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坠青云 第19章

作者:乌龙梅芝芝 标签: 年下 ABO 近代现代

  陆霜明正对着这冷淡的几个字暗暗生气,闻言呸了一声:“就没在一起过,A大的以讹传讹就算了,你一个Q大的跟着凑什么热闹。”

  贺崇峰笑着打趣道:“你看赵鹤鸣的眼神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校歌赛上赵鹤鸣也情意绵绵的,没事才有鬼。”

  陆霜明嗤笑了一声:“老子长得帅看块木头也含情脉脉。你小子还不滚蛋,我要上班了。”

  贺崇峰和他认识两年多,死皮赖脸地不走:“我才不滚,我还想让你帮个忙呢。”

  陆霜明跟他也不客气:“怎么,让我给你和安斐然牵线搭桥?想得美。”贺崇峰皱了皱眉:“我是那种人吗?我就是想让你帮我要两个限定周边……”

  陆霜明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什么周边啊?你瞧你这德行。”贺崇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就……带照片的精装歌词本。”

  陆霜明点开和安斐然的对话框,发现对方已经回复他了:“好啊陆哥,我还有一会才能到公司,你稍等哈。”

  “我那个朋友想要你的歌词本,你那还有吗?”安斐然连发了好几个害羞的表情:“有啊有啊,感谢他的喜欢!我回去给你拿!”

  陆霜明抬头瞥了一眼贺崇峰:“一会他就回来了,你等会吧。”

  贺崇峰喜出望外,抓着陆霜明的手感激涕零:“你总算有点用处了,不枉我忍你油嘴滑舌这么多年!”

  陆霜明不能往办公室里带人,就把他安置在了自己常去摸鱼的杂物间:“你在这待着,一会拿到东西我再过来找你。”

  贺崇峰分外乖巧地把双手放在膝盖上:“好的,多谢陆主席了!”

  陆霜明回到工位上看了看上午的运算进程,见没出什么岔子就打开手机看了看新闻。峥嵘矿业非法雇佣黑工开矿的新闻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上了巨浪热搜第三,报道隐去了赵鹤鸣的存在,只把搜集到的人证物证都贴了上去,义愤填膺地批判了这种不人道的剥削行径。

  评论区一片沸腾,普通网民夹在巨浪和启东的水军中间真情实感地愤怒着,很快词条就被顶到了第一名。

  陆霜明看着不断上涨的热度笑了笑,付铮本以为也就是丢了点数据,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舆论危机。全面调查之下,付嵘从中作梗的事迟早瞒不住,赵鹤鸣这个人也会暴露在付铮视野中。

  但他这风流人设已经立得很牢,付铮应该也怀疑不到他头上,只要看准时机再去吹吹风就好了。

  贺崇峰在小黑屋里待得百无聊赖,听到敲门声兴高采烈地上去开门:“你孙子终于回来……不好意思……”

  站在门外的人是安斐然,两个人大眼对小眼,贺崇峰脸刷的红了。

  安斐然额角上有一些淤青,脸色也不是很好,但还是露出了一个招牌笑容,热情地招呼着:“啊贺崇峰同学,好巧,又见面了,最近怎么样?科研学习顺利吗?”

  贺崇峰心跳直接飙上150,结结巴巴地说:“我很好,项目取得了很大进展,你……你怎么受伤了?”

  安斐然摸了摸额头,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练舞磕了一下,下个月要开演唱会了,想加紧一些,没事的。”

  贺崇峰站在原地手和脚都不知道要放在哪里,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显得蠢兮兮的:“你要注意身体啊,我们……都很担心你的,大家已经在为演唱会宣传做物料了,你不要太有压力……”

  安斐然忍不住笑了,把包里的歌词本递给他:“高材生学业不都很忙吗?还有空帮我宣传做物料啊,多谢多谢。这是陆哥让我给你带的周边,没想到你就在这,省的我去找了。

  贺崇峰接过本子,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像在做梦一样:“谢谢你……我……”我了半天他也没说出什么像样的话,“我们会继续支持你的!”

