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富二代 第67章

作者:anali荔 标签: 甜文 HE 强强 近代现代

这样……就不好玩了。

傅庭川转头看他,平日冰冷的眼神里染上了明显的愠怒。可到底在生气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好了别瞪了,知道你眼睛大。”徐越摸了摸半干的头发——怎么已经不滴水了,难不成他们刚才吻了有五分钟?

“小川川,我们说正经的,你真别去了,这事情闹成这样,那伙人不是省油的灯,不然还是报警吧,有问题还是得找警|察叔叔,老师没教过你啊?”

徐越突然结束之前略显尴尬的话题,如此猝不及防和漫不经心,傅庭川的心头诡异地掠过一丝淡淡的失望。

徐越抽了张纸巾想帮他擦一擦唇上的白色牛奶渍,刚抬了抬手,就被他闪电似的把纸拿了过来,自个儿擦掉了:“没什么证据。也没人会愿意作证。这群混混,都是脸皮几尺厚的老油条,未成年开始就没停过进局子。而且他们人多,逮了这几个,还有其他人会卷土重来报复,那这事就没完了。”

“你打算怎么办?”

“你还记得姜哥吗?”

徐越一愣,点点头:“就那个什么二世祖的,下三滥……”

“社会上的事,就给社会上的人办。上回我们吃了姜哥一个闷亏,没把他这个‘幕后人物’供出来,省了他不少事。这个人情,他应该还给我们。”

看傅庭川这么胸有成竹,好像妥妥的样子,徐越稍稍放下了点心:“不过话说回来,程时逸是好学生,怎么比我还能找事,又是姜哥又是姓汪的邪|教’,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

说实话,问这个问题挺蠢的,尤其是在他当了这么久的程时逸后才问出来;徐越从没有和程时逸说上一句话,平时上课啊,和他认识的人接触,都是尽量少说话,想来,他以前就是这个样子吧,待人温和,没什么大的存在感,不是很活泼……

然而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徐越莫名觉得,程时逸这个人并不是这么简单,和他所想的,反差还挺大。

傅庭川听到这个问题后意外皱了皱眉,想了很久才说出一句话,却是另一个问句。

“你刚去程时逸的家,面对他妈妈的时候,态度应该不怎么样吧?”

徐越闻言略感尴尬,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我就这个脾气……不过那是一开始的时候,现在我对她可好了!你那天也看见了吧?我到现在都是每天和她打电话!”

“那个时候,阿姨有表现出特别惊讶吗?”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还好。”徐越回想了一下,“当时我心烦意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吼过几句,也没感觉她在情绪上有很强烈的反应。”

傅庭川点点头:“也许程时逸平时在家,也会发发脾气。你不是提过有一次在课堂迟到和老师公开叫板吗?后来这事也没引起什么轩然大波。我和他不是一个院的,对他在院里的事不是很了解。‘三对三’的事发生后,我心里有点疑虑,就去他们系里打听了一下。结果听他们辅导员说,他大多数时候表现出来的个性都很温和,绝对是谦和有礼,但是也有过几次,在课堂上因为一些小事和同学起了很大的争执,甚至动过手,和平时判若两人。”

徐越蹙眉:“也许是……生活压力?姓汪的不是说过他的‘教徒’很多都是对这个那个不满急于找一个泄愤途径吗?他过得挺辛苦的,可能偶尔需要发泄。”

“也许吧。我就是挺意外的。”傅庭川低头自嘲一笑,“那时我和他在一起几个月,对他意见挺大的,认为他麻烦、缠人,总觉得把他看得很透彻,分手是充分了解他之后做的决定。我没想过他其实极度缺乏安全感。我还是太自以为是了。”

傅庭川的言语中多有愧疚,相当明显,徐越听得出来。他知道傅庭川是个善良的人,不然也不会容忍他好几个月,甚至百般耐心和照顾。但是感情的事本来就很复杂,说到底,不是他的错。

徐越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我们一起和姜哥那边谈妥,想办法去看看他吧。虽然你看到的是我的脸……不过和他说说话,说不定他能听到。”

