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焦尾参
顾心钺转眼不去看他,也是底下管着好几百号人的人物,怎么这么嬉皮赖脸。
“我娘是不会让我娶妾的。”沈鹤立突然说,“她平生最恨姨太太之流,让我娶妾,除非。”
“除非我生不出。”顾心钺很平常的说,“这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现在张罗想来老太太也不会说什么。”
“太太生不出吗?”沈鹤立端起顾心钺的茶杯喝茶,“我觉得还是可以再争取一下。”
顾心钺的眼光刀子一样的落在他胆大包天的手上,那可是他最喜欢的汝窑薄胚茶杯,可惜以后不能用了。
顾心钺起身走了,他怕他再在这坐下去,那镇定的皮子就要端不住了,沈家如他所想的好打交道,只这沈鹤立,风评中的聪明人,最会审时度势,原以为是狐狸一样滑不溜丢的人物,两人大概能相安无事,哪成想,狐狸变成厚脸皮缠人的狼狗,让他吃了不少暗亏。
沈鹤立看着顾心钺脚步匆匆的背影,笑着对还站在周围的下人说,“这杯子现在是不是就归我了。”
“老爷知道太太的脾气,怎么还故意惹他生气呢。”曾妈说,“这可是太太平素最喜欢的一套茶杯。”
“他不用,正好便宜我了。”沈鹤立笑说,“曾妈叫人包好让发财摆到我书房去,再让发财把我那新得了一套法兰西来的玫瑰杯送过来赔给太太。”等着,我总能把你这份讲究劲给掰正。
☆、 第4章 特殊的日子
顾心钺全身燥热的醒来,又到了那个日子。漆黑沉静的屋内,除了自己还有一个平缓的呼吸声,这让他心里徒生一股郁躁。
顾心钺闭上眼,缓缓吸气,缓缓吐气,开始和身体的反应做抗争,全身发热发软,说不出口的部位从里到外发痒,罔顾主人意志的一张一合,吐出清液。这种情形不管经历过多少次,顾心钺都会像胎虫第一次发作时一样觉的备受侮辱和刻骨铭心的恨意。
苏青照,苏家,顾兴邦……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些人为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末朝开国皇帝和将军君臣相得,谱就一段佳话,从源头上男男相恋就不受拘束,大趋势如此,自然就会有人千方百计想解决男男子嗣的问题,末朝中期,一个大夫突发奇利用苗蛊和中药中和出一个名叫胎虫的东西,胎虫植于承受方后方甬道,先以本体血液为食,吐丝在身体四周造巢,这也是后来婴儿生活的地方,胎虫成熟后,就须以男子的青液为食,待他吃饱后就会排出之前以本体血液养出的质粒,这时若和男子的青液相逢,便会受孕,怀孕八月后,就会有娃娃哇哇落地。
胎虫越早种植越好,胎虫五年成熟,若提前种植,成熟期延长,被胎虫啃食血肉的痛苦就会减少,若男子成年后再植入胎虫,胎虫一年内就要成熟,被啃食血肉的痛苦就会翻倍,许多人都受不了那种痛,最后只能喝药灌下胎虫。胎虫在体内成熟后,就会如女子的月信一样,每个月要发作三到五日,发出求食的讯号,这时候本体就会很想和男人交合。
当然也有人种了胎虫却终身守身的,这期间的忍耐就不用说,胎虫成熟后空窗的时间越久,发出讯号时的强度就越大,直接可以让人神志不清。胎虫成熟后,如果始终没有青液为食,最多再活二十年,所以种了胎虫却终生守身的人的寿命最多也就四十岁,他不会在胎虫死亡后直接死亡,而是器官衰竭,慢慢变老而死。
顾心钺死死咬住被子,不想发出声音被身边的沈鹤立听到。他体内的胎虫在他十八岁的时候就成熟了,他今年已经二十了,从第一年的时不时发作,到现在已经是每月按时按点的报到。从第一次的不知所措,到现在,顾心钺已经很有忍耐的心得。
第一夜是最来势汹汹的,但是第二夜才是最难以忍受的,顾心钺出了满头满身的汗,还有余裕想,明天一定不能让沈鹤立睡在这。
“我听别人说了胎虫发作的事还不敢相信呢?”寂静中本该熟睡的沈鹤立突然出声说,“真要有胎虫发作,怎么也不见太太对我有什么需求?”
