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寒梅墨香
可是,他真的没想好。能干吗?不能吗?他要是来强的,是从是不从?
质的飞跃,是不是太快了。他今天收到的刺激太多,他脑容积小,想不透啊。爹妈那里怎么办?真的要跟他有了事实,到时候他可怎么办啊?
不记得那个流氓文化人说了这么一句话,qiangjian反抗不了的时候,你就从了吧,至少落个舒服呢。
好想把那个人拎过来擦一百遍啊。
潘革还是很君子的,等他出来的时候,看见黄凯往枕头上撞头。
“别撞了,本来就不聪明,再一下子弱智了。你放心吧,我怎么也是一个警察,不会知法犯法,说好了给你时间考虑,绝对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今晚睡旁边的床,半夜不许跑我这边来。”
潘革似乎冲了冷水澡,带着一身的寒气。黄凯有些反应不过来,刚才还给他擦嘴的人,怎么变冷了啊。
磨磨蹭蹭的。
“潘革,你说要我想清楚的。”
潘革开始开电脑,头都没有回。
“对,等你想清楚。你就想下去一年半载我都等着。你心里别有负担,做不成两口子,我们不也是用哥们兄弟的关系在一起二十多年了吗?没什么的,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不勉强你,不逼你,你也别自己胡思乱想,那天想通了在和我说。不管如何,你是我的兄弟。”
潘革没有成功安慰住黄凯,反倒是把黄凯的心给提起来了。是不是,潘革后悔了?感觉,他的人冷了几分啊。又成了那个严肃的副局长了,和他开黄腔,跟他嬉闹的潘革,怎么洗了澡就不对劲了呢。
这么一来,他更是觉得没有希望了。明明刚才很高兴的,可以听见他说,不管如何我们都是好兄弟,他觉得,他开始怨恨这个兄弟这个词儿了。
黄凯蔫头耷拉脑的去洗澡,潘革回头看着关上的浴室门,叹口气。他说了给他时间不逼迫他接受,让他想清楚了。就打定主意别对他做出什么限制级的事情。要是到,和心爱的人共住一起,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啊。
黄凯吧,胆子小,真的今晚上就把他翻来覆去的吃了,估计他会咬着手绢去哭,逼迫太紧,黄凯跑得更远。他装君子,他装柳下惠,逼着自己说出来特有风度的话,估计,黄凯过段时间告诉他,我对你没感觉,他会先奸后杀。
两个人之见的薄纱挑开了,暧昧朦胧的感觉也没有了。剩下的就是黄凯的思考。
给他段时间,给他一两个月,或者一两周,既然打定主意要了他,那就绝对不会然他跑了。
欲擒故纵会不会玩,就是松松紧紧,来来回回的戏弄,他也就老实了。
只拜托他脑容积很小的脑袋,赶紧琢磨清楚了吧。这么吊着两个人的胃口,谁都受不了。
黄凯睡旁边的那张床,翻来覆去的。虽然潘革明确表示,在他没有琢磨清楚之前,不会有更一步的亲密,可他还是怕啊,终于鼓起勇气出来,房间暗了,潘革躺的笔管条直,似乎睡了。
然后,黄凯就开始折腾了,如果,说的是如果,他们在一起了,他爹妈那里怎么办?双方老人加在一块,可以弄死他们俩信不信?估计最想弄死的就是他,带坏了潘革,把人家掰弯了。到时候,他们是私奔啊,还是分手啊。
如果他说,他真的害怕,潘革会不会踹死他?要不,他们就私奔吧。
这时他想出来的唯一办法。可不行啊,那怎么行,又不是二三十年代的老上海,现在不流行这一套了。他喜欢潘革,惧怕双方家长,他不敢接受。
他就像烙饼一样,翻过来翻过去,接受吧,可他刚才冷冷的跟他说,做不成爱人,还是好兄弟。他也说,跟着我我会好好对你。然后他爹举着鞭子,抽死你个混账王八羔子。潘二伯抽潘革,说他丢人现眼。他怎么越捉摸越没有好呢。
难道他大老爷们的身体,有颗柔软多情林妹妹的心?
