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睡芒
因为房间不够放,只能放在阁楼,而阁楼太旧,需要整个重新装潢。
翻修一栋至少有七八十年历史的老房子工程量巨大,但程誉没想完全改变它原本的模样,只加了些新东西。虽然酒店也有大床,可这是最美好的第一次,程誉想要他永远都记住这一天,记住还不算完,翻修过后每年必回来打卡。
几天后,牛津开学,薛宥卡穿着正装去参加了开学仪式,在学院和剧院前留影纪念,并掏腰包买了张一百英镑的新生舞会门票,去见识了一番。
但交换生在这里,不融于普通的大三学生,也不融于牛津的本科新生,两边都不属于,显得格格不入。但他心态平和,融不进去的圈子是没必要硬要去融入,是抱着单纯来吃吃喝喝,要尽量吃回本,顺便看看国外的舞会什么样的心情。他听闻今年入学的新生有某欧洲国家皇室,只是在人群里,分不清哪个是王子。
这种隐藏身份的人物在牛津还不少。
舞会的正餐并不好吃,薛宥卡拿了一些甜点和冰淇淋穿梭在边缘。他没有提前邀请女伴,也不认识女伴,有个穿红色礼服的白人女生跟他搭讪,很直接地夸他的眼睛漂亮,然后问他名字和学院:“你有舞伴吗?”
薛宥卡根本不会跳舞,怕出丑只能婉拒。
“你们中国人就是喜欢谦虚,来吧我教你,很简单的,我有口诀的。”甚至于先抬起了手,等着他来牵。
跟不认识的女生在舞会上跳舞,这种文化是他从来没接触过的,薛宥卡硬着头皮跟她一起进了舞池,手心向外,只做了一个动作,没有直接碰到她。
那女生低声用口诀来教他舞步:“你看,你跳得很好啊。”
“谢谢,是你教得好。”
不过薛宥卡很少跟女生这样接触,又紧张又觉得这样不太好,然而这只是东西方的文化差异,甚至于不小心踩了自己一脚,这支舞提前结束了。过后还有其他的男女对他表示了兴趣,薛宥卡每次自我介绍都要说一遍自己是大三的交换生,只来上一学年的课。
听说留到凌晨还有其他活动,但他没待那么久,九点过就离开了。学院大门外,程誉提前来等他。人一出来,程誉就看见他,先是招手,然后大步走过去拉住他的手,问:“舞会好玩吗?”
“不好吃,我没吃回本。”餐食都做得很精致,可都不合胃口,最后吃华夫饼吃饱了,“但是舞会氛围很好。”
坐上车,程誉在他身上嗅到了隐约的女士淡香水味道:“有人请你跳舞了吗?”
“嗯…有一个。”
程誉挑眉,倒也没有说生气:“去之前我还问过你,你说不会跳。”
“是不会,然后,”薛宥卡摸了摸鼻子,还担心他生气,小声说,“那个请我跳舞的教了我几个舞步。”
“那你学会了吗?”程誉尽量让自己别生气,有Social就有舞会酒会还有联谊。薛宥卡只来交换一年,如果只钻研学术的东西而不去社交,未免可惜了这次交换生的机会。
“好像会了…不过我们只跳了一分钟。”他补充。
房子没有翻修结束,两人步行到了离住所很近的小公园,在无人的草坪上生涩地跳舞。路灯离他们有一米远,朦胧的灯光下,薛宥卡不小心踩了他,又踩了自己。程誉好笑地问他:“不是说学会了?我都配合你跳女步了,你还踩我。”
薛宥卡尴尬地说看不清楚,又踩了他一下。
两个人安静地待了两个小时,牵着手说话,接吻,快十二点了,程誉送他回去。
林时茂买的房子就在附近,他们刚搬进去两天,慢跑六分钟可以到。
拿到课程表后,薛宥卡第一时间制定了相关的日程表,几点起床,几点上课,甚至连泡图书馆的时间都细分了出来。
明天一早就有课,是来牛津的第一堂课。
薛宥卡一直没睡好,可能是因为舞会上喝了茶,也可能是因为要面临全新的课程而激动,半夜的时候,薛宥卡听见隔壁房间关门的声音。
法国人Frank一般回来的比较晚,还会带不同的人回来,有时候是男生有时候的女生。不知道隔壁是不是故意的,能感觉到墙在晃动,薛宥卡的床正好贴着那面墙,挨得近一些了,就什么都能听见。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亲耳听见这种直播。
他有点痛苦,戴上耳机听程誉写的歌。饶是如此,第二天起床仍然困顿地打哈欠,装上书本出门,Frank正好上楼:“抱歉,昨晚是不是吵到你了?”
薛宥卡道:“如果下次你能小声一些就好了。”
Frank说下次会注意的,可薛宥卡走下楼梯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视线,带着一种不怀好意,他快步跑了出去,开始后悔自己怎么在网上找转租,可一开始,他是真没想到程誉会跟队友一起来。
而且如果自己跟茂哥说租他的房子,林时茂肯定也不会收他房租的,哪怕收,也只会开玩笑地说:“让Turbo给我吧。”
这才是他最不好意思的。
这第一天上课,是程誉送他去的,送到学院门口就跟他说拜拜了。
学院的课制别具一格,上午是Lecture,下午有经济学的辅导课,而辅导课是一对二的形式,每周晚上还有Formal Dinner,可以带朋友参加,他还没有报名。
这边大三的课程也是完全没接触过的东西,哪怕提前在图书馆借了书预习,上课还是疯狂抄笔记,把教授写到白板上的内容全部抄了一遍,第一周,薛宥卡尽全力去适应了节奏,感觉牛津的生活有点像上班,朝九晚五,下午五点过后就是属于自己的,可以学习可以社交,但他的全部时间都给程誉了。
Frank的做法变得日益过分,有天喝了酒回来,带着两个人在客厅玩。薛宥卡不小心看见了,被三个人像开火车一样的体-位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Frank甚至醉醺醺地邀请他一起来。
薛宥卡回房间,装上明天上课要用的课本和洗漱用品,直接走了出去。
这里离林时茂买下的房子不远,薛宥卡去吃过饭,一直觉得不太合适,没有留宿。
他背着书包朝那边走,给程誉打电话,那边没接,过了几分钟才回:“刚刚在洗澡,没听见铃声。”
“茂哥他们呢,睡了吗?”
程誉擦着身上的水:“不知道,怎么了?”
“我现在出来了…我、我能不能跟你睡一晚。”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伴随着电流声是程誉屏住的呼吸,忽然出了一口气:“我来接你。”
“不用接我了,我已经快到了。”他没有说Frank的事,感觉到细雨纷飞,而他书包里忘了带伞。
“你别晚上一个人出来走。”程誉穿着浴袍就下楼了,客厅亮着灯,老K在看电视,见程誉急匆匆地去开门,问他怎么。
程誉刚开门,走出去几步,就看见抱着书包站在花台下面的薛宥卡。
程誉两三步下台阶,拉住他:“快进来,你怎么穿这么少,也不打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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