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里長
裴云也眯了下眼睛,迅速捏着明央的手腕反手一转,语气危险道:“不乖啊,明央。”
“啊——”
手腕的疼痛感加剧着这种刺激,明央惊叫了一声。
待缓过去之后他才又喘着气开口说:“打个商量,”
“让我来一次,我一定让你爽……”
“咔”一声打断了明央后面的话。
裴云也一手拉着明央的胳膊,一手抬着他的腿直接将明央翻了个身变成了背对势,他将人压在窗台上,然后微微俯下身贴在他耳边的语气堪称温柔,“是不是和你说过,别做梦了。”
明央伏在窗台上半身探出窗外,冷风拂过,像是要将明央身上的细汗凝聚成霜,只不过很快又被身后属于另一个人的火热温度所融化。
就连那燃烧的刺鼻气味儿也都被裴云也身上冷冽的木香驱散。
底下的那堆火还在燃烧,只是要小了许多。大概是因为西北风的原因,东南方向的那堆画并没有被烧完,依稀还能看到那沉闷的颜色在火光下变得明艳,好像先前的深沉不过是因为上面蒙了一层阴霾。
它们原本就颜色亮丽。
“我还真的希望能不做梦。”明央忽然低喃了一句。
大概是明央这句话里的低落与自讽太过明显,裴云也愣了一下,就连钳着他手腕的力度都松懈了一分。
他忽然想起之前好几次曾看到明央在睡梦中拧着眉痛苦的模样。
远山那次胡乱地呓语,临市酒店睡梦中的低泣,医院里昏迷时痛苦的表情。
因为梦,因为做噩梦。
裴云也虽然对明央做什么噩梦不感兴趣,但他对明央这时候的走神不满。
所以他又将明央翻了过来,让他不能看看见那堆燃烧的画,只能看到他。
就像明央知道他那里敏感一样,他也同样了解明央,他可以轻易的找到让明央专心的办法。没过多久室内属于他们彼此契合的节奏声渐渐掩过了窗外燃烧的声音。
他们一同沉沦在欲望之海,恍惚间成了彼此的浮木。
第51章
明央应该很少在这里住,卧室里除了床和窗台还算干净,其他地方都积了一层薄灰。
好在基础的生活用品都有,裴云也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明央已经不在窗台上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沾了白*的上衣,然后十分自然地走向了卧室里的衣柜。
拉开柜门的时候裴云也注意到把手上很干净,衣柜里有股淡淡地腐朽木头味儿,混着熏香并不难闻,里面的礼服也都有防尘袋,只是太久很久没有更新,都是些成旧款式,一眼扫过去还只有红黑两色。
明央第一回 去裴云也办公室穿的那件漆红色工装外套在里头独树一帜,裴云也随手挑了件黑色的衬衫穿上,正准备关门的时候忽然瞥见角落的抽屉开了一半,露出其中的一摞手帕。
款式各不相同,各个品牌的都有,他实在没想到明央还有收藏手帕的爱好。
可是这么久裴云也也只见过他带了两回而已。
空气里情、欲的气味儿也逐渐被塑料燃烧的刺激气味儿取代,裴云也下楼的时候看到明央正站在庭院的火堆旁边,他应该是又往里丢了一些东西,火堆烧得更加旺盛了,浓浓黑烟袅袅而上,遮住了明央的面容。
“要走了?”明央忽然开口。
裴云也:“嗯”
“陪我待一会儿吧。”明央忽然说。
这话让裴云也脚步一顿,他侧眸正好对上明央转过身看了过来的视线。
“就当付嫖资了。”明央扯了扯嘴角。
火光映在他脸上,照得他笑容有些失真。这场景有些像两年前天台前的样子,只不过这会儿明央身上穿着的是白色的浴袍,还只穿了一半,另一半因为胳膊脱臼只是虚虚地挂在身上。
裴云也的目光落到他的手臂上,沉默两秒朝他走了过去。
这算是答应了,明央勾了勾嘴角。
走到明央身边的裴云也绕到右侧,忽然伸手捏住他的肩膀。
“怎么?”错骨的疼痛令明央皱了下眉。
裴云也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扯开了他的浴袍,他发尾还湿着,水迹映着光在他胸前的红痕上划过两条银线,鼻尖的刺激气味儿里也多了一丝淡淡的果香。
明央应该是洗过澡,那么也应该给自己做过清理了。
不会再发生给他做到发高烧送医院的地步。
“还要做?没想到我对阿也的诱惑力这么大。”明央自然是清楚裴云也在做什么,但看着裴云也指尖沿着他的肩膀往下一点点摸着他的肩头判断他脱臼的位置,他还是忍不住想要说点什么。
这样半遮半掩、明暗恍惚间的肉体的确很吸引人,尤其是他身上的红痕更是令人想入非非,但裴云也这会儿刚泄完欲,所以冷冰冰地不为所动。
“再做一次,我想要的嫖资可就不止陪我一会儿这么简……嘶…啊!”