  安斐然坐在沙发上托着腮,一双桃花眼聊有兴味地看着他:“你一会有事吗?”贺崇峰猛地摇了摇头:“没有,我今天休息。”

  “那可以陪我聊聊天吗?”安斐然抱过沙发上的抱枕,漂亮的睫毛像扇子一样垂下来,“不好意思啊,我实在不知道该和谁说,我养的猫回喵星了,我有点难过……”

  陆霜明下班回到家煮了碗面,屋子里还残留着丁香花的味道,但冷冷清清只剩他一个人。床头柜上的紫玫瑰有些枯萎了,陆霜明把它倒挂起来风干,没来由地有些委屈。

  明明昨天还在自己怀里撒娇,今天就怎么就不搭理他了。有哪个刚标记完的omega会像他这样!

  他把脸埋在赵鹤鸣的枕头上,皱着眉打字:“今天很忙吗,怎么都不理我呀~?”

  真是恶心,陆霜明嫌弃地把手机扔到一边,强迫自己看了会电脑,看了不到三分钟又偷偷把手机够了回来。

  赵鹤鸣还是没有回他,陆霜明气鼓鼓地关机了,低着头写下周学生会的omega权益活动方案。

  写完了活动方案,陆霜明眯起一只眼睛打开了手机,消息提醒那里多了一个小红点,他怪叫着在床上滚了一圈。

  赵鹤鸣回的字数依旧不多:“没空理你,但很想你。”

  陆霜明觉得后颈微微发热,一向张口就来的情话此时却一句也想不出来,他想起了赵鹤鸣微微上挑的眼尾,看着很不好惹,但其实暗蕴春意,只要亲一亲就会变红,是个好欺负的娇气包。

  赵鹤鸣紧接着又发了一条:“后天有空吗?带你认识一个朋友。”陆霜明皱了皱眉:“你的朋友?好啊,周日我有时间的。”“好的,那到时候我开车来接你。”

  陆霜明的周六过得浑浑噩噩,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躺在床上总是想入非非,干活又集中不了精神,好不容易盼来周日,一想到赵鹤鸣还要带上一个朋友,又萎靡不振起来。

  他周日提前在约定地点等着,远远看见一辆军用越野开了过来。赵鹤鸣穿着休闲的t恤和牛仔裤,显得年纪更小了。他冲陆霜明招了招手:“愣着干嘛,上车啊。”

  陆霜明笑着跑了过来,一上车就看见了坐在赵鹤鸣旁边的男人。他穿着一身军装,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和赵鹤鸣有些说不上来的相似。

  他五官端正又棱角分明,带着股军人的英气和冷硬,淡淡地看向他。赵鹤鸣介绍道:“这是我发小庄忠湛,是联盟直属军区唯一的omega上校。这是我朋友陆霜明,是在A大的认识的学弟,非常优秀。”

  庄忠湛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冲陆霜明伸出了手:“初次见面,阿翎在学校多亏你照顾了。”陆霜明不卑不亢地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你太客气了,小鹤这样出色,不需要别人特意照顾。”

  赵鹤鸣看着他露出了一个隐晦又勾人的浅笑,“你给我戴的帽子还挺大,你以后不想干活可别拿这个当理由,”他又转头对庄忠湛笑了笑,“一会你带我们好好转转,上次你爸安排的小哥好严肃,我都不好意思让他陪我们玩。”

  庄忠湛紧板着的脸笑了,他捶了一下赵鹤鸣的胸口:“你丫真是,多大了还玩玩玩,一会去打枪,看我不把你收拾得落花流水。”

  赵鹤鸣踩了他的军靴一脚,看着陆霜明说:“没事,我们二对一。”庄忠湛脸上的笑意瞬间冻住了,不情不愿地说了声:“我照样赢。”

  到了营地,庄忠湛要去看一圈士兵的训练情况,让他俩在原地稍等片刻。赵鹤鸣前脚去了卫生间,陆霜明后脚就跟了上去,他打开隔间的门将赵鹤鸣搡进去,撩开他后颈的碎发,看见了自己规规整整的牙印:“你把我丢下不说,怎么又带来个仰慕者气我?”

