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梵甄甄
徐浪浪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汗珠,看着君篱一脸的憋闷。“这,小哥,我看你这完全不需要小弟来帮你解释规则什么的,不如,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啊,有缘再会。”
“哎,等等。”君篱按在徐浪浪肩膀上的手丝毫力道未收,甚至逐渐加大了力量,“话可没你这么说的,人生在世,食言而肥,是不对的,你说是吧。”君篱边说着边冲他挑了右眉,神情之中带着些许的冷意。
徐浪浪只觉得自己干瘦的肩膀要在这人手底下被捏断了,一脸痛苦的慌忙改口。
大家心思都放在赌局上面,自然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个随着说话慢慢挤出这张赌桌范围的人到底在做些什么。
而就在君篱离开这张赌桌之后,负责摇骰盅的人神色阴霾的跟身边负责记录的人低声吩咐了几句,很快换了一个人来接手记录的工作,而刚刚那个记录的人离开了楼下喧闹的场地,直接上了二楼。
君篱跟在徐浪浪的身后,在这个赌场里四处游走着。
这人也真是滑头,带着他到处转悠偏偏不往赌桌那儿凑,一脸猥琐的跟他在介绍什么赌博的发展史?君篱抿着唇一言不发,他倒要看看,这人开始时候到底想干什么。
几百两银子确实不少。
但是对于这么一个人员鼎沸的赌坊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而且,这一楼的赌局分明都是些平民,想必在这里赌也拿不到什么大头。
不过连赢几把,君篱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的。
他确实是随意扔的,赢得太多他心里也有点发虚,最后一把纯属想输回去绝了自己想继续赌下去的念头。
不得不说,这玩意儿真的让人上瘾。
结果他居然还是赢了。
这地方也真是神奇。
君篱也跟人打赌过,不多打赌的基本都是真刀真枪的拳脚功夫,那些都是靠真本事才撑得起来的,不过今日种种,难免让君篱想起以前在山村的时候,和几个兄弟偶尔打赌的日子。
似乎他也是一直赢的那个。
君篱笑着摇了摇头。
那边赌桌上爆发出一阵喧哗叫骂声。
君篱离开之后,那摇骰子的人,里面的骰子似乎长了眼睛一般,偏偏跟外面这些参赌的人反着干,短短时间内就搜掠回去大量的钱财。
但是那个摇骰子的人,面上的阴沉之色没有丝毫褪去,仍旧一副凶戾的样子。
他看了一下手下的骰盅,喃喃低语道,“刚刚那人在的时候,怎么使不了手段。”
别人的纠结君篱半点儿不知,只是周围热闹,他忍不住又手痒了,直接出声打断了徐浪浪的喋喋不休。“我们去那边儿玩玩怎么样,你给我讲解下规则。”君篱伸手指了一下离自己现在位置最近的一张赌桌,冲着徐浪浪眨了眨眼。
这……
……
顾浅生从藏书阁看书看到中午,感觉有些饿了,索性跟看门的老者道别后直接去天香阁找君篱,结果这么长时间,已经跟君篱相熟的天香阁老板却说今天君篱压根没有来过。
顾浅生眉头微蹙,整个人有些不安了起来,他害怕自己父亲猜到了他的意图,又想来抓两人回去,不然怎么君篱不明不白的消失了呢。
顾浅生强压下心头的不安,闭目感应着小火,他体内的灵蛊最近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在沉睡。幸好他此刻还能感应到放在君篱身上的小火。
于是顾浅生就顺着感应一路找了过去。
他分明是因为腹中饥饿,本想找君篱一同午餐的,此刻却半点吃饭的都没了,一路忧心忡忡的过去,结果最后凭着感应站到了赌坊的门口。
顾浅生面上哭笑不得。
君篱铁定是因为他禁止他来这样的地方,才故意跟自己说他去天香阁喝酒的。顾浅生神色难定的站在门口半晌,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认命的掀了门帘走了进去。
嘈杂。
带着热意的汗味黏腻在空气里,顾浅生神情嫌恶,君篱怎么净喜欢挤些人多的地方。顺着对小火的感应,顾浅生向着更里面走去。
这张赌桌上玩的还是骰子,不过赌场为庄,一对一对赌,周围人在对赌之人和赌坊此赌局负责人二人身上下注。
规则和之前是一样的,只不过这次是买谁赢。
君篱本来是站在一边下注的。
他手中的一摞银票直接往赌桌上一放。
这片地方整个安静了。
君篱有些不解的挑眉,结果这里负责记录的那个人要求他上了对赌的席位。
他现在用的银票,对于二楼三楼的客人可以算作毛毛雨,但是一楼可不同,这里赚的都是些普通人的闲散银子,其实那人言语中的意思是劝君篱上二楼的。
但是君篱自认自己现在还没玩遍一楼,怎么甘心直接上去。自然兴高采烈的坐到了位置上。
此刻已经过了五局,对赌的获利反而不是翻倍了,他赢了拿走的是下他输的那些人的银子,几番下来君篱神情多了几许不满意。
这还不如之前第一次玩的那张桌子呢。
虽然自己能摇摇骰子,但这来银子的速度太慢了吧,半天还不够他正儿八经吃上几顿的饭钱,君篱有些憋闷的随手晃了晃手底下的骰盅,心底一阵憋闷。
他周围人挤人的,全部压他赢,压他输的人寥寥无几了已经。
君篱骰盅往前面最后一推,手掌一拍桌面,将骰盅震起,“最后一把,不玩了。”
他这么来看着倒像是给庄家放水的意思了。
也不管对面是不是还在摇着骰子,直接就将自己的结果亮开了。
“我去,六六六。”
哗的一下,人群整个炸开了,一个个看着君篱摇出来的数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