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他拒绝当渣攻 第105章

作者:北冥有雁 标签: 近代现代

  迟寒瞬间反应过来,“安景文?”

  “对。”林文榄应道:“你问问你老丈人,之前在A国得罪过什么人没有,毕竟招惹仇家祸及子女的案例很多。”

  迟寒按揉着太阳穴:“知道了。”

  秦闻如今心理素质更为强大,刚从鬼门关外浪了一圈,却坦然接受,正在客厅陪果冻玩,一大一小趴在厚实温暖的地毯上,秦闻“噌噌噌”往前爬果冻“噌噌噌”在后面追,伴随着孩子非常治愈的笑声。

  迟寒看到后一下子平静下来。

  秦闻被儿子追上,抱着他滚倒在地毯上,一抬头发现迟寒穿戴整齐,正站在二楼楼梯口,用一种专注的眼神盯着他们。

  “要出门吗?”秦闻扫了下时间:“不吃午饭了?”

  “嗯,鸡汤我热上了,有你最爱吃的煎肉饼,正餐吃完了才能碰冰箱里的小糕点,知道吗?”迟寒附身抱起儿子,顺势亲吻了下青年的额角,满是珍重意味。

  秦闻脸上燥热:“知道了。那你的午餐怎么解决?”

  “安心,我还能让饿死?”迟寒逗了逗儿子,这才离开。

  他午餐怎么吃?自然是去吃老丈人。

  今天周三,安景文还在A大上课,他刚被评为“优秀教授”,心情正好,没想到儿婿找上门,这还不算,迟寒将他约到A大一处废弃没人的操场上,迎面就是一套军体拳,安景文这段时间疏于锻练,哪怕迟寒点到即止脸上也挂了彩,安景文原本很生气,但一想到迟寒不是没事找事的性子,再触及到对方眼底的风暴,心里一惊,“怎么了?”

  迟寒微微喘着气,“我问你,统治A国的时候,你得罪过什么人?”

  安sir躺在枯黄的草地上,觉得这个问题简直刁钻:“你应该问问,我在A国没有得罪过谁。”他坐起身,挠了挠头,“我在你这个年龄段的时候,不似你这般沉稳,我比较……嗯……喜欢欺负人,我这么说你能懂吗?”

  迟寒:“……”他就知道!

  迟寒叹了口气:“有漏网之鱼。”

  安景文:“嗯?”

  “他们找上了秦闻。”迟寒沉声。

  安景文瞬间变了脸,四周空气一下子充满了压迫感。

  如果一直暗中窥探,等着报复安景文,那么他来墨城的动向对方应该是知道的,唯一的疏漏在于安景文当教授这事,不仅悄无声息,甚至捏造了一系列伪造的“身份”,对方可能没查到,以为安景文还在当幕后的“皇帝”,而安景文跟秦闻的关系,早就在上流圈子里公开过了。

  半晌,安景文嗓音清冽:“查到是谁了吗?”他一收平时的慵懒,让人看不出情绪,这是发怒的征兆。

  迟寒接道:“好像叫什么……猛虎。”

  微风吹过,将两人的神情一并吹走,这算什么名字?还有你妈的为什么?总有这种杂碎跳出来提醒他们的过往有多么中二?!

  安景文给苏珩打了电话。

  苏珩几乎是一路飞驰而来,因为安景文说就等他十分钟,一个是命令惯了,一个是被折磨惯了,在学校对面的咖啡厅,苏珩推开包间门进来,一脸的劫后余生,“九分三十五秒,没超时。”

  迟寒:“……”这从前过得到底是什么日子?

  苏珩能成为安景文十几年的私人助理而不被换掉,头脑精密,安景文直接将迟寒打印出的资料扔到桌上,“你看看,这上面的男人认识不?我是不是曾经得罪过他。”

  林文榄查到了一个嫌疑人,身材健硕,光头,胡子围绕耳根一圈,眼神狠厉,右眼角的地方还有一道食指长的刀疤。

  苏珩一边看资料,一边递给安景文一个欲言又止的眼神。

  安景文挑眉:“怎么?”

  “老板,您可能忘了。”苏珩实话实说:“A国但凡能排得上名号的,都被您欺负了一遍。”

  安景文不服气:“什么叫欺负?那叫做正常的商业竞争!”