顾心钺心头一跳,总算知道沈鹤立这几天一直要赖在他这睡觉是什么意思了,一时间又气又急,不客气的对沈鹤立说,“滚——”
“我滚了,不就是让太太孤枕难眠了吗?”沈鹤立轻轻的笑道,伸手过来碰顾心钺,“我可是被太太热醒的,太太不得负责。”
几乎是才被碰到,顾心钺就抖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身体反应很丢人,顾心钺去推沈鹤立,反而被抓住手,推拉两下,顾心钺知道自己力气不如沈鹤立,何况是在这样特殊的情况,应该离男人远远的才安全。
顾心钺发狠劲甩开沈鹤立的手,翻身下床,你不走我走。
可惜体内的胎虫不如他的意,脚踩在地上还没开始往前走就软软往地下倒,地上铺的厚厚的白毛地毯,沈鹤立把床边的台灯扯亮,从床上往下看坐在地毯上喘粗气的顾心钺,“太太,地上比较舒服吗?”
顾心钺凌厉的瞪他,可惜在沈鹤立看来,瘫坐在地上顾心钺面如桃花,香汗淋漓,眼睛里满是水雾,这一瞪非但没有威慑的意思,反而如勾引人般满是风情。
“太太不要这么看我,看的我心痒痒,都想行禽兽事了。”沈鹤立笑着开玩笑,但他眼睛里的认真连他自己不都知道,他是真的起了心思,今天是势在必得。
“你去找别人。”顾心钺自然看得懂他的眼神,“我现在不想,你若还给我脸面,就马上走,当什么没发生过。”这已然是示弱了。
沈鹤立从床上翻下来,半跪到顾心钺身边,“太太不知道这胎虫若没有青液,不过二十年就会死?太太是不想与人,还是不想与我。”
“活四十岁已然够本。”顾心钺竭力冷淡的说,沈鹤立的味道包围着他,让他觉得体内的胎虫更加活跃,扑上去,扑上去,他是你相公,你们名正言顺的关系,他长的也清清楚楚,不是下不了嘴,扑上去,以后就不用受这样的折磨了。
“可是我却舍不得太太这么早去了。”沈鹤立捏住顾心钺的下巴,想要吻他的嘴,顾心钺勉力把脸偏了偏,只让他吻到嘴角,沈鹤立也不在意,顺着嘴角啄闻下去,最终将顾心钺的耳垂子含在嘴里把玩。
顾心钺不得已被逼发出脆弱的声音,男人的呼吸,男人的体温,男人的气息。让他四肢无力,只能任人摆布。
“你干净吗?”顾心钺听到自己问,心里某根弦断了,他准备要妥协了。
沈鹤立自然也懂他的妥协之意,一把抱起顾心钺,两人交迭躺在床上,“我干不干净,太太最清楚不是吗?”想睡顾心钺的床,每天都得洗的干干净净的才行,从头到脚都要干净。“自太太进门来,我就没碰过别人,这样够干净了吗?”
“那你再去洗一个澡。”顾心钺气喘的厉害。
沈鹤立被他逗笑,用身体去撞他,“我这样的情况太太让我去洗澡,这不是存心思废了我吗?”
顾心钺压住到嘴边的轻呼,身体被撞的非常有感觉,他能感受到他,那么热,那么硬,顾心“等完事了再擦。”沈鹤立此刻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你去,要不然,我就叫人进来了。”顾心钺说。
沈鹤立看他眼神,知道他说叫人是认真的,这讲究劲,总有一天要把他掰过来,沈鹤立愤愤想,飞速的下床,随便扯了架子上的帕子擦一下,然后又飞速的跳上床。
“小的洗干净来伺候太太了。”沈鹤立说。
顾心钺如今衣襟大敞躺在床上,裤子挂在半个屁股蛋上,全身泛着粉红色,用手挡着脸,听到他的声音,身体还轻颤,也不知道是期待还是害怕,整个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沈鹤立只觉得自己的心软的像刚出锅的米糕,他看了下四周,把顾心钺的里衣撕了一块下来,盖住他的脸,“别怕——”
顾心钺挡住脸原本就是想躲羞,脸上盖了块布,看不见了倒可以自欺欺人。心想着他还算体贴,就听见他肆无忌惮的声音绵延不绝的传来。
“太太,你这都发大水了,早知道我还擦什么,就这些水都能洗的干干净净。”
“太太,我总算发现这床的妙用了,你看,我这把你按下去,它还得把你送回来,真真是好极了。”
“太太……”
敢情他看不到自己,什么话都说出的口,顾心钺暗恨,可惜他现在正人如波浪被按在床上翻腾,为了压下声音,牙都咬碎了,更不要说还能开口让他闭嘴。
少说话,多干事。
昏昏沉沉不知道多久,沈鹤立总算鸣鼓收兵,心满意足的搂着顾心钺,准备在早起之前再眯一会,顾心钺眼皮子都睁不开了,还是推沈鹤立说,“去打水来清洗。”
“消停会吧太太。”沈鹤立说,“为了伺候你,小的现在腰都有点酸了,等小的休息好了再来伺候你。”
顾心钺孜孜不倦的用手指戳着他,“洗澡,我要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