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猛猪出闸
也叫槲寄生,寄生于其他树木,吸取宿主的养分。它四季常青,入冬结出红色浆果。平时藏于绿叶之中,冬天树木萧索,它便显眼起来,因此又被称为“冬季里唯一的绿”
在英国,据说如果有女孩经过或站立于槲寄生悬挂的地方,身旁的男孩便可以亲吻她。
想到吻,岳小川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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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某人发来一个小视频,对酒精检测仪吹气后,还腻腻歪歪地给了他一个飞吻。
要不是气质出众,那画面真是够油腻的。
他依在一棵白桦树上,发消息说:这周末别来了,我有点事,要回家一趟。
从前,他像笼中鸟,日夜不休地鸣唱,想收获高冷楚导演的认可。现在,他只为自己而歌。
所以,他暂时不想让楚天长知道,他又开始演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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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桦林里,一队战士拢起火堆,化开雪水,将干粮送入口中。
春寒料峭,残雪遍地。他们的棉衣破败不堪,紫红的脚趾在走破的棉鞋中探头探脑。
雪冷血热,有位眉清目秀的战士轻声唱起《露营之歌》:“……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壮士们!精诚奋发横扫嫩江原……”
歌声中,有人借着火光写入党申请书,白发苍苍的老战士在帮大家补衣服,也有人陷入沉思、擦拭枪支。
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小战士,用树枝在火旁写下“抗战到底”四个字。
“同志们,”队长开口,声音因寒冷而颤抖,“伪军的一整支中队,正在围剿我们。也许,我们每个人都看不到胜利,但那些因我们而活下来的人,会替我们迎接它!”
“灭了!”在树上放哨的战士低喊。
驱寒的营火骤然被扑灭,战士们呈战斗队形散开,一双双清澈无畏的眼睛注视着苍茫林海,等待日伪军的到来。
“卡!”
如听见发令枪,演员们争先恐后钻进军大衣里。
岳小川帮老前辈递过棉鞋,才低头脱下脚上破洞的勉强称之为“鞋”的东西,脚趾冻得发麻。
大家捧着热水,听导演说“这条ok”后齐齐松了口气。
“那谁……唱歌不错嘛!学过?”
尽管没叫出名字,岳小川知道导演在说自己,回应道:“啊,练过。”
“明天你杀青前,给你加戏,还唱这个。”
“谢谢导演。”
回到房间,岳小川正在搓冻麻的脚趾,收到楚天长发来的酒精检测小视频。
看背景,竟是自己家?!
他立马与对方视频通话,问道:“不是告诉你不用来了嘛!”
“我想你了。你不在也没关系,我只是想在你床上躺一躺,闻闻你的味道。”
“哎呀恶心死了。”
忽然,楚天长脸色一沉,眉头深锁,质问道:“你在外面?你不是回家了吗?”
“我……”岳小川急忙望向身后,没发现什么暴露位置的元素,只有白墙。
“你上当了,”楚天长像葫芦娃里的蛇精似的,夸张地hihihi冷笑,“说吧,你在哪呢?”
唉,怪不得人家是硕士,而自己连大学都没考上……
他无奈地啃了几下手指,随即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在搓脚。
翌日中午,楚天长就来“探班”了。
岳小川缩在军大衣里,脸上还带着脏兮兮的冻伤妆,正在吃招待所送来的盒饭,边嚼边说:“我都说了,我今天晚上就杀青,你非来。”
“你不是不演戏了吗?”
“我……我以前总演特务,汉奸,没演过抗联战士。我想体验一次,之后就不演了。”
说“不”的时候,他不慎将一个饭粒喷在楚天长下巴,顿时双颊发烫。
“骚瑞骚瑞……”他抬手正要拂去,只见后者舌尖一扫,吞下去了。
吞下去了……
“靠!太恶心了吧,你不是洁癖吗大哥?”岳小川心虚地四下张望。
“对,我有洁癖哦,忘了。”楚天长咂咂嘴。
“我去,你是天长吧?”导演举着盒饭靠近,惊喜地打招呼,“去年,刘老师六十大寿,咱们一起吃过饭。”
楚天长望着他,回忆起对方是一位大几届的学长。他们攀谈片刻,楚天长借口说,自己是来拍白桦林的。
学长羡慕道:“摄影太烧钱了,我都不敢有业余爱好,穷啊。”
又问岳小川:“你们认识?”
“一起工作过,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