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纸银
“他到底为什么娶你呢?只因为你是富家的Omega?”余光末了免不了又对林寂尖酸起来,林寂甚至要怀疑他说自己是江晔三年的助理是谎话了,江晔怎么会带这么一个情绪化的助理在身边。
余光实际上并不算长相普通,他五官周正,看上去很让人舒服,但相对于拥有先天优势的Omega来说,还是逊色了不少。
之前林寂没分化的时候,对医生感觉万分可惜的分化障碍症并没有多大的感受,他安安静静地生,安安静静地活,哪怕一生都没有分化,林寂觉得作为一个没有信息素的人活下去也挺好的。
林寂分化前只能算是清秀,分化后五官就慢慢长开了,他这才意识到为什么那么多人对信息素如此趋之若鹜。
但信息素给他带来的束缚也很大,这个社会对Omega的恶意一点都没有比其他两个性别少,正如余光刚刚说的话,他曾经遭受过性别歧视,现在他又把这份歧视压在了林寂身上。
林寂得体地笑了一下:“你只是跟着江晔工作了三年,你对他很了解吗?”
余光被堵得哑口无言,林寂接着说:“我高中的时候就认识江晔了,要是按你那不服气的算法,你也还是出局的那个。”
“你后面的路还长,不必要把自己挂在一个有家室的上司身上,你和他一直都是单纯的工作关系。”林寂从口袋里摸出装着自己婚戒的小盒子,打开来展示给余光看。
“而我,和他是夫妻关系。”
第25章 哗哗哗
余光的脸一瞬间变得非常难看,他目光溃散的眼睛地慢慢聚焦到桌上的婚戒,肩膀开始小幅度地抖动,憋眼泪憋得很辛苦的样子。
林寂于心不忍,把戒指重新收起来,两人也没有什么好谈的,林寂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他感觉疲惫不已,只想逃离这样的状态。
他准备和余光告别,但他的手机响了,林寂拿起来一看,“江晔”两个大字在通话界面欢快地显示自己的存在,林寂接通了电话。
“你现在在哪?”
林寂松了一口气,身子放松地往椅子的靠背上靠,他用余光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失魂落魄的人,开口说:“已经说完了,你不用来了。”
江晔在手机另一头不免有点烦闷地抓了抓头发,江月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但又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偷偷觑着眼看江晔的表情。
江晔没有立刻回话,林寂说“不用来”的时候,他脑子里忍不住飞快掠过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但无一都不指向不欢而散的结局。
江晔斟酌了片刻,才说:“他和你说什么了?”
余光还坐在自己对面,林寂不好在他面前说这些,更何况余光似乎也猜到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了,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余光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看得林寂莫名有种负罪感。
“没说什么,我马上就回去了。”林寂一边说一边收拾东西。
江晔听到轻微的座椅移动的声音,他制止了林寂的行动:“你把手机给余光,我有几句话要和他说。”
林寂起身起到一半,尴尬地停住了,他们还有什么需要私密到林寂不能听的话要讲?
他看看手机又看看余光,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跟被人兜头打了一巴掌一样,心里却飞快唰地凉了一片。他正掏完婚戒宣示完主权,江晔就来拆他的台。
林寂把手机递给余光:“江晔还有话对你说。”
余光的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他眼里的光像迎面而来的利剑,直直在林寂的心上结结实实扎了两个窟窿,黑洞洞的。
三年,哪怕只是工作关系,也还是会有不一样的感情的吧。
更何况,谁能打包票真的是工作关系呢?
林寂郁闷地想,端起面前没喝完的卡布奇诺,冷掉的咖啡更加苦了,苦味顺着舌尖往下游走,林寂皱皱眉,又把杯子放下了,推远了一点。
余光声音有点颤抖,但还是不难听出里面的喜悦和小心翼翼,他哆嗦着声音说:“江晔。”
“余光,我妻子他心软,嘴上也说不出狠话。”江晔过于冷冰冰的语气戳破了余光幻想的粉色泡泡,“你这样欺负他,他不生你的气不代表我不生气。”
余光的脸色随着江晔的话语变得刷白,手指哆嗦着几乎要握不住手机,江晔一口一个“我妻子”真是往他本就千疮百孔的心上插刀。
余光不敢再哭了,他今天流的泪太多,丢的面也太多了,但他还是难掩委屈地说:“你嘴里的妻子真柔弱可欺,但他……”
“我不是来听你委屈的,以后这种事情我不想再听到。”江晔打断了他的话,“我并不知道你是这样喜欢自作多情的人。”
余光一时心里一片凄凉,更多的却是羞愤,他几乎想找条地缝钻进去,正如林寂所说,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单纯,只有他自己在自作多情,肖想不该肖想的,最后走到了这一步。
江晔不想再和他周旋下去,“把手机还给我妻子。”
林寂本来以为他们有好大一段话要说,给他们这三年的相处时光打个句号或者暧昧的逗号,他盯着桌子上的纹理习惯性走神了。
桌子上叠放着一条很清新典雅的小碎花桌布,林寂正数到第九十朵,余光把手机递还给他了。
林寂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余光不吭一声已经走出去好几步了,林寂嘟囔着拿起放在桌子上还显示着通话中的手机,“他走了。”
江晔听见林寂长舒了一口气,透着一股“终于结束了”的解放感。
林寂很不习惯和陌生人接触,甚至可以说是抵触。
江晔没和林寂怎么接触,就很快意识到这个问题了。
江晔第一次约林寂出来玩,本来他答应得很快,但一听江晔说还有其他人,他想也没想立马就回绝了,最后得到江晔会一直在身边的保证,他才犹犹豫豫地答应了。
但那次江晔嘴上说得好听,行动里却没有顾到他,看电影的时候,林寂落单和同行的另一个人坐一起了,位置也不是很好,在角落里,离他们有点远。
电影完了,林寂一出电影院就紧紧地靠着他,臂膀贴着他的小臂,小小声说他要回去了。
他说得那样无助,靠得那样紧,就差抱上来了。
林寂的体温有点高,他贴得太近,小臂上的皮肤黏黏腻腻的,可能是汗,江晔有点觉得热,有点嫌弃林寂靠得这样近,又感觉林寂有点麻烦。
他推开了一点林寂,敷衍道:“等会我再送你回去。”
林寂一离开他,在人群里就显得尤为拘谨,他确实和这几个同行的人格格不入,林寂穿着洗得有点旧的衣服,小小声说:“我要回去了。”
江晔不肯,他就跟要哭了一样。
为了稳住林寂,江晔只能让他靠着自己的小臂走,林寂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和小臂这才安分下来,不再闹着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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