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烏夜啼
[草.你们妈了,什么s.b东西,一群贱.人。]
……
原来林栖让他看的是这个,池越眨了下眼睛,又一次调开了和林栖的对话框。
但他这回词穷了,想不出来该说什么,只好再切换成论坛页面,他就这么来回切换,情绪也由一开始的杂乱无章慢慢冷静下来。
他脾气可以称得上是我行我素,不在乎那些辱骂他的话,要是怕被骂也不会和林栖闹起来,同样的,其实他也不怎么在意别人夸奖他,但现在不知为何,他在看到这些维护他的回复时,还是感觉到了心里流淌过了某种陌生的、暖洋洋的东西。
可能因为这群人不仅是他的同学,还是崇拜林栖的人。
明世是一座修剪中的花园,他在门外徘徊许久,被排外的尖刺扎了一身,终于得到了一张通往会长的许可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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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他.妈.的。”
陈冶看到论坛的回复,气得血压飙升,直接摔了手机:“我真是操.她们妈了,一群婊.子演什么东西,白送都没人.草的傻.逼。”
“消消气,”季泽随意拍拍他的后背,开了瓶啤酒递给他:“你和学校那群傻.逼生什么气?”
“我就是气,”陈冶仰头喝了几口,暴躁地说:“以前舔林栖就算了,现在连池越也舔,这种不识抬举的傻.逼有什么好舔的?”
季泽笑笑:“别人又不知道他不识抬举。”
“不行,我忍不下这口气,不搞死池越这个傻.逼我就难受。”陈冶攥紧手指,把铝制的易拉罐捏得哗啦作响:“咱们想个办法,再搞他一波。”
“陈哥想怎么搞?”有人附和:“您想怎么搞,我们都支持。”
陈冶不耐烦地骂道:“就他妈知道问,你们不会帮忙想想啊?”
那人干笑:“哈哈……这不是脑子没您聪明吗……”
又有人试探地问:“要不然还像从前一样?”
陈冶有点动心。
他们之前就因为付念搞了一个土鳖,只要付念哭两句,那土鳖根本拿不出证据,只能老老实实被开除。不过这种办法对池越可能没效果。
“估计不好使,现在学校附近哪哪都有摄像头,唉,烦。”陈冶点了根烟:“池越也不可能跟我们单独出来,他又不傻。”
季泽忽然笑了:“摄像头录得下动作,又录不下声音。”
“你的意思是?”
“池越喜欢谁啊,”季泽舒服地往后靠去,语气胸有成竹:“找个女的在他面前骂他喜欢的人呗,就他那个忍耐性,他能忍得了才怪。”
“可是他喜欢的不是林栖么……”
“又不是我们骂林栖,你怂什么,”季泽瞥他一眼:“没出息,林家再厉害,别人骂他们,他们还得受着。”
理是这个理,可陈冶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池越不会录音吧?”
“他那个脑子能想出来这回事吗?”
“可是还有林栖啊……”
“林栖不是和他掰了么,看他整天失魂落魄那德行,就凭他还真装不出来。”季泽闭上眼:“这都半个月了吧,我看他俩是合不好咯。”
陈冶想了想,感觉也对:“你们谁手机还有电,借我用用。”
“你又要干嘛?”
“骂人啊,我这么生气,总得找个人撒火吧。”陈冶催促:“快点快点,都把你们手机交出来!”
“……可是你不是被禁言了么?”其他几个人不怎么情愿地交出手机,嘀咕了一声。
“你们又没被禁言。”陈冶躺进沙发,一边打字一边回想往日光辉岁月,情不自禁叹气:“还是以前好,以前我们想搞哪个搞哪个,现在干什么都得防着,真他妈烦。”
“是啊,还是以前好。”
季泽也应了一声。以前学校人少,他们在学校里呼风唤雨,是谁都惹不起的大人物,现在学校扩容,新生们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林栖。
如果不是他,他们的青春本来可以很快乐,潇洒、自由、无拘无束,被所有人羡慕。
现在,呵……
包厢里的灯光昏暗,几个人眼里也露出和年龄不符的阴暗与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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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午,林栖准时返校,然而直到早读下课,也没有看到池越的踪影。
他给池越发了条信息,没有收到回复。
林栖蹙眉,不知道池越是碰到了意外还是碰到了别的,索性搜索了一下池越到学校的路上有没有什么突发事件,结果显示也没有,一切太平。
那就大概率是碰上人为意外事故了,他想起学校论坛上被明显激化的矛盾,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
他整理了帖子,发现除了围观群众不明就里跟着凑热闹的帖子之外,大多数抨击校霸的帖子里都能看到几个活跃的账号,像是一根指引着群众的针,三言两语就把言论拨向更恶意的方向。
匿名成了舆论最好发酵的地方,因为没有人知道账号背后到底是谁,无所顾忌,也就更加肆无忌惮。
而这几个账号每次见到有人替池越说话都要冲出来大吵大闹,仿佛池越真的十恶不赦,一旦对池越心软就是伤天害理,在这种氛围下,即便有人想给池越申冤,也忍住了发帖的手,不想平白受到“脑残圣母白莲花”的指责。
林栖捏住对方这种心态,让许听月在论坛大肆赞美一顿池越,果不其然把人钓上了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