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泗阿泗
“他是个哑巴。”何斋适当的露出一副隐忍同情的表情出来:“年纪轻轻可怜见的,怎么哑了呢……您说这再俊俏有什么用,哑了……哎!”何斋一拍手,极其同情,眼角两滴泪都快要沁出来了。
王姨心疼地望了望那个挺拔俊俏的背影,还指望给巷子里的好姑娘们介绍呢,这又错过了一桩姻缘,王姨惋惜极了,看着何斋泫然欲泣的模样也有点心疼,在旁边哄着何斋,说人各有命,看他穿的还是医生的衣服,肯定过的也不错。
哑了,就哑了吧!至少人还在!王姨这么一安慰,何斋果然止住了哽咽。
只不过他戏还没演足,家门口就传来一阵呼喝声:“何斋!回家!”
“姨姨我先走了哈。”何斋把眼边的泪渍一擦,又换了刚刚那副弯弯狐狸眼的模样,抱着一条狗跑得飞快,嘴角都快要咧到天边去了。
王姨啧啧称奇。
程开霁懒懒地倚着门框,看了一眼王姨,下巴略微点了点:“干嘛呢?”
“没”何斋笑了笑:“拜年呢。”
“嗯。”
第二天早上————
整顿休息后,第二天程开霁和何斋就早早的起了床。按道理来说,过年是要祭祖的,而何斋这边的三个亲人,他还没有去过。
昨天与程开霁一合计,当晚就出去买了纸与香之类要用到的东西。这些东西程开霁买起来轻车熟路,甚至还能杀一杀价。让何斋看的叹为观止,后来程开霁告诉他,以前在家里都是他爸带着他去的,耳濡目染,久而久之就会了。
公墓前面的路段,半年不见倒是修好了,当时程开霁去接他时的泥巴土路都修成了水泥路,原本这边风景就好,是公墓中很好的选址,以前冷落在了路段上,现在修好了,也是人们一个更多会考虑的地方了。
今天何斋已经看见好几波人提着东西过来祭拜了。
“走吧。”何斋等程开霁停稳了车,挎着他的胳膊上了台阶。
何斋觉得每次来看母亲的心境都是不一样的,一样来的时候总觉得孤单,冷漠,现在只是多了一个人,却觉得事事满足,时时心安。
程开霁望着墓碑上温婉女人的照片,直挺挺地跪下去,磕了三个头,程开霁就好像何斋的母亲仍旧活着一样,他对着冰凉的墓碑说:“请您放心的把何斋交给我,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虔诚又肃穆。
何斋又一次的热泪盈眶,同样是在母亲的墓前,这一次却毫无防备地被程开霁带进了怀里。
这一瞬间的心安。
两个人刚到了家,却又发生了一件事,程开霁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却又并不是寻常的短信。
程开霁点开看的时候还是茫然无措的,直到看到上面“老爸”两个大字,他才恍若重生。
他爸只发了简单的九个字:“放假了带他一起回来”甚至连标点符号都没有。程开霁正在厨房做菜,看见短信了抄着锅铲就出了厨房直奔客厅。
何斋看见他这幅样子只觉得好笑,懒洋洋地侧着身子躺在沙发上玩手机,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爸妈同意我们在一起了!”程开霁简直是吼出来的,但这次何斋一点都没嫌弃他。
反倒让他又重复了一遍,何斋惊得手机从手中径直滑落到了地上,“吭——”一声闷响,被白绒团子偷偷摸摸地叼走了。
“你什么什么告诉他们的?”何斋一脸茫然,手死死地抓住沙发,盯着程开霁。
程开霁抽了抽鼻子,声音倒没有刚刚那样大了,但还是让何斋听的清楚:“走的那天。”
何斋一瞬间将所有事情都串联在了一起,只觉得不可置信。
五月一日,劳动节。
程开霁已经开着车上了高速,天气已经热了起来,两个人都穿着白色衬衫,活脱脱就像一对要去民政局结婚的小情侣似的。
可不就是吗?这一趟可是去找岳父岳母盖戳认证的,何斋心里甜滋滋的,看着大太阳都顺眼了些。
程开霁畅快地吹着风,衬衫袖子被挽到了胳膊肘,只不过右手跟左手的不太对称,程开霁照例叩了叩方向盘,叫了叫身边人。
“斋哥。”
“哎”
“帮我挽一下袖子。”
“好嘞————”
何斋从善如流地将他的袖子挽到了胳膊肘,看着程开霁的那双狐狸眼笑得又弯了起来。
车窗外风和日丽,感谢在那个初秋认识你。
程开霁之于何斋——
“我vvv的凛冬,寒冷黑暗,他的热吻,滚烫直白,将我从荒芜的废墟中捞出。”
而何斋之于程开霁——
“他是我在火光中的热望,他是我欲火焚身的滚烫,他是凛冬却拥抱铁水,熔铸迸发而散落的星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