这个提议在傅庭川预料之外,他显然有些意外,不过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谈了会儿程时逸的事,分散了点注意力,之前那个意外的亲吻带来的冲击稍稍淡了些,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一切还是和从前一样。

然而徐越当天晚上就没睡个好觉。

这一天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一切、珍视的一切被人随意践踏、毁灭,却无能为力;他看清了一些丑陋的人和事,还有曾经那个一样丑陋的自己;他也是第一次,那样靠近一个人……不止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理上的。

徐越很清楚,自己主动去吻傅庭川,绝对不能单纯的用“冲动”两个字来解释。他想,他可能,是有点喜欢傅庭川的。只是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过真正意义上“喜欢上一个”的体验,更别说“喜欢上一个男人”,这是他想都没想过的。

他不知道如何去定义“喜欢”,怎样才算“喜欢”,而且傅庭川刚才的反应……

徐越闭上眼睛回忆了片刻,又猛地睁开眼睛。

心脏像受了一记重击。

傅庭川看上去,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曾经说过:“别以为同性恋就会看到男的都扑上去,我们也是有选择的”。

真打击人。

向来对自己有百分之两百信心的徐越,忽然觉得很泄气。

姜哥那里是傅庭川和徐越一起去谈的,姜哥对装X的热爱比起徐越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么“重要”的谈判都不亲自出马,而是找了底下的小弟。徐越本来都做好了和傅庭川一起“舌战群儒”的准备,没想到那小弟一个人来就算了,居然还是个结巴,一共说了几句话,磕磕碰碰的花了十分钟。

不过好在谈妥了。隔了一天傅庭川就接到那个小弟的电话,说姜哥和那边谈妥了,到时候派两个人到“事发现场”看一下情况,会承担四分之一的损失,姜哥那儿再承担二分之一,剩下的四分之一,就傅庭川他们自己来。

姜哥究竟是怎么和那群人渣谈的徐越完全没兴趣知道,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人渣之间的对话只有人渣才能听懂。

徐越花了半天算完那笔账,准备列账单给姜哥那发过去,一边编辑一边问一旁的傅庭川:“你见过姜哥吗?”

傅庭川正拿着锤子和钉子修补一张“伤势较轻”的椅子,头也没抬:“远远地望见过一回。”

“他是不是特别丑?”

这话问的……傅庭川抬了抬眼皮:“为什么这么问?”

“你看啊,他有好几次可以和我们打个照面什么的,都没有露面,打电话都是叫别人的。我到现在连他的声音都没听到过。我觉得这人在现实生活中应该挺自卑的,也没什么朋友,只能呈个恶霸样,想找点安全感。”

“你什么时候研究起心理学了?”傅庭川怼完他一句,手里的椅子正好也修完了,他拉了徐越一把,让他坐在上面,然后摇了摇椅子,“等过两天钱一到账就能看到他了。我和姜哥约了顿饭。”

徐越愣住了,刚转了转身子,椅子居然就这么散架了!徐越一屁股坐在地上,被断裂的木头戳到了腰,忍不住嗷了一嗓子,狼狈至极。

傅庭川伸手把他拉起来,露出少有的尴尬神色:“这个椅子,可能要报废了。”

“近乎粉碎性骨折了。”徐越黑着脸站起来,拍了拍裤子,然后忽然想到什么,挥了挥自己的左臂,瞅了瞅,“好像满九个‘正’字了,你带我去医院拆了吧?”

徐越从来没有拆过石膏,虽然傅庭川一路上强调了很多遍“一点都不痛”来安抚他,可他完全不相信,还是异常忐忑。

拆石膏的医生是个满头银丝的老爷爷,戴着大大的老花眼镜,和傅庭川聊了会儿徐越听不懂的,看起来又是“从小看着你长大”这一类的。徐越完全没心思听他们闲扯,满脑子都是“这老头行不行啊”的黑人问号脸。

等到他们终于扯完,已经过了十分钟了。老头低头看了看徐越胳膊上打的石膏,当即就笑了:“这么多‘正’字,数着日子呢?哎哟,这些表情……又是哭又是笑的,你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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