  苏珩叹了口气,显然不想多费唇舌,翻到照片的时候,苏珩忽的“啊”了一声,“是他啊。”

  安景文:“说详细点儿。”

  “A国曾经的三大家族之一,范斯家族的当家人,我们跟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人还头发浓密。”苏珩提醒道:“最喜欢吃肘子,走哪儿都要吃,还喜欢养老虎,想起来了吗?”

  安景文一脸茫然。

  迟寒敏锐地抓住重点,“后来秃顶了?”

  “不是。”苏珩耸耸肩:“有次老板觉得他吃肘子的样子实在难看,正好那阵子在商业互殴,就打起来了,老板将人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然后顺手把人家头发给薅光了。”

  安sir当即“啊”了一声,有些惊讶:“我曾经干过这事?”

  苏珩点点头:“这人后来被你强硬地赶出A国商圈,过了一段阴沟老鼠的生活,我还以为死了,没想到活着。”

  寥寥几句话,却透着难以言说的信息量。

  迟寒看向安景文,脸上写着“做个人有那么难吗?”

  苏珩见状忍不住为旧主辩驳:“迟总,这也不能怪老板,A国比墨城乱多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人当街爆头,那里的法律规则束缚度极小,三天两头地死人,老板不下狠手,自然有人对他下狠手。”

  迟寒顿了顿:“那你该打就打,薅人头发做什么?”

  安景文:“肯定是那人的错,得罪我得罪大发了。”

  迟寒:“……”无耻。

  如果真是这个人,那么林文榄的猜测就绝对正确,对方是一时半刻找不到安景文,迁怒到了秦闻身上。

  “我惹的事情我来摆平。”安景文揉了揉眼角已经快要消退的青紫:“你也是,有事好好说,别总动手动脚的,我这一把老骨头了,你给我打散了怎么办?”

  苏珩微微瞪大眼睛,显然是第一次听安景文说这种话,他不把别人骨头折腾散都不错了!

  迟寒看到安景文就糟心,既然事情说清楚了,于是坐上车回家,一进门就嗅到了清冽的薄荷香气,有人扑上来,他顺势张开双臂抱了个满怀,眷恋地用下巴蹭了蹭秦闻的脑袋,“怎么了乖乖?”

  “想吃水果捞了。”秦闻声音很低,却让人有种三月暖阳照在身上的错觉,他连撒娇都跟其他Omega不一样,带着点到即止的调调,让人心里又酸又涨。

  “好……”迟寒拖长语调,一边换鞋一边将秦闻往上抱了抱,托住他的臀,青年顺势钩住他的腰侧,两人面对面贴着,往客厅走去。

  “车祸那事怎么说?”几分钟后,秦闻坐在厨房的大理石桌板上,吃着迟寒切好的小片菠萝,一条白皙的小腿无意识晃荡。

  迟寒接道:“一些不重要的小角色。”苏珩被安景文接走了,按照他老丈人的脾气,上次薅头发这次得扒皮。

  秦闻点点头:“你放心,我以后走哪儿都带着实体。”

  迟寒笑了笑,将人抱下来挂在身上,他的乖乖呐……

  一定得平平安安的。

  作者有话说: 安sir:娇花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祝大家看文愉快!

第141章 你刚喊我什么?

  昏暗的包间里,徐年空战战兢兢站着,直到屏风后面的人咳了一声,他才赶忙说了一句:“您来了。”

  “嗯,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来人问道。

  徐年空闻言不由得面露得意,“宋开的那个Alpha应该是相信了,他以为绝对压制下是绝对的实话。”

  屏风后的人静默几秒,“肆轻歌想让你为他做事?”

  徐年空抓紧时间拍马屁:“您猜得分毫不差。”

  “不是冯真,十有八九是陈泽山。”肆轻歌坐在沙发上跟孙开宁聊天,看着坐在阳台上晒太阳的宋开,许漾成正在拨弄一株含羞草,“冯真疑神疑鬼,一旦发现情况不对会立刻改变策略,正如他先前针对你老丈人之后又打算与你交好,这人极为自私,未在墨城站稳脚跟的情况下不会贸然对你跟迟寒动手,目前最着急的只有陈泽山,我告诉徐年空我想用他,假装相信了他的说辞,恐怕他已经在陈泽山面前邀功了。”

  孙开宁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皱了皱眉,“你猜陈泽山会怎么做?”

