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野蔓蔓
他差点笑出声,感情傅总不是说假话啊,无差别攻击他认识的所有雄性动物?
不对,傅总连自己亲妹妹都不放过......
两人去会议室商谈了,办公室里就只剩下苏景颜一个人。
他坐到了老板椅上,试图感受一下“金主爸爸”的日常。
几分钟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椅子坐得腰疼。
百无聊赖之下,苏景颜从书架上拿出了一本书,坐在老板椅上翻阅。
不知过了多久,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
苏景颜抽空看了一眼,是池医生。
他立刻接通电话,并随手点了外放,“你好,池医生,是有什么坏消息吗?”
迟医生:“怎么,我就不能有什么好消息?”
“呵呵,不指望。”苏景颜假笑了一声。
池医生:“作为一位称职的主治医生,我是来关心一下傅总,他的记忆恢复得怎么样了?”
一说到这个苏景颜就发愁,“毫无进展,一点也没有想起来的迹象。”
“这样啊——”池医生微一停顿,“那他还有别的什么后遗症吗?例如头疼失眠,暴躁易怒之类的?”
苏景颜想了一下,“确实是比以前容易暴躁,动不动就生闷气,但是好在安抚起来也比较容易。”
池医生沉默了片刻,“那我还是建议你抽空带他去做一下深入的检测,不仅仅是身体方面的。”
“我倒是想带他去,但他不是不记得我吗?”苏景颜无奈地单手托起脸颊,“而且,他现在好像还有点被害妄想症。”
老觉得他是间谍啊卧底啊什么的。
所以,他决定采取迂回战术,先攻破傅先生的心房取得信任。到时候,估计傅先生对他们已婚的事实也好接受一点。
“行,那你就随他去吧。”池医生的语气恢复了不着调,开玩笑道,“哪天傅总要是真没救了,欢迎投奔我的怀抱啊。”
“池医生,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苏景颜正色,“朋友妻不可欺,是不是?”
正准备推门而入的傅总,唇边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算这个小东西还有点良心,不枉费他既花钱又劳心劳力。
“不过,池医生你可以给我介绍下家啊!”苏景颜话锋一转,“要求也不高,就比傅总高一点,比傅总帅一点,再比傅总有钱一点就可以了。”
傅总唇边来不及收起的笑容,倏地凝固了。
???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比他高比他帅还比他有钱的生物存在?
池医生:“我还以为苏教授对傅总有多么忠贞不二呢,没想到啊,啧啧啧~”
苏景颜笑了一声,“池医生没听过香山居士的一句诗吗?在天愿作比翼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是吗?”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幽幽响起,“那香山居士有没有说过,怎么才能将想飞走的小金丝雀,牢牢握在手掌心里?”
第23章 不容拒绝的吻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翻车俨然翻出了经验的苏教授, 不动声色地将锅甩给了对面,“池医生,傅总来了, 要不你亲自跟他沟通一下?”
“大可不必。”谁知池医生翻脸不认人,语速飞快地回道,“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拜拜。”
顶着零下七八度的眼神,苏景颜勉强维持住体面的笑容, “好的, 那再见, 池医生。”
池医生:“啊对了,你说的下家, 我会用心帮你找的。”
“滚!”
野兽般的咆哮声伴随着“嘭”的一声震天响, 手机里传来一阵“嘟嘟嘟”的忙音。
双手握成拳头砸在办公桌上, 傅柏衍用幽沉的眼眸死死盯住了小情人。
“冷静, 傅总。”苏景颜不禁往后缩了缩,“是池医生暗算我!”
傅柏衍冷笑一声, “在天愿作比翼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你听错了,我说的是——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苏教授一本正经地纠正道, “后面还有呢, 天长地久有时尽, 此恨绵绵无绝期。”
傅总怒:“我特么是想听你背诗吗?”
“咳咳......”苏景颜清了清嗓子, “那、那我唱首歌给你听?”
傅柏衍:......
他抬手扶住了额侧, 气得脑袋一抽一抽的疼。
苏景颜立刻起身, 上前去搀扶他的胳膊, “你没事吧?”
傅柏衍磨了磨后槽牙,忽然发力,一把将人按倒了。
“啊!”苏景颜叫了一声,被迫仰躺在办公桌上。
如果不是他的柔韧性够好,这一下绝对能把他的老腰给折断了。
“你就盼着我有事,嗯?”傅柏衍俯身逼近他,有力的大手掐住修长的脖颈,“然后你好去找下一家?”
