甜甜脆脆的,听起来特别可爱天真。
杨林森这种糙老爷们都被他圆溜溜的眼睛看融化了, 架着他两只小胳膊一把给提起来,龇牙咧嘴的做鬼脸, “是啊, 你怕不怕?”
“我不是坏人,我不怕!”浩真特别自信。
杨林森两手提着小孩甩来甩去的开飞机,浩真吓的哇哇乱叫又兴奋的哈哈笑。
“行了,再给甩晕了,放下来说正事。”沈校长说。
钟意秋:“什么正事?”
杨林森放下浩真, 稀罕的使劲儿揉他的脸,浩真被弄疼了,拳打脚踢的挣脱他的魔爪。
“那个女孩妈疯了?”杨林森叼着烟问。
郑丽丽的案子他当时也有了解,所以认识周春美和郑齐军,刚才在门口遇见义叔送他们出去,一眼就看出她不正常。
方款冬插话,“她不能算疯,只能说受刺激了意识混乱。”
“那不就是疯嘛!”
方款冬:“……”
杨林森又问钟意秋“他们还信教吗?”
“不信了,上次王文俊问郑齐军,他说信他妈的蛋!”钟意秋回答。
他本来是说普通话的,换成方言学的惟妙惟肖,几个人都笑喷了。
杨林森烟都笑掉了,捡起来吹了吹又重新噙嘴边,意味深长的说:“这是个突破口。”
“什么突破口?”
“当初那个女孩出事后,我专门查过,郑齐军家是空主教在郑家庄的据点,他和周春美是组长,家里供着神像 。”杨林森把烟点燃,深吸一口接着说:“我去找过他们夫妻俩,当时孩子都被逼自杀了,他们还是油盐不进,问啥都不配合。”
大家以前没听他说起过,郑丽丽的事情当时镇派出所只当成自杀事件处理,并没有深究背后的原因,这估计是杨林森自作主张查的。
“那现在呢?你觉得他们会说了吗?”钟意秋问。
杨林森邪笑,“孩子死了他很痛苦,但他们年轻可以再生,然而老婆疯了,对他打击就大了,而且因为孩子的事儿他老爹受刺激也死了,郑齐军现在是被逼到绝境了,以前他可能会顾虑空主教的势力怕被报复,现在都到这个地步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钟意秋听他说郑齐军并没有因为郑丽丽的死恨空主教,没有因为伤心后悔就配合警察的调查,还有“年轻可以再生”这样的话,心里说不上的酸涩,他觉得杨林森说的太现实了,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就是事实。
沈校长:“这个时候再去找他应该能开口。”
义叔问,“找他干啥呢?让他举报空主教,还是让他报警?”
杨林森几口就抽完了烟,又掏出一根叼着,“他报警没用,但我刚才说过,他家以前是据点,他和周春美下线也有几十个人,教徒们每个月要交钱,他们还要给教徒开会讲乱七八糟的经,还有上传下达的资料,肯定有笔记,这就是我们需要的证据,抓住他们集会的现场很重要,但是要想把这伙头目送进去,证据更重要。”
大家都恍然大悟,想着果然还是要靠警察,别看杨林森平时像个骗人的假警察似的,关键时刻还是很聪明的。
钟意秋自告奋勇,“我去吧,郑丽丽以前是我的学生,我有理由去找郑齐军。”
“你不行!”杨林森大手一挥直截了当的拒绝,然后笑嘻嘻的凑近旁边,“‘洗脑’这事儿是我们大校长的拿手绝活儿。”
沈校长:“……”
钟意秋:“……”
沈校长一副懒的理他的样子,“我和郑齐军没打过交道,需要有人跟着介绍一下。”
“我去。”钟意秋继续积极举手。
“你不行!”义叔立马说。
钟意秋:“……”
义叔忽视他可怜又渴望的眼神,想了想说:“有个最合适的人,但他不一定愿意。”
“谁?”