  肆轻歌单手撑着下颚,茶色的瞳孔中笑意温润:“他肯定会让徐年空将计就计,假意顺从。”

  “告诉肆轻歌,你答应了。”陈泽山双手交叉放在膝上,极具压迫感地盯着徐年空,“记住我当初跟你说过的,背叛者在我这里没有好结果。”

  肆轻歌轻笑一声:“徐年空一旦答应,那么制造怎样的事故,就完全看我的发挥了。”男人云淡清风道:“迟寒说的不错,徐年空是枚好棋,希望陈泽山不要太着急,毕竟人一急,就容易出错。”

  同一时刻,陈泽山沉声道:“如果你做的好,事成之后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他已经这个年龄了,不想再等了!

  孙开宁乐了,“这就叫,我预判了你的预判?”

  肆轻歌摇了摇头:“不,陈泽山会不会相信还得两说,只是我绝不会让自己处于劣势。”

  “对了。”正好说到这里,肆轻歌问道:“冯真不是找你了吗?你们谈崩了?”

  孙开宁继续露出那种难堪似便秘的神色,他要怎么说?说跟安景文过去了,结果差点儿瞎一双眼睛,“还行吧,目前是两不得罪的状态。”

  “等料理完陈泽山再说。”肆轻歌起身,大步走到宋开跟前,凑到青年耳畔声音温柔:“一会儿就起风了,进去躺着,嗯?”

  许漾成:“……”

  宋开如今脚肿得厉害,腰也酸,走哪儿都要抱着。医生说至少得每天锻练半个小时,但宋少不行,他站着都费劲,一点儿委屈都不愿意受,好在肆轻歌能用信息素滋养。

  孙开宁看肆轻歌将人抱进来,搂着许漾成肩头的手不由得紧了紧,“行行行,知道你们好着就行,告辞!”

  “晚点儿给你熬些南瓜粥?”肆轻歌正在同宋开耳语,忽的被两抹视线扎在身上,这才后知后觉,同孙开宁他们点点头:“行,路上小心。”

  “……”

  这边将徐年空当皮球踢,那边迟寒也没消停。

  星城苑,秦闻侧身坐在沙发上扶着奶瓶,怀里靠着正在喝奶的果冻,安sir在对面翘着二郎腿,姿态闲适,神色却稍显冷漠。

  “父亲。”秦闻忽然唤了一声。

  这一声无异于热水浇上天灵盖,安景文瞬间就从那种高深莫测的境界中抽离出来,下意识绷直腰板,眼神警惕:“啊?”

  秦闻无奈:“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没紧张啊。”安景文上半辈子也算驰骋纵横,所有离经叛道倒行逆施的事儿,他哪个没跟过家家似的全部做一遍?没想到如今沦落到听到长子喊他“父亲”就心惊肉跳的程度,好听是好听,动人是动人,就是瘆得慌,“你说你说。”

  “听迟寒的意思,那是你曾经的仇人?”秦闻问道。

  安景文顿了顿,有些为难道:“也不算吧,仇人多数是铭心刻骨,棋逢对手,这个范斯家族的臭虫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顶多是漏网之鱼,当初就该碾死算了。”

  秦闻:“……”他爹这脑回路就是不一样。

  两人说着话,果冻已经将奶喝完了,他咂吧了两下嘴,手脚并用地朝安景文爬去,算起来果冻是唯一一个比较喜欢安sir的。而有些人脸上嫌弃,嘴上也说着“别过来”,但是抱起孩子的动作却很熟练,安景文掂量了一下果冻,“嘿!又重了点儿,这孩子相当安静,感觉既没随你也没随迟寒。”

  秦闻困惑:“我跟迟寒都挺安静的啊。”

  安景文浅浅吸了口气:“儿子,我的意思是由内到外的安静宁和,你看看你爹我眼角这尚未褪去的青紫,你也说得出这种话?”

  秦闻冷笑一声,“这个范斯家族的人是我惹来的?”

  安景文:“……”行吧。

  因为这事安景文跟学校请了年假,一般这时候是不给请的,因为没有能临时替补的老师,但路教授给力,知道安景文有事离开也不细问,只说顶上,简直体贴至极!

  安景文没事就过来等消息,这天晚上蹭饭的时候,苏珩带着资料上门了。

  看苏珩仍旧勤勤恳恳的样子,安景文忽的有些感慨,他扪心自问,情商开窍后虽然走的路跟寻常人不一样,但到底沾染了几分红尘气息,能补偿的都补偿了,却没什么可以给苏珩的,用迟寒的话说,“老丈人,你最对不起苏珩的,就是把一个普通人锻练成工作狂魔,苏珩已经不止一次跟我抱怨工作量太低了,他拿着工资心里不安,白棠说这简直不是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