自己都打了一个寒颤,不带这么雷死人不偿命的。他要的,他要的,大概,是,潘革的肯定?
他胆子小啊,需要很多很多的保证,他才敢往前迈一步。更何况这可是人生大事,他要想好了才敢走这一步啊。
“潘革,做不成恋人,做兄弟,你也愿意?”
潘革恩了一句。他没睡呢,就听他烙烙饼呢。
黄凯是彻底受到打击了,前一个小时,他是中了五百万,美得亲了彩票三百口,可一查看,他这张彩票过期了,五百万大奖失之交臂了。这就是,从天,到地这么一个大起大落,高低不平的郁闷的他想吐血三升的事情。
暗恋的人,终于对他说,跟我在一起吧,多美好,多灿烂,多高兴的事情啊。
然后他又说,你想清楚,就算是做不成恋人,做兄弟也和现在没什么差别。
他现在特别想知道,潘革,你对我,是兄弟之情,还是爱情啊。
你不是很土匪吗?不是打家劫舍什么都会干嘛,怎么在这个事儿上,就这么容易妥协呢。如果我说,咱们还是做兄弟吧,你会不会长出一口气啊。
你至少也要强硬一点啊,说一句,老子看上你,就是你,你不跟我,我把你先奸后杀,再奸再杀。看你小子还敢不敢躲避我。
可他偏偏来了一个,恩。这他喵的也太纠结了。他更想不透了啊。
要说吧,黄凯就是一个受虐体质,打他,揍他,骂他,强硬的约束他,他特别老实听话。一旦让他自己拿主意,让他去想,他就没有方向。都说得这么清楚了,潘革就等着他的回话,然后好好过小日子了,他还在胡思乱想,自己给自己添堵呢。
潘革,你也真是的,他什么胆小的货色,你不明白?不会直接睡了他,在宣布所有权啊。给他自由,让他去琢磨,还说他脑容积小,他能琢磨透了吗?这么多事情放一起,他脑子早就乱成一团了。
其实,潘革这也是好心意,他不想强迫,要想强迫,早就把他当床单压了十余次了。黄凯胆子小,他知道,不敢往前走,他也知道。他就是想锻炼黄凯。男子汉大丈夫,就要言出必行。只要他答应了,哪怕真的有那么一天,双方家长对他们集体讨伐,他们还可以坚守阵地。
他怕的是,现在把他强迫了,到时候,双方父母一加压,他招架不住,溜了啊。父母那他可以搞定,可他溜了这个伤害,似乎太大了。
所以给他时间,让他自己捉摸。
这就是爱情中每个人的心思啊,飘忽不定,患得患失。明明是和尚脑顶的虱子,显而易见的事情,偏偏就要胡思乱想。
真是的,都是大老爷们,就这么不干脆。为爱伤风,为情感冒,整个一林妹妹。鄙视。
一向没心没肺的黄凯折腾到十二点以后,一拍床垫子,潘革审题一惊,他又抽什么风。
“我想明白了,我就是最大的收益者,跟了你,我就一路绿灯,畅通无阻,在本市横着走都没人敢管我。我不跟你,可我们还是兄弟,有好处,你也肯定惦记着我。我这个死脑子,捉摸半天才想明白。里外里我都是最大的受惠者,我郁闷个毛啊。跟了你,我爸揍我,你会帮我挡着,不跟着你了,我爸不打我,没什么区别。行了,我想明白了,睡觉吧。”
琢磨了三个小时,黄凯终于想透了,却是一个不着边的想透方式。翻身,睡了。
潘革坐起身,实在无可奈何,叹口气。
你可以在缺心眼一点,忍了半天没搭理你,就要你想明白。现两个半天就想到,对你没什么影响。答应是不答应啊,你倒是给句痛快话啊。
掐死他的心都有啊。
一个睡着了,属小猪的,想明白了,歪脖子马上打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