“郑校长。”
义叔接着分析道,“这毕竟是得罪人的事儿,齐军一家子住在村里,他恨是恨但也怕这些人报复,郑校长和他是一门户的亲戚,当初也是为了丽丽的事情被开除的,这中间的关系,他去说齐军能听进去,但是吧……他估计也怕齐军家被报复。”
杨林森:“义叔你去找他说,我敢拍着胸脯给他保证,报复的事儿不用怕,等到这些头目们被抓了,教徒们再教训教育一番,自然就没有问题了。”
“行,我晚上去找郑校长说。”
最后郑校长果然答应了,准备找个后半夜没人注意时带沈校长去找郑齐军。
钟意秋深受打击,自告奋勇了两次都被人无情拒绝,蹬蹬的跑上山找肖鸣夜告状,结果肖鸣夜听了还挺高兴,表示杨林森和义叔太够意思了,拒绝的非常好。
钟意秋又恨恨的下山了,并且放了狠话,两天都不上山找肖鸣夜了!
天气越来越冷,运动会的日子也越来越近,每天放学后广播体操的队员都要留下来训练一个小时。
今年烟叶挺卖钱,钟意秋的小金库也很充足,和义叔商量后,给参加运动会的学生买了统一的服装,小运动员们很骄傲兴奋,都以能穿上运动服为荣。
袁兵上了三年级成绩越来越好,期中考试考了全班第一,钟意秋私下送了他一个算盘。
现在是沈校长教三年数学,钟意秋听他说起过下学期开始教算盘,要求每个学生自己买,他就记在了心里,想着袁兵家里的情况,提前当做考试礼物送给他。
田地里开始秋种,袁兵帮不上忙,星期天也来找钟意秋玩儿,带着几个小和尚在院子里摘柿子,竹竿上栓上网兜,几个孩子摇摇晃晃的竟然真的摘下来不少。
周律书和方款冬新买了辆小轿车,一停到院子门口,孩子们耳朵比谁都灵,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出去看稀奇。
他俩每次来都带许多水果,孩子们又馋,跟屁虫一样跟在他俩身后。
“都有都有,排好队。”周律书领着一群娃娃兵,像个指挥官。
钟意秋正备课呢,听见声音出来,“有我的吗?”
“你先排队。”周律书打趣。
钟意秋不理他,接过方款冬手里的箱子,问,“你们怎么来了,也没打电话?”
“今天没事,现想起来的。”
周律书发完了水果,搬过木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下,招招手叫,“浩远,你过来。”
浩远稳重一些,拉着浩真的后脖子领不让他栽倒进水果箱里,听了周律书叫,把浩真拉过来抱着,叫道:“周叔。”
周律书无奈的看向方款冬,“嗳!这周叔叫的,我都感觉自己老了。”
“你不老吗?”方款冬微笑着说。
“我觉得我正当年啊!”周律书不害臊的冲他眨眼。
“行了,说正事。”周律书望向浩远,认真说,“你方叔是医生,医者仁心,他心善,不可能明知道你手能治还冷眼旁观,我们商量过了,帮你治手。”
浩远愣愣的站着,有些惶恐不安,一直咽口水说不出话,浩真还惦记着水果箱子,趁他愣神的功夫从怀里挣脱滑下来跑了,浩远两只胳膊长着还保持抱人的姿势,怀里却是空的,显得他傻了似的。
钟意秋心里震惊,又担心方款冬是受了自己那天那句话的影响,他备受煎熬想开口解释,但是周律书已经说出口了,浩远也在这里,他不能打消孩子的希望。
周律书转口说道:“但是呢,我是个做生意的人,没有你师父那样的慈悲胸怀,我不信这世界上有菩萨,更不信不求回报的慈善,所以我帮你是有条件的。”
浩远毕竟是个孩子,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表示,但周律书说了有条件,他刚才的惶恐反而没有了。
周律书不等他表态,接着说:“是我请了你们过来,所以我和你方叔给你出一半的手术费,另外一半靠你自己挣,你虽然吃过苦但终究还是个孩子,想来想去能让你做的,就是在果园里摘果子,和工人一样算工钱,放假的时候去,你也和你师父商量商量。”
“行……可以……我行……”浩远怕他反悔似的立马答应,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
方款冬不忍,补充道:“你的手不能耽误,年纪越小做手术恢复的越好,所以今年寒假我带你去省城医院,钱我们先垫上,你后面慢慢还。”
浩远一直是个沉默的小大人样子,此刻“哇”的哭出声,看的出来他强忍了很久,眼泪鼻涕憋的一下子呛出来,扑通——跪下了,“周叔……方叔……我给你们磕个头吧……”
说完却是“砰砰砰”连着磕了三个,周律书和方款冬坐着没动,坦然接受了。
浩真不能理解这个场面,他跟浩远最亲,看他哭了也跟着哇哇哭起来。
钟意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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