随着裴云也拉着他的手臂猛地用力,‘咔’的一声,他剩下的话都被痛呼给截断。
“动两下试试。”大概是明央的他痛呼激起了裴云也为数不多的同情心,他冷冰冰地语调缓和了许多,“有没有哪里不适。”
明央侧眸看了他一眼,忽然觉着这样板着脸关心他的裴云也很可爱,他嘴角翘起无声地笑了一声,然后伸手朝着裴云也的腰揽了过去。
两人距离本就近,明央本该轻易就能得逞,但显然裴云也动作更快,微微侧身就躲开来,冷眼看着明央:“不想再进医院就老实一点。”
“好。”明央没再招惹他,好不容易给人弄来了,又让裴云也答应陪他一会儿,给人气走了就得不偿失。
从进入这间屋子,看到那些画具还有画,裴云也就猜出这里是什么地方,而那些还没烧完的燃烧物也令他感到熟悉,正是前不久在游轮上展出的谢柔的画作,就连明央戏谑明盛雅的那副人像画也在其中。
明央这几天没纠缠他,在忙些什么他也不清楚,但多半是和明盛雅相关,所以他才会在今天将那些画烧掉。
两人沉默地看着火舌一点点将那些画作吞噬,木框颜料还有一些布料残片的燃烧味儿混在一起刺鼻又难闻,冷风呼啸而来搅着灰烬四散纷飞,像是一场纷飞大雪。
裴云也往后退了两步,率先打破了沉默问:“明老爷子病重的消息是真的?”
“嗯。”明央点了下头,也挪到了裴云也身边,“他早该死了。”
虽然他嘴上说着幸灾乐祸的话,表情却并没有真的愉悦。
“这么想他死?”裴云也侧眸看了一眼明央。
明央并没有回答,他盯着前面的火堆,火舌一点点将明盛雅的面容吞噬掉,化成一把黑灰,随风而逝。
“因为谢女士?”
因为他的称呼明央侧眸看了他一眼,脸上逐渐转露出一个浅淡的戏谑笑容。
裴云也也会八卦,这些问题代表着他的确是在对他好奇。
明央眼珠转了一下,接着提议道:“咱们玩个小游戏怎么样?”
没等裴云也答应明央接着说:“一人问对方一个问题,不答对方就继续问,回答了才可以反问。不限范围,不能说谎。”
明央压根就没有征得裴云也答应的打算,直接就宣布游戏开始。
“算不上想要他死,”明央无所谓道:“但对他好好活着也的确没什么期望。”
所以才会一直瞎胡闹弄出这么多事儿吗?
他这种报复手法的确有些稚拙,但竟然有些可爱,这让裴云也嘴角翘起了非常细微的弧度。
“因为恨他?”裴云也说。
明央很轻地笑了一声,“恨他们吗?恨这种东西产生的前提是得有爱,我对他们没有这种东西,如果有那应该也是单方面。”
他言语混乱,逻辑也不清不楚,于是裴云也的目光从火堆移到了他的脸上。
谁对谁单方面的什么他没说,按照他语句顺序理解,最后一句指代的应该是爱,但裴云也却下意识地认为他说的是‘恨’。
并且他用的是‘他们’这个词。
涵盖了明盛雅和谢柔。
明央接下来的话也的确是证实了他的想法。
“毕竟他们都曾想杀了我,”
那些回忆因为这些问题被勾起,明央以为自己除了在梦里被迫想起以外不会在主动提起,但他却三番两次的向裴云也倾诉。
他对裴云也的感情的确是超过了他的预料。
“包括谢柔。”
明明是骇人听闻的事,明央却说的稀松平常。
裴云也的确是有些讶然明央这样的经历,却又觉得这些非常合理。
远山那次明央烧糊涂的时候地呓语,医院里因为噩梦紧蹙的眉头,还有清醒后应激反应下的‘杀人论’。
或许不是演的也说不定。
那些碎片信息都在逐渐拼凑完整,一点点在裴云也面前展开明央那些过往。
明央长成这样的性格,和生长环境脱不开干系,他身份的确不正,加上谢柔和明盛雅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的确是家风严谨的明家想要抹去的存在。
裴云也的目光落到明央的脸上,借着火光他可以看清明央脸上凉薄地笑,还有不易察觉地怅然。此时的裴云也很难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但他知道这并不是同情、难过中的任何一种,更像是趋于怜惜和漠然之间的复杂情绪。他似乎天生对情绪不敏感,共情能力也寥寥无几。
他能理解一切情绪,却缺乏感知,所以成了他现在这个冷漠的性子。
“你是不是还怀疑过我其实是明盛雅的儿子?”明央忽然问道。
裴云也的确是怀疑过,所以他没有否认。
“是。”
明央笑了一声,“有这种怀疑太正常不过了,明家就没一个正常人,”
“包括我。”说完这句他的笑容就消失了。
这点裴云也倒是很赞同,像他们这种家庭多少都有些旁人看不到的‘不正常’,比如陈亦鸣和名义上的陈家养子产生不伦的感情,甚至出柜脱离家族;再比如裴凌云曾经放任过手下的要裴云也的命,今天他们两家还能和和睦睦地一块过除夕。
看起来干干净净的世家大族,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反常秘辛。
而他在除夕夜没待在家里做他该做的事儿,反而是因为一通电话跑到这里来和明央上床,现在还跟他在这玩我问你答的幼稚游戏。
这也是不正常。
但他却还是跟着问了下去。
“为什么要烧了这些画?”
明央:“不知道,想这么做,所以就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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