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里長
顿了一秒他又说:“查一下视频来源地。”
几分钟后,那份贴着拆信刀的信封再次出现在裴云也的面前。
其实带着欣赏艺术的眼光来看这份邀请函,它还挺有设计感的。
银亮的刀锋与深红色对比强烈,那一丝暗红又将他们相连融合。
拆开之后里面的确有份手掌大的邀请函,暗红色的硬壳纸做了镂空处理,透出下面一片明亮的橘黄色。
裴云也闻到了淡淡地类似油漆的刺激气味儿,和上次收到的匿名快件如出一辙。
的确写着生日邀请函。
如果裴云也没记错,他查到的资料上面明央的生日是10月22日,而眼前这份邀请函上却是写着11月22日。
是画展开幕当天。
也是郑美玉的忌日。
翻开邀请函镂空页,里面画着一幅画。
画的是一片绵延的火浪之中偶尔爆出星星点点灿烂的烟火。
寂静又沉默的璀璨着,明亮炙热。
就像是两年前的今天,在废弃的要花爆竹厂上明央点燃的那堆烟火。
裴云也凝着那点亮色,眸光微微地闪动。
正好此时林现已经查到了视频来源地。
鱼跃区的静安墓园,就在那件烟花爆竹场向西五公里外。
裴云也眉梢微动,记忆再次被掀开一条缝隙。
两年前他遇袭的那天,拍到明央的监控就是静安墓园附近的公交车站摄像头。
所以当年明央恰好在他遇袭的时候出现,真的只是巧合。
是一场缘分。
他视线落在屏幕上定格的笑脸上,脑海里不受控地忽然闪过一张苍白又失神的脸。
那是在明央身份转变之前,他最后一次见到明央的时候他的样子。
在他们从火海得救的第二天晚上,明央又忽然出现在裴云也盛和苑的公寓楼下。
因为有之前差点丢命的经历,那段时间的裴云也十分敏感,所以在察觉到公寓楼下门禁有被打开过的痕迹时留了个心眼,只是没想到那一团黑色墨迹是明央。
“你怎么会在这?”
那团黑色缓缓地动了一下,接着曲着的长腿伸直,裴云也看到他湿透的裤子上还沾着些许暗红色,接着是一双苍白的手缓缓举了起来,白皙的手背上也同样沾些一块块鲜红液体。
明央似乎受了伤,他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来求救。”
这幅脆弱不堪的姿态让裴云也眉头皱了一下。
明央随手撩了一把他湿透了的头发,露出那张苍白的脸,他眸色无光,却还是朝着裴云也扯了个笑脸,“救我吗?阿也。”
最后两个字他唤的气若游丝,好像下一秒就会栽倒下去,但他面前的裴云也依旧冷着脸不为所动,然后抬脚从他身边绕了过去,径自往自家公寓大门走去。
身后的明央似乎笑了一下,他不依不饶地跟了过来,“怎么说我也救了你一次,阿也,考虑一下,收留我一回?”
闻言裴云也脚步顿了一下,然后他转过身,丢下一句“去警局比在这有用。”
在明央停住的一瞬间,进屋关门,留下一个转瞬即逝的潇洒背影和冷漠紧闭的大门。
明央扯了个讽刺的笑,抵着门低笑了好一会儿才像是撑不住了慢慢地滑坐在地。
进门之后的裴云也并没有离开,他盯着可视门铃看了两三秒,看着屏幕里的男人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门,看着那只手抬起又落下,抬起又落下。
等到裴云也洗完澡,那不疾不徐地敲门声还没消失,仔细听就会发现间隔也逐渐被拉长,每次他都以为会停下的时候过个几秒又会再次响起。
即便已经和明央又过一次生死相交的经历,裴云也也没有对这个人放松警惕。
他出院第二天崔华绩就已经被关进了监狱,连带那些追了他一整夜的杂鱼。涉及到枪支的事儿没那么好处理,或许是因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明央的确是救了他一回,所以裴云也把自己摘出去的同时也帮了一把明央。
裴云也觉得自己这么做已经十分的大发善心,但他显然低估了自己的善心。
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脑子抽了,拉开门让明央进了门。
后来的后来,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或许是因为那时候身体反应产生的激素未能全部消失殆尽,所以他才会如此。
等到明央进屋,裴云也才从屋子里浅淡的气味中分辨出明央身上并不是血腥气儿,而是淡淡地刺激的气味儿。
所以明央那一身鲜红不是血,而是油漆或是什么其他。
进门之后的明央十分沉默,裴云也丢下一套干净衣服还有一个小医药箱就回了房间。
他以为明央会作点妖,却没想一直到他睡着,厅的人都一直安分。
只是没睡多久,天气骤变,渐渐起了道道闷雷。
本就浅眠的裴云也被骤然响起的一声炸雷惊醒,雷雨天气在深秋并不常见,更别说这种只有炸雷不见风雨的天气。
窗外电闪雷鸣,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这大概是为什么之后两年裴云也会一直记得清楚这一晚。
第29章
晨光熹微,如暮寂静,躺在大床上的裴云也却是睡意全无。
在雷鸣间隙裴云也忽然听到了一声微弱地叫喊,像是小兽的呜咽,紧接着一阵叮叮哐哐地碰撞声从厅传来。