  赵鹤鸣趴在他肩上,深深闻了一口他的后颈:“胡说八道什么,我们从小玩到大的,要成早成了,你真是淫者见淫。”

  陆霜明搂着他的腰急切地吻:“就算不是,那为什么出来还要带上他?”

  “我爸让我过几天参加联盟高官举办的酒会,正式用赵鹤翎的身份亮相,这两天看我看得很严。不带上他怎么出来和你偷情?”

  陆霜明紧紧把他搂在怀里,像搂着一捧注定要流走的黄沙,他叹了口气:“赵瑜怎么可能不为难你……他没发现我的咬痕吗?”

  赵鹤鸣的手指轻轻在他胸口上划了划,长眉轻蹙:“发现了,问我是哪个野男人……”

  陆霜明笑了笑:“你把我供出来了?”

  赵鹤鸣踮起脚凑在他耳边轻声说:“我说是付嵘,现在赵瑜气得跳脚,说一定要给他个教训。”

第29章 幼稚鬼

  陆霜明吊儿郎当地笑了:“不就是被人咬了一口吗,赵瑜真生气了?”

  “beta被人咬多少口都不要紧,指望卖高价的omega,被人用过了能不生气吗?”陆霜明下意识地去抚平他的眉心:“你爸活在上个纪元吧,卖儿鬻女还这么理直气壮,什么东西……你爷爷怎么会有他这样的儿子。”

  赵鹤鸣疲倦地趴在他肩上:“我爷爷没有其他兄弟,奶奶难产过世。赵瑜六七岁的时候被寄养在一个远房亲戚那儿,等爷爷打完仗腾出手来已经教不回来了。所以爷爷很看重我,从两岁就亲自带我。”

  陆霜明摸了摸他的背:“我想坐时光机把两岁的糯米团子偷过来,甜言蜜语要从小教起。”赵鹤鸣抬起头瞪了他一眼:“当时整个星盟也没几个比我更尊贵的小孩,你做梦。”

  陆霜明捏了捏他的屁股:“瞧,这就是从小没好好培养的结果,说话硬邦邦直愣愣,好不容易偷跑出来,还不温柔一点。”

  赵鹤鸣伸手环住他的腰,刚流露出一点依赖的神色就被铃声打断了。庄忠湛直截了当地问:“你还要鬼混到什么时候,用不用我腾间屋子给你们啊?”

  赵鹤鸣脸不红心不跳:“现在不急,吃完饭帮我准备一间吧。”“我真是服了你赵鹤翎,有男人了不起啊,你被什么奇怪的玩意上身了吧?”

  赵鹤鸣轻声笑了:“好了忠哥,你在哪,我们去找你。”

  陆霜明从未见过赵鹤鸣对谁这么亲昵过,这种亲昵流露着一种积年累月的熟稔和信任,而他拥有的只是临时标记带来的短暂依赖。

  他不仅没参与过赵鹤鸣的童年,更没参与过他痛苦又灿烂的少年。而庄忠湛从头到尾都是最亲近的见证者之一,他简直嫉妒得发狂。

  “我三岁就和庄忠湛在北山园的泥巴地里打架,认识十八年了,是我很重要的兄弟,”赵鹤鸣照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服,“你不许阴阳怪气,他是军研部的科研带头人,如果启东容不下你,这儿就是你的避风港。”

  陆霜明撩起他的t恤摸着他流畅漂亮的脊背:“你才是我的避风港,他充其量只是个监狱长。”赵鹤鸣擦干手走出门:“你的马屁留给庄忠湛吧,我不需要。”

  庄忠湛正在门外等他们,看见陆霜明下意识地扶了扶军帽:“久等了,我带你们去逛逛军研所。”

  赵鹤鸣点了点头:“跟你就不说谢了,霜明很厉害的,或许可以帮得上忙。”陆霜明按照赵鹤鸣的吩咐,露出一个灿烂又热情的笑:“不敢当,辛苦庄兄了,我也当一回进大观园的刘姥姥。”

