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厚年
事后俩人都趟床上不能动了,喘了好一会。
时戬偃旗息鼓不久后接到通电话,也不知道什么内容,不轻不重地“嗯”一下,听声儿有点虚,明显纵欲过度。
李奉天那时候刚缓过来气,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床侧明显沉下去又翻上来,有人从上面爬了起来,然后是一阵悉悉索索衣服摩擦的声音。
这是要走。
被汗水随意粘在额前的发丝又被拨向耳后,他实在太累了,浑身骨头都散架了,一根指头都不想动,头昏沉沉的脑仁估计都下垂了,于是继续趟床上装死。
时戬倒也没难为他,站在床边上看了他一会儿,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奉天以为时戬会吻他一下,最次也得学电影里三俗小明星那样亲亲脸颊或者额头,以表示对之前大战三百回合的满意,就像他每次做完会拍拍那些MB的屁股蛋子以示安抚。
时戬还真的欺身靠过来,把手贴他脸上,“起来。”
李奉天闭着眼睛,拉过被子蒙住头,用最直接的方式表示自己累了,他嗓子喊哑了,吸气都疼,何况说话了。
没成想那位不依不饶,掀开被子就把人提溜出来,“去洗洗,把东西弄出来。”
李奉天是真没想到时戬还记得这一初,心中狂嚎,面上挺尸依旧,死不睁眼。
他有恃无恐,料定时戬不能拿他怎么样,在刚刚的酣战中,他就没怎么动过,都是那位扛着他的腿,做局部小范围自由落体运动,都那样了,还能再把他这个一百多斤的大老爷们弄到 浴室去,那得是吃什么长大的。
时戬拉了他几下,还是不动,声音明显见大,“不说留在里面肚子疼吗?”阴测测地。
现在这种情况,让李奉天起来去厕所做个全身清洁,不大可能;可是他要是不动,那就是在骗时戬,后果暂时未知,但杀伤力可媲美生化武器。
眼刀夹杂着寒光“咻咻咻”地戳穿了李奉天的那层厚脸皮,他负气地睁眼开,向罪魁祸首展示满眼的血丝和发红的鼻头,“你看我还能动吗?能动吗?”沙哑的嗓音跟老窝瓜一样干巴巴的没有一丝水分,卖相次到极点,只是依稀能分辨出来还挺委屈。
嘴巴也肿的老高,都是战果,男人的杰作。
这是非常之赏心悦目的画面。
“你就不能让我睡一会吗,我腰都快断了,都是谁害的!”李奉天瞪着红通通的大眼睛,扯过被角攥手里假象成时戬,玩命蹂躏,“你也知道不弄出来肚子疼,那你干嘛不带套,你就顾着你自己,也不想想我,我都够难受了,叫你停你倒好,弄的更快了,你就会欺负我,时戬你太坏了,上炕认识媳妇,下炕认识鞋,还瞪我,有你这么干的吗?”
越说越可怜,泪腺跟崩了盘的股市一样,一泻千里,堵都堵不住。
抽着鼻子吸鼻涕的小脸别提多憋屈了,样子是百分百不好看的。
可能时戬也觉得他不好看,所以转身就走了。
李奉天今天算是见着比他更没心没肺的了,连装也不装下,说两句软化哄哄他日后好相见都不肯,这他妈是什么人!
哭的就更没有节制了,被人无视的愤怒和不甘犹如火山喷山,气势磅礴顺流直下。
那叫一个惨啊!
直到听见甩门的响动。
门一关李奉天就不哭了,因为没人搭理他。
就跟小孩一样,越哄越哭,搁一边晾会儿,没人理他,啥都好了。
“行,你就这样,看我以后还去不去找你!”李奉天话说的牛气,就是声儿小得几乎不可闻,经过这么一折腾脑袋嗡嗡作响,炸着疼,抽抽噎噎钻进被窝不出来了。
时戬没冲大门去,而是拐进了浴室,在里面洗漱。
不大一会,就出来了,手上多了条热毛巾。
李奉天又快睡着的时候,再度被人提溜出来,不过跟上次不同,有条湿热柔软的棉状物在他屁股周围徘徊。
他一睁眼,看见的情形耸人听闻——时戬拿着条热毛巾再给他擦屁股。
更匪夷所思的是——那条毛巾是他用来洗脸的。
李奉天震得都快说不出话了,这是什么的干活?
老天下红雨了,姘头还带这服务的?爽完了给人擦屁股!
他都不敢动了,扭过头傻逼一样看着时戬,一脸受惊的表情,“干,干嘛啊,你干嘛啊!”
响亮的冲着青一块紫一块,指痕交错的部位掴了一掌,肥美的臀肉在时戬眼底荡漾,瞳孔霎时间剧烈收缩,“趴好。”
李奉天捕捉不到自己的想法,乖乖地仍对方在他腰下加塞了个枕头,他已经完全懵逼了,脑袋里乱糟糟的,耳边全是杂乱无章的心跳。
他有点搞不清俩人之间到底是个什么定位了,就是觉得自己现在牛逼哄哄的,因为另一个更牛逼的主儿正在给他洗脏兮兮的大屁股。
心甘情愿任劳任怨。
震惊过后就是幸福,外加占了天大便宜的得意,李奉天撅着大屁股心里热乎乎的。
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时戬擦完脏屁股洗了把手就走了,倍儿干脆,李奉天还在那傻着呢,人都出门了,才想起来还没问下回上哪再见。
那位简直堪比我国初高中数学书一样的邪性,翻开一页,这他妈是什么?再翻开一页,这他妈又是什么?
从来就不跟着你的理解走,六月的天,猢狲的脸——说变就变说,要么说天若有情天亦老,人学数学死得早。
闭上快张不开的眼,李奉天从来不就是那些线条数字的对手,被子一卷,睡过去了。
才睡了几小时门铃突然响了,李奉天开始还以为做梦呢,蜷进被子里不出声。
结果那手就跟长在门铃上似的,响个没完没了,一副推销员的做派,不见兔子不撒鹰,睡意全叫他给搅黄咯。
李奉天是真火了,抄起个家伙冲到门口,面色不善一把把门拉开,准备跟丫来个异国他乡的血色教训。
门外站着一个酷似“May I”范儿的青年,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擦发蜡似的油光蹭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