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睡芒
主办方张大嘴巴,被噎得哑口无言。
“今晚跟大哥们的聚餐怎么办?”老K说,“茂哥肯定得回去休息……”
说着,后台大佬们围过来:“阿茂,你现在还好吧?”
“没什么大碍,谢谢大哥们关心。”
“那个董庚,我跟大老板打招呼了,发通告封杀掉,放心吧啊,哥帮你搞定。”
滚圈不大,但到处都是乐队,每个城市都有。
如果被三叉戟这样的大公司封杀,就代表着以后再也不能上任何大舞台了,顶多就在小酒吧里唱一唱,乐队为了自保会开除掉董庚,对整个圈子而言,也算是除掉了一个毒瘤,谁知道这种人会不会在未来因为一点小争执而害别人呢。
林时茂的好人缘在这时展现的淋漓尽致,大家都是讲义气的,兄弟被人搞,那他们也要搞回去。
这时,Wolf的眼睛却在后台里到处飘。
“那个白毛呢?”
林时茂让他不要在这里搞事,现在演出结束了,Wolf第一时间就是找这个乐队人在哪里。
拖出去先打一顿。
有人道:“下午就走了吧,别管他们了,有了这次教训,以后也不敢来你们面前搞事,到时候消息放出去,有的是人帮你们教训他。”
林时茂人缘太好了,这个董庚搞他,百分百是混不下去的,说不定被天蝎的乐迷看见了还要套麻袋揍一顿,以后都得夹着尾巴做人了。
程誉安排好司机连夜把自己的鼓开车送回北京后,晚上聚餐,林时茂没有去,Wolf陪着回了酒店。
薛宥卡不认识人,也不是这个圈子的,本来要走,被程誉夹着脑袋:“就吃顿饭,还不用你给钱。”
有大哥请客。
薛宥卡是个新面孔,饭桌上,有个看着满脸皱纹,但气质还很年轻的大哥问这个小年轻是谁,看着好小。
有人道:“我白天问过林时茂,他说是Turbo的人。”
“……嗯,我的人,”Turbo说,“不是乐手。”
薛宥卡挠头,嘿嘿笑。
大哥说:“约了好久都约不到的Turbo,终于一块儿吃饭了,我有个二十岁的女儿!我那天问她听不听摇滚,她说听天蝎,说喜欢Turbo。”
在场除了天蝎是个新乐队,最起码都是成立了十五年的老乐队,还有组了三十多年的老摇滚,他们讲过去摇滚圈子的时候,其实没天蝎什么事,天蝎现在再火再厉害,在他们眼里就一群小年轻,没经历过他们那个时代。
不过餐桌上的氛围依旧很融洽,烟雾缭绕着,脏话满天飞,老K和Turbo都被劝了不少酒,本来还要劝薛宥卡这个小朋友,程誉来了句这个小朋友未成年,逃过一劫。
中途,薛宥卡征求了意见,用相机给大佬们拍了几张,说:“洗出来挂在MEW的墙上。”
大家约好说过后去MEW演出,程誉表示非常乐意,甚至说不抽成票价,卖多少票就给乐队多少。
“Turbo!你也太耿直了!怎么能不让你赚钱呢。靠,我对你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用无数镲片在舞台上给自己打光的心机狗上,兄弟,耿直!”一个喝醉了的乐手,涨红整张脸,冲他竖大拇指。
程誉大概是有点醉,也没有生气,解释:“我弄那么多镲片,不是为了给自己打光……”
“那是为什么?”
“挡口水啊,观众口水喷太远了。”所以每次他都躲在最后面,默默地敲自己的鼓。
哄堂大笑:“真有你的。”
聚餐结束,已经是凌晨了。
雪下得比方才大一些,不比北方,是到半空中就融化大半的细雪。薛宥卡没有戴围巾,耳朵脖子冷得让他瑟缩,忍不住低头往手心里哈气,然后捂住自己冻僵的耳朵。
程誉看见了,突然抬手,手指在他耳垂上搓了一下。
薛宥卡抬起头来看他,不知道他干什么。
程誉又去摸他的脖子,然后说:“你身上好冷啊。”
薛宥卡看见他有点醉醺醺的样子,就抓住他的胳膊,免得他走路晃。
老K跟大家是一个酒店,都是主办方安排的铂尔曼。
老K看着程誉跟薛宥卡一起走了,晕头转向地地跟在他们背后,被程誉喊住:“你是变-态吗?跟着我们干什么?”
“我不跟着你们我跟着谁?”
程誉:“你住哪?”
老K懵逼:“我他妈怎么知道我住哪儿……”
薛宥卡给Wolf打了电话,确认过后,把老K塞到大哥们的出租车里。
随后,他在路上也拦了一辆出租。
程誉觉得之前住的那家酒店套房有问题,被子上有小虫子,晚上咬他了,身上还长了几个小红点,今天一早让隔壁嘉佩乐的人开车过来把两个人的行李提走了。
薛宥卡知道是住嘉佩乐,所以对司机报了名字,但不好意思去蹭住。
因为上网一搜,这家酒店的价格贵得太离谱了,准备把程誉送到后,自己去旁边找个普通的七天住一晚。
车上开了空调,司机还开了雨刮器,说:“好多年没见上海这么下雪了。”
薛宥卡在车上感觉暖和多了。
程誉闭着眼睛,靠在车上,一只手搭在薛宥卡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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