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厚年
把被子放下,张峰对李奉天这种说风就是雨的性格很受不了,抱怨道:“你昨天说想吃和牛,你知道这玩意排了我多久的队吗?你现在跟我说川菜??你太拿我不当劳动了!”
李奉天嬉皮笑脸的把他自己和张峰的外套都拿到手里,接着把人往外推,“唉唉,知道知道,我错了,帮下忙嘛,你看上次那么大的忙你都忙了,还在乎这一点点?”
张峰被推倒门口,无奈穿鞋,特别想踹他一脚,“我上辈子欠你的?”
李奉天把门打开,催他快点,“对,我是你上辈子最大的债主,这辈子向你逃债来了,你赶紧给我欠我的清了,不然下辈子继续折腾你。”
张峰选择了两个菜,一个是水煮牛肉,另一个是口水鸡。
典型四川菜。
李奉天一凑近,浓香扑鼻,他搞的他一闻到那味道就不自觉的分泌口水。
张峰不愧是家庭妇男中的精英,第一次做就做出了精髓,两个人一人吃了两大碗饭,最后肉吃光了就把牛肉里跟着一起炖的黄豆芽、大白菜、金针菇全部消灭干净。
结果还不过瘾,李奉天吃了一句夸一句,运用了毕生所学赞美着张峰,张峰心里舒坦的很,把饭前那点怨气跑到九霄云外,想起厨房里还有和牛,主动就去厨房做和牛火锅,好歹没有辜负自己的苦心。
两人这一通吃,再聊点女人和在德国的事情,一顿饭吃到时戬回来还没完。
时戬回来的时候,李奉天正捧着凸出来滚圆的小肚子瘫在椅子上汗流浃背的涮着肉,看见他回来热情洋溢的招呼着:“你回来了,快过来吃和牛,张峰排队买的,味道不错,唉,我这个要涮的有点老,等下帮你涮的嫩的。”
时戬:“……”
张峰一看正主回来了,立马规规矩矩临危正坐,“时先生好。”
时戬不咸不淡的点点头,放下公事包,解开领带往衣柜走。
张峰这会儿形象虽然比李奉天好,但是和平时干练的专业妇男形象还是欠了点,于是小声对李奉天说,“不早了,我走了,你也差不多够了,你都吃五盘了,疯了哦。”
李奉天用筷子把人按下,“装!都是自己人,给我坐到,不怕嘛他又不是老虎,等下叫他来一起吃,时戬还是个好同志,就是自闭,你要本着平和的心态去接受他。”一筷子塞进嘴里,被高温的牛肉烫的直吸气,李奉天吃的满嘴是油,含含糊糊道:“你是不是辣子放太多了,和牛是你这么做的吗?不听说小日本以清淡度日,怎么这么重口?”
张峰:“你有没有搞错?!是哪个跑过来一直要我放辣子的,嫌辣不会多喝水。不说了,我先走了,不耽误你和时先生二人世界。”
“别走,”李奉天又把人按住,“你就说的行,你看哥还有放水的地方嘛?这玩意太好吃了,下次再搞点,你去多拿双碗筷来,再搞点调料,兑点,不然越辣越想吃。”
用手不停往嘴里扇风,李奉天热的小脸通红,流了一脖子汗,扭头对着卧室喊,“你干嘛呢?快出来,再不出来我就吃光了,到时候别跟哥哥哭有好事不想着你嘛。”一边涮肉,一边把好东西抢救进自己碗里,“不行了,不行了,老子要撑死了。”
张峰:“……”
时戬:“……”
张峰拿了一副碗筷,调了点酱,结果真的发现在他心中形象一直很高大威严的时先生换了一套居家服饰,真的坐在桌边吃火锅,并且诡异的是,李奉天手里多了一条白毛巾,不出意外的话这是他上午挂在主卧浴室里的那条。
他多年来的心理建设一下就崩塌了。
杨琛的宴请决定在家里办,张峰做了一桌子菜,李奉天把他留下来,当做朋友介绍给杨琛。
在德国那件事之后他觉得自己和张峰应该也是过命的交情,好兄弟,要不是人家早不知道被大雪埋多厚了。
杨琛人和豪气,和张峰处的也不错,一顿饭下来有笑有聊。
开饭的时候张峰拿出一瓶红酒,李奉天疑惑的问,“你拿红酒干嘛?”
张峰:“时先生让栋哥送过来的。”
李奉天:“……吃川菜喝红酒?你赶哪门子潮流!收起来,搞点老白干可以。”
张峰:“……”
杨琛:“你闭嘴,废话多,小峰拿给哥看看。”
张峰把酒递给杨琛,“日哦,86年的Lafite,这酒美国总统杰斐逊都签过名,你男人混哪里的,出手这么大方,不喝白不喝,就它了。”
李奉天:“你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老子还是傍大款的?死开,我走了,吃不下。”
张峰:“好好说着说着干嘛走?大家一起开个玩笑。”
杨琛:“别管他,我们吃我们的,这小子一定是去拿开瓶器了。”
张峰:“……”
李奉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于是三个男人围着桌子一边吃着正宗麻口川菜,一边装模作样的品着红酒,怪异之极。
生活幸福的时候,那时间就会过的如同开火箭一样的快。
转年五月底,李奉天竟然接到学校的电话,通知他毕业了,让他尽快来拿毕业证。
开除的事情就好像没有发生过,反正也没人再提,就是有天时戬不在地时候张峰把李奉天之前上缴的学生证塞给他,说是那边最近送来得。
李奉天当时笑的山花烂漫。
晚上时戬回来李奉天对他说,“学校要我毕业,老子真得打道回府了。”
时戬躺在他旁边看财经杂志,翻了一页才回道:“想不想回去?”
李奉天百无聊赖的戳了戳他:“想,我好多年没回去了,哪个不想?我姐还在家等我,我们两个感情很好的,为了你我都抛家舍业了。”
时戬把头埋进书里也不看他,“那就回去看看。”
“日哦,你就这么对我?你个死没良心的,现代陈世美!我走了你正好再找个是吧?做梦!老子现在就吸干你!”抽走时戬手里的杂志,李奉天怒不可遏,你就甭想从这位嘴里听见一星半点可心的话,一年到头任你任劳任怨被干的肠穿菊裂,都是张面瘫脸。
时戬无所谓并且极其配合的开始脱李奉天的衣服,大有“你来啊,你吸我啊”的意思。
李奉天却忽然不动了,对着杂志封面乍呼呼地喊:“咦——这个人我认识,是他带我进去找你的。”
时戬脸色一冷,封面登着陈伯尧的巨幅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