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左匣
若对此人连心都没有,那便无所畏惧了。
家庭医生下午来过一趟,给傅煜城又将伤口仔细包扎了下,他的伤口有些裂开,衬衫上沾了很多血。
陈辰下楼喝水正好路过,一眼都没有看,慢慢上了楼梯进了卧室。
被换下的纱布被血浸透,明晃晃的换下放在桌子上。
傅煜城安静的坐在原位,抬头盯着那一瘸一拐的背影。
希望那人能回头去看一眼他,嘲讽或者冷淡都好,让他被阻塞的心好受些,得到自欺欺人的片刻安慰也好。
可终究是失望的。
当时失血出现了休克的症状,都没有管过,现在怎么可能会看上一眼呢。
傅煜城还是两个城市来回的跑,天气阴冷,伤口处一直没有好完全,渐渐出现了发炎的症状。
一日在办公室内,傅煜城总感觉身体忽冷忽热,出了一身冷汗,他感觉到身体不适,却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工作。
秘书进门时被总裁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就连唇色都透着不正常的颜色。随后找来退烧药给他吃下,但效果不佳。
“傅总”,秘书担忧的看着他:“去医院看看吧”。
傅煜城摇摇头,马不停蹄的又赶往下一场会议。
腊月时又下了一场大雪,傅煜城不小心摔了一跤,之后便是病情的加重,最后不得不在A市住院治疗。
最近事情总是出奇的不顺,傅煜城的心里总是有种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的感觉,可能是因为睡眠不好,他的眼皮一直在跳。
很快便得到了验证,因为傅念生悄无声息的抢了他一个极其大的单子。
两天后公司的秘书突然给他打电话,有紧急的事情需要他处理。傅煜城的心里一跳,随后面色又恢复。
像悬在头上的尖刀,终于落了下来。
高楼大厦,高耸临立在市中心。
冬日细微的光照射锃亮的窗户上,在办公室折下一束束渺小的光影。
傅念生揉着眼角,看完一段很长的已经被修复的监控录像,眼睛干涩酸疼。愤怒逐渐蔓延,势不可挡的闯进五脏六腑,浑身抽痛,最终都化为一声心疼的叹息。
花了很长的时间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傅念生又将它重新装好递给秘书。
面色难得的沉重无比:“将它亲手送到傅煜城的手里,不要转经别人”。
一场商业上的恶劣竞争,受到利益驱使,明争暗斗,最后竟然把无辜的小孩儿牵扯进来。
最后成了替罪羔羊,经受了那么多强加在他身上的折磨。
反抗不得,又挣脱不开。
傅念生打电话叫来司机,步伐沉稳的下楼。他得让参与进来的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所有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傅氏集团的股票一度下跌,近几十年来都未出现过如此情况。
公司内乱成一团,各高层召开了紧急会议,傅氏总裁从医院回来带病工作。
似乎之前的胜利只是昙花一现,还没来得及在上一次捷报获得喜悦,便措手不及,只能迎接之后的致命一击。
傅煜城的身体刚刚受到过重创,第一场会议结束,他强撑着等众人散去,接着扶住桌子大口喘着气。
腹部疼痛难忍,他的额头滚烫。
傅念生从回国起,迅速将公司发展壮大,有了自己巨大的商业圈,虽然从未小瞧,到底输了一塌糊涂。
温和面具下藏的竟然是颗毫不掩饰的野心,他要自己输的一塌糊涂,从此再也不能翻身。
额头的冷汗流到眼中,咸湿的液体让他不适的闭上眼睛。
傅煜城低着头,突然想到什么,马上给别墅打了一个电话:“看紧陈辰,除非我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入别墅一步”。
车外霓虹璀璨,浮光掠影般从眼前走过。
傅念生坐上了去往H市的车,心中酸涩又期待,他要来接人回家了。
所有的监控录像铁证如山的摆在那里,所有的罪过将大白于天下。
陈辰多日来的备受折磨和内心的不甘,终归要有一个终点和解释。
傅念生在五彩斑斓的光影中面带着柔和与狠厉,相斥的表情使得他浑身带着暗黑的戾气,因为他要来替陈辰一一讨要了。
傅煜城分身乏术,再也分不出多余的精力来回往返H市。这就是傅念生要的最终结果,他要百分之百确定能够见到他的陈辰。
小孩儿的心都被折磨碎了,他以后得慢慢补起来,让陈辰重新进入正常的生活。恢复喜欢并热爱的工作,每天上班下班,然后一起相伴回家,一起尝试研究新的菜品。
傅念生满心期许着,面带温柔。
事情似乎要尘埃落定,但更大的阴谋似乎正在慢慢浮出水面。
傅煜城已经差不多有十天没有回来,陈辰猜测他可能遇到了棘手的事情。他接触不到外界的一切,每天只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或看看书打发时间。
当翻到早间新闻时,他瞬间坐直了身。
市中心傅氏集团办公楼下,聚集着近百个大吵大叫的市民,嘈杂的人群拥挤在主街道上,甚至将马路都占了一半。
股民举着一条长横幅,赌住了来往公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