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菊长大人
许久,觉察到白简行也微微侧脸望向窗外,傅成蹊问道:“阿简很少来京城罢?”
“第一次来——”白简行道,说着微微皱了皱眉:“但是,这条街我好像见过。”
傅成蹊闻言愣了愣,看白简行面有愁色,笑道:“天下的夜市大抵一样,觉得眼熟也很正常,我看沧北县的街市也繁华的很。”
白简行不置可否,瞧了一阵窗外的景象,又坐直身子恢复那一脸事不关己的冷漠。
沉默片刻,傅成蹊道:“快要到了罢。”说着整了整衣衫,那叶云灯的府邸距离此处还有多远,他当然清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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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叶府门外停下,叶云灯与他二人说道,如今天色已晚,舟车劳顿,暂且在他府上歇息一夜,明日再随他进宫查探妖剑的事。
傅成蹊自小与叶云灯接触不少,听说他爹叶绪有收集饲养奇珍异兽的喜好,叶府上上下下共有千八百种奇兽,都是五湖四海搜集而来的珍稀品种,甚至还有与玄门高价讨来的灵兽,都不是寻常人能看得到的。
傅成蹊早就心生好奇想大饱眼福,却碍于君臣之礼,虽然也时常路过叶府,却还没有真正进去喝过一口茶,如今却堂而皇之地入住,想来真是世事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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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府早已备下一桌接风宴,虽然菜肴精致色香俱全,奈何白简行不喜与官场之人打交道,加上一日舟车劳顿全无胃口,只稍稍动了动筷子。
傅成蹊面对叶云灯这张面孔仍然心有芥蒂,却又不断说服自己不要纠结于前尘往事,一来二去也索然无味,吃了半碗饭便停了筷。
叶云灯也是个极聪敏通透之人,从不与江湖玄门人士计较这许多繁文缛节,看他二人胃口寥寥,也不劝酒劝食,命人备好两间上好的厢房让他们早些歇息。
一顿饭下来,有一点令傅成蹊十分诧异,叶云灯也是快要到而立之年的年纪,官至御史大夫,又是如此玉树临风精明周到的一个人儿,至今府上仍无一妻半妾,事事要他亲自打点料理,当真古怪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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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个热水澡感觉浑身轻松通透了不少,傅成蹊裹着中衣躺在铺着绸被的床上,伸了个懒腰滚了几下,这还是还魂来第一次独占一间屋子,当真难得。
以前做太子的时候,时时刻刻身边都跟着三四个宫人,有时他想自己待一会儿,宫人就露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跪地叩首生怕他磕着碰着,也只有与荆宁偷摸出宫喝酒的时候,才感觉得到片刻放松。
还魂以来夜夜与白简行相对,虽然开始的时候白简行刻意避着他,给他留了足够的空间,却也不怎么能放松下来,时常担心被他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反倒是后来与白简行渐渐亲厚了,才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轻松感,应该说是安心感更确切。
也真是莫名其妙,明明白简行就是誓言要将自己灰飞烟灭的敌人呐……这么想着傅成蹊苦涩地笑了笑。
也不知隔壁那小子终于能自己睡一间厢房,没有我这断袖壳子在眼前瞎晃,是不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正当傅成蹊想得出神的时候,突然听到窗格上咯的一声响,烛火闪了闪,傅成蹊立刻凝神坐起,伸手拽住包裹里的一叠符咒,生怕有什么变故。
又是咯的一声响,傅成蹊凝神朝窗户望去,只见窗纸上映出一团圆乎乎的影子,似乎是……某种动物?
片刻,窗户处传来嘶嘶几声纸张撕裂的声音,窗纸破了一个大洞,一只白呼呼圆滚滚的兔子一跃而入,窜到了窗边的桌案上。
兔子?!傅成蹊将悬着的心放下,手也从包裹上移开。
那只兔子通体雪白,毛色蓬松柔软光泽极亮,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明眼人一看便知不是寻常家兔,大概是叶云灯他爹饲养的名贵兔种罢。
那兔儿也不怕人,十分优雅地伏在桌案上,两只荷叶尖儿似的耳朵耸立而起,四条修长的腿安逸地伸了出来,一双漆黑的眼珠子静静地盯着三尺之遥的傅成蹊,竟有几分雍容高傲的形容。
四目相对,傅成蹊心下纳罕,这双光华流转的眼睛哪里像是畜生,分明似个人。
兔儿似看穿了傅成蹊的心思,突然一跃而起,抖了抖雪白柔软的毛,一双眼睛贪婪地盯着傅成蹊,似地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傅成蹊朝它遥遥一笑:“小兔儿,我这可没胡萝卜,你找错地方了罢——”
他话音未落,屋中的烛火闪了闪,灭了,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傅成蹊目不能视物。
“公子,可别以为胡萝卜便能把我打发了——”极暧昧旖旎的少年人声音,伴着丝丝轻笑,傅成蹊身子一震,感觉一个软软的事物压在他腿上——
……敢情是个兔子精?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转转运换了个封面ORZ
至于为什么是兔子精……因为蠢作者养了一只……
日常表白小天使~
第26章 湛元剑
烛火虽灭,月光透过窗纸漫进屋中。
压在傅成蹊腿上的,哪里还是那只毛茸茸的小兔儿,分明是个生得极俊俏的小公子,眼含春*色,噙着一抹浅笑。
傅成蹊看着般情形,知道是这兔儿修成了精,也不慌乱,微微扬起嘴角道:“小兔儿,快从我腿上下去罢,你修行不易,今晚的事我不会与人说。”
谁知那兔儿精道行不深,胆儿倒挺肥,嗤笑道:“我来与公子讨一样东西,讨完便走。”
傅成蹊感到奇怪,莫不是这莫小公子拿了人家兔儿精什么东西,可这明明是几百里外的京城,没道理啊……
于是恭恭敬敬问道:“这位兔……公子,是不是我曾拿了你的东西?”说出口后又有些后悔,万一这兔儿成心敲诈,乱说一通讨要法器就难缠了。
兔儿精朝傅成蹊艳艳一笑,挑起水葱似得手指,朝傅成蹊心口处轻轻一戳,道:“公子拿了人家的心。”声音极尽旖旎之色,听得傅成蹊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他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若这是只母兔儿精,或许他会感到飘飘然,可偏偏压在他腿上的是只公兔儿。
傅成蹊无奈道:“公子,你看清楚了,我可不是女子,与我说这话有何用?”他早听说兔子淫心极重,想必是这兔儿精夜深寂寞,出来寻个伴儿行那苟且之事。
那兔儿精噗嗤笑道:“我当然晓得公子是男~儿~身~”说着手便朝傅成蹊双腿间探去。
傅成蹊将灵力汇于掌中,眼疾手快便擒住了兔儿精欲行不轨的手,无论兔儿精如何使力都睁不开,急得眉尖微蹙,额角浸出细细的汗水。
傅成蹊嘴角扬起:“小兔子,你的道行火候尚浅呢~”说着顺势将压在他腿上的兔儿精向下一推,瞬息间兔儿精便被他缚于身下。
兔儿精看如何挣扎都是徒劳,索性泄了力气柔声道:“是我眼力不好,竟不知公子是如此厉害的人物,多有得罪。”
傅成蹊闻言,看兔儿精似有悔改之意,手上的力道松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