裴云也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躺在沙发上的明央。
这套公寓空间极大,家具很少,但该有的也什么都不缺。
明央换了裴云也给他的衣服,像是自己家一样随意,一条长腿伸直,另一条曲着,枕着手,目光无神地盯着液晶屏幕。
还真是一点儿也不气。
液晶电视屏幕的光照在他的无神的脸上像是一张鬼脸,但细看的话,其实就能发现他眼眶有些晶莹,瞳孔之中也还藏着些许惶恐。
但屏幕忽然亮度降低,裴云也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柔软的地毯吸收了足音,所以裴云也出来他并没有发觉,微弱的光亮恰好将他隐匿在黑暗中。
但随着裴云也走近,明央猛地从沙发上起身,脸上神情也迅速变得警惕,目光灼灼地盯着裴云也所在的方向。
裴云也忽然有些想笑,他一时好心,招蛇入室,蛇反倒提防起他来。
他从黑暗中走出来,还未开口,沙发上那条蛇就已经迅速朝他飞了过来,裴云也当即一凛,身体先于意识的出手反击。
他捏住明央击来的手腕,瞬间就又被明央挣脱开来,裴云也忽然发现明央的力气变大了许多,而且两人交手,靠近,无论是明央的体温还是呼吸都过于灼热。
裴云也发现此时的明央有些不正常,大概是因为他一时分神给了明央可乘之机,明央拉过他的手腕从背后将他勒住。
窒息感朝着裴云也袭来,他不由得生出些许怒气,手肘用力后捣,身后的人却是纹丝不动。
裴云也气急,用力掰过明央的手指,低喝道:“你发什么疯。”
听见他的声音,身后烧糊涂的人大概是回神了,被钳制的力量松懈下来,但明央依旧没有松开手,裴云也正欲挣脱,他又忽然用力将人抱住。
“阿也。”
这声呼唤几近喃喃,或许是因为发烧,声线也变得过于沙哑,甚至有些可怜的撒娇意味儿。
混着灼热的呼吸喷薄在裴云也的耳侧,像是下了一场细蒙蒙地雨,湿润沁凉却又有些撩人的痒。
裴云也心头一滞,下一秒,他捏住那只在他腰间作乱的手,猛地转身扣住,“咔”一声响,还有裴云也冰冷地声音:“滚出去。”
滚出去是不可能滚出去的。
不仅没有滚出去,明央还得了兴趣更加死缠烂打。他手指无意识地磨蹭着,指尖像是在回味儿裴云也肌肤的触感,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亮的渗人。
裴云也右手脱臼显然没有好全,明央很容易就从他手里挣脱开,手腕一转就扣着他的手腕将人推倒在沙发上,一双眼睛亮的渗人,“你既然让我进来,就应该知道我想做什么。”
裴云也冷笑一声,他还真是没想到明央会做什么。
不过不等他想清楚明央就又像只大型哈士奇一样朝着裴云也扑了过来。
或许是因为两人之前都收了不轻不重地伤,这次的厮打显然要比擂台之上轻一些,
明央反手扣住裴云也右胳膊,好心地劝导:“你的胳膊可没好全,小心点儿。”
“给我滚开!”裴云也右手的确是有些使不上劲儿,他掀不开身上的人,但这也不妨碍他反击明央,但眼前的人就跟不怕疼似的,所有的拳头他都硬抗。
击打带来的疼痛对于明央来说并没有多么明显,相比存在感更强的是两人紧靠的身体,是他鼻尖嗅到的浅淡沐浴露的香味儿,还有手心划过的细腻而坚实的腹肌。
明央一点儿也不在意裴云也的怒气,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双手不住地在裴云也身上游走,两人缠斗之中身上的衣袍都被不同程度的掀开。
这可真是便宜了明央。
那双灼热的手心滑过肌肤,裴云也不受控地战栗,倒不是因为有什么快感。
他纯粹就是气的。
他现在知道明央想做的是什么了。
他的确是没想到明央竟然是真的对他抱有这种想法,并且此时还想要付出实践。
擂台上那个吻是个意外也好,试探也好,那些什么吊桥效应的激素反应也好,怒气上头的裴云也顾不得胳膊是不是又会脱臼,他猛地抬膝,同时用力一把将明央掀倒在地。
“砰”的一声,茶几上的装饰品都被明央的身躯扫落撞倒在地。
裴云也脸色阴沉,他眼中的怒火如实质一般,几乎将眼前不知好歹的人撕碎,他走过去一把拎起明央的衣领,手心被什么硬物隔了一下不过他完全没心思去在意,接着就是一拳一拳砸过明央的脸。
这下可有些疼了。
明央想笑,可嘴角刚咧开就又被裴云也一拳砸下去,口腔内壁被牙齿磕破,满嘴的血腥味儿刺激着他的味蕾。
明央看着裴云也模糊的面容微微眯了下眼睛,再又一拳落下之时抬手捏住裴云也的手腕,同时抽过一旁的睡袍带子将他手腕缠住,翻身将人压倒在地。
他跪坐在地上,看着裴云也因为暴怒而明亮的眼睛,然后扣着人的下巴,弯腰吻了上去。
他啃咬着裴云也的唇瓣,在他不住地反抗里渐渐品出些许征服的快感,血腥味儿充斥在两人唇齿间,明央甚至还尝到了一丝微凉的薄荷味儿。
这可太令人惊喜了。
那条湿滑的舌头像狡猾的游蛇一般,强势又灵活的攻略着裴云也的口腔,裴云也几乎气结,在这场缠斗里理智也所剩无几,所以他才会被野兽同化,血水从两人嘴角流下,分不清是谁的,也分不清是撕咬还是亲吻。
渐渐地裴云也竟然也生出了些许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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