苏景颜感受着喉咙上的压迫力,努力辩解:“其实吧,我是故意为难池医生的。傅总你想想,哪儿有比你高比你帅,还比你有钱的男人啊?”
这个马屁正好拍准了位置,傅总阴沉沉的脸色稍霁。
但下一秒,他又收紧了手指,语气严厉地警告道:“只要我没死,你就别想着飞出我的手掌心!”
“咳咳......”苏景颜咳嗽了两声,脖子上的桎梏霎时又松了一点。
他抬眸望进男人的眼睛里,语气含笑:“怎么,傅总难道......打算包养我一辈子啊?”
似乎没料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傅柏衍一时怔住了。
苏景颜叫了一声:“傅总?”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傅柏衍恍然回神,继续恶声恶气道,“只要我不允许,你就别想着找那些野男人!”
“切~”苏景颜嗤笑一声,“这又是什么道理?只许你厌烦了抛弃我,却不准我先不要你?”
“不要你”三个字就像是某种魔咒禁语,傅柏衍的脸色登时又沉了下去,“你试试?”
苏景颜微微仰起脸,“怎么试?”
这时,敲门声猝不及防地响起,“傅总,我们可以走了吗?”
苏景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推开了压在身上的男人,假装正忙碌地擦着桌子,“真脏啊,傅总你平常都不擦桌子的吗?”
被推得一个踉跄的傅总堪堪稳住脚步,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如果苏教授喜欢,我很愿意聘请苏教授专门为我擦桌子。”
该死的,小情人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劲儿还挺不小。
“哈哈哈,这也太屈才了吧?”站在门口,不明所以的钟宥大笑道,“如果景颜愿意来我们亚羽,至少也是总监级别的职位啊!”
苏景颜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就听傅总冷冷道:“苏教授是我的人,钟总还是另觅良才吧。”
钟宥没有深思这句话背后的意思,“那可不一定哦!你说是不是,景颜?”
趁傅二哈还没当着外人的面脱缰,苏景颜及时岔开了话题,“我们中午吃什么?”
钟宥:“景颜你想吃什么?学长请客。”
“学长是客人,哪有让你请客的道理?”苏景颜理了理微乱的发丝,轻轻笑道,“当然是我们请你了。”
“我们”这两个字很妙,短短两个字就迅速划清了阵营。
傅柏衍唇角微微上扬,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就刻意压抑着,于是就呈现出了一种怪异的抽搐感。
钟宥注意到了,不由关切道:“傅总,你脸抽筋了吗?”
傅柏衍:......
你才脸抽筋!你全家都脸抽筋!
*
午餐就近挑了一家火锅店。
钟宥毕业后就没见过苏景颜,两人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凑巧错开。这次好不容易一起吃顿饭,饭桌上自然免不了要叙旧。
“话说,当年我们都在打赌你毕业后会进电视台,没想到你竟然留校任教了。”两杯酒下肚,钟宥的话匣子彻底打开了,“大跌眼镜啊!”
毕竟苏美人的名头曾风靡整个A大,他的本科专业是新闻,专业水平又排名前几,大家理所当然认为他在传媒圈的前途一定无量。
苏景颜垂下眼睫,语气平淡:“当老师也挺好的。”
“那倒也是,子承父业。”钟宥忽然想起来,“对了,苏老师身体还好吧?”
苏景颜的拿筷子的手顿了顿,“他去世一年多了。”
钟宥一愣,“对、对不起,我去年一直在外地开拓市场......”
“没事,是父亲不想大张旗鼓,葬礼办得很低调。”苏景颜微微一笑,“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傅柏衍本来一直冷着脸,闻言不由侧眸看向小情人。
去年离世的吗?那天早上,他听到小情人和家里人打电话,提起父亲的语气很是骄傲,想必当时一定很难受吧。
想到这里,他不露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开拓市场?亚羽的业务范围又要扩大了?”
钟宥立刻借坡下驴,两人又打起了商业太极。
苏景颜微一挑眉,傅总的情商居然这么快就上线了?
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脱线的,倒显得偶尔不经意的体贴更为难得了。
不过,他更好奇的是,傅柏衍居然真的完全没有调查他的资料,有些明明是一查就能清楚的事。
饭后,傅总果然积极地去买单了,一点机会也不留给别人。
钟宥借机约饭,苏景颜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不当着傅总的面顶风作案了。
“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钟宥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打趣道,“下次又是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