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厚年
李奉天冲他点点头,“瞎忙,我今天带朋友来,你让小军帮他做活,我朋友感冒在。”
俩人泡了一会儿,还在蒸,叫小军的和另一个按摩师就来了。
小军长的很斯文,细胳膊细腿的,进来先叫人。
李奉天招呼过来一个,率先按起来,冲张峰说,“你别看小军瘦,手劲可以,你就是骨头散架了都能给你捏回来。”
张峰不是很信,没搭理他,病恹恹的爬到高级按摩床上,“开始吧。”
“这样的力度可以吗?”小军阶梯式施力,一下比一下重,调整最佳的力道。
别说,真的很舒服,没两下就把张峰捏的神魂颠倒,肉都打拧了,就觉得头不疼了,气能喘了,舒服极了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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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峰是被疼醒的,醒了也晚了。
他被李奉天五花大绑在扔进泡汤的池子里,惊呼一声,却只从喉咙里挤出微弱的闷响,才发现原来嘴巴也被塞住了。
他疑惑不解的望向四周,哪还有李奉天的影子。
扭动着反绑在后的双手,没成想绑住他的是牛皮绳,越动绑的越紧,到最后勒住血管导致静脉坏死。
张峰不敢动了,绑手绑脚他根本跳不出这半人深的尺子,脑子跳出一个想法,坏了,李奉天这是跑了。
那天的日子这小子应该是看见了,竟然装到现在……
策划了那么久,应该很周全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人现在到哪里?中国这么大怎么找?人丢在他手里回怎么和时戬交代……时戬会怎么对他……
张峰感到阵阵惊心和绝望,头剧烈疼痛起来,报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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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奉天把四万块钱装在手里包里,刚刚从地铁站出来。
眼前就是西火车站。
他走之前特意交代经理不要去打扰包厢里的人,至少还有……看了看表,才一点多,到晚饭时间他还有六个小时。
他混在汹涌的人潮里,中秋的火车站人多的堪比春运,只要今天他上了火车,时戬想在一时半刻之内找到他,亦怕是难事。
他仔细算过中转的路线,不能一车到。
大概需要转三次,每次2——5小时不等,最晚明天早上就能和他姐汇合。
候车室的广播响起了他要搭乘的班次即将到达月台,李奉天挤在人潮中随着放闸快步跑向火车。
他没买票,赶上哪趟都上,运气好的话,买站票可以不用身份证,更安全。
可等上车的时候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人真的很多,太多太多,多的你都想不到。
拿着行李的挑着担子的,大家都在拼命往前挤,常年养尊处优的李奉天怎么可能是那些人的对手。
好几次快要靠近车门都被后面的人挤开,不大的车厢就像被挤爆了的沙丁鱼罐头,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这是辆短线车次,目的地的向南的邻近城市,只和这里隔着几座小县城,李奉天穿着一身人工定做的西服挤在人群里,在人声嘈杂气味刺鼻人薄如纸的环境下惨白了脸……
他的格格不入吸引的不仅仅只有怪异的眼光,其实打从他进火车站就被盯上了,那做工上乘的衣服是骗不了人的,当然,还有他手上的腕表,是前几年时戬送的。
发现的时候他刚刚挤上车,被人潮推着被迫向前移动。
手包下面被人划了一个大口子,同时一扫而空的还有里面的钱,整整四万块,用来活命的。
李奉天血红着眼,眦目欲裂失魂落魄,暴怒了,“我的钱,谁偷了我的钱,让开,让我下车……我的钱被偷了……都他妈给我让开……”
周遭的人们报以同情或者幸灾乐祸的眼光,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固有的冷漠。
甚至在他挪动的时候责怪的嘟囔着“不嫌挤啊”“烦死人了”。
月台上还有站岗的乘警。
李奉天发疯一样的跑过去,“警察同志……我的钱被偷了……小偷把我钱偷了……那是我姐救命钱,我报警……”
在火车站当警察对这类偷窃事件司空见惯,不咸不淡回道,“节假日小偷就是多,站里到处张贴的小心保管私人物品的告示你也不看看……”教育了一番,“行了,别着急,跟我去录个笔录,你还记得小偷的模样吗?”
钱料想是在挤火车那会儿丢的,当时他只管往前挤,别的都没有注意,摇摇头,警察皱着眉,“怎么这么大意,丢了多少?”
“四万……”李奉天从来没觉得四万块钱多,但这一刻却是他和李奉安全部的希望。
声音带着不可察觉的颤抖。
警察没想到丢了这么多,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没事,你这个是情节严重的盗窃案,可以处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我们站小偷就那么几活,找回来的机会还是有的。”
李奉天已经慌了神智,像个无助的孩子般,眼眶发红,走失的孩子,浑身上下都在颤抖,那么慌张。
到了车站派出所,警察给他到了杯水,
老神在在道,“我看你这身打扮不像是做火车的,小伙子你说老实话,是来干什么的?”
李奉天满脑子都是那四万块钱,根本听不见警察在问什么,兀自喃喃道,“警察同志,我的钱能找回来吗?我急用,家里人在等那笔钱救命。”
警察看他急成这样不像有假,打开电脑,“叫什么?”
李奉天刚想脱口,他坐的这个位置能看见电脑,那是户口查询,刹那打了个机灵。
“孙涛。”
“身份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