  庄忠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干巴巴地回了句:“不辛苦。”军研所在首都军事基地的北边,鸟瞰像一只巨大的甲壳虫,经过一道又一道的关卡,三个人终于进入了甲壳虫的腹部。

  一层都是用于展示的大型机甲和军械,二层是科研人员的办公区,三层囊括了星盟目前设备最先进的实验室。

  路过的科研人员纷纷向庄忠湛敬礼,他一一点头回礼,一边走一边介绍道:“军研所目前的重点在于远距离星际飞行器的研发和生物基因工程。这是我们新研发的军用alpha抑制剂,用于特殊情况下激发的发情期,几乎没有副作用,还可以促进安抚信息素的生成。”

  庄忠湛拿起展柜里的抑制剂喷了些在手腕上,他抬起手伸到陆霜明鼻子下面,露出一点笑意:“应该还挺管用的。”

  赵鹤鸣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地说:“庄忠湛,你给我客气点。”陆霜明摆了摆手,笑着闻了闻:“人家怎么了,赵鹤鸣你真凶。”

  陆霜明拿起那一小瓶抑制剂看了看:“总是发明抑制剂,有没有能让omega快速进入发情期又没有副作用的东西吗?”他露出一个看似真心实意的笑,“那说不定omega也能和omega在一起呢。”

  赵鹤鸣狠狠戳了一下他的后脑勺:“都给我闭嘴,没一个好东西。”陆霜明有些委屈地把那个抑制剂放下:“我只是觉得科研需要创新,这种抑制剂我爸二十年前就研制出来了,原来在军研部还算个宝贝。”

  庄忠湛不忿地哼了一声:“请问令尊在何处高就?”陆霜明鼓捣着一个核子脉冲推进器的模型:“十年前在联盟监狱高就,如今在利胜银行糊口。”

  庄忠湛被他混不吝的语气逗得有些暴躁:“别卖关子了,难道你爸是纪重檐不成?”陆霜明点了点头:“是啊,我正是他的犬子。”庄忠湛看向他的眼神有了些变化,第一次正经地端详他。

  赵鹤鸣把他俩推开,漂亮的眉毛轻轻颦起:“今天把你们俩凑一块,是因为我觉得军研部现在有些问题。”他抬头看了看庄忠湛,“军研部是联盟奠基时留下的战时机构了。这几年虽然保密性和生产效率都很好,但有用的新东西越来越少。”

  庄忠湛叹了口气,对着赵鹤鸣放松了不少:“我知道,可是现在顶尖人才都去了启东,二流的科研人员才会来军研部,咱们经费有限,只有部队编制和子女教育吸引人,根本拼不过启东的海景别墅、小明星和高薪。”

  陆霜明笑了笑:“也不一定啊,很多大一大二的尖子生涉世不深,出身偏远地区,骨子里只认有联盟招牌的稳定工作。我身边这样的质朴小哥就不少,人实诚,不像发达地区的孩子从小奢侈靡费。军研部如果多和高校合作,联合培养偏远地区的人才,早早把他们签下来,能从启东抢过来不少人。”

  庄忠湛闻言没有急着反驳,有些踟蹰地问道:“那该如何筛选人才和开展保密工作呢?如果让导师推荐或者比赛选拔很可能产生新的灰色权力链。”

  陆霜明自来熟地凑到他身边:“兄弟别愁,这些事都不难操作,咱们一起想总会有办法的。其实军队系统有很多优势,安全系数和保密度极高,内阁和议会的手都伸不过来,多适合那些需要避难和有前科的高智商人才。”

  庄忠湛下意识地躲开他的触碰,被赵鹤鸣好巧不巧地挤了回去,结结实实被陆霜明搭上了肩:“你是说可以收容鹰盟的技术逃犯和本国的高智商罪犯?”

  陆霜明笑了笑,狗狗眼微微下垂:“我可没说这话哎,这是你自己说的。”

  赵鹤鸣在一旁附和:“我也是这个意思,你可以回去和庄司令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和国安监狱体系搭上线,大学这边我们可以想办法。”

  庄忠湛点了点头:“行,鹰盟那边风险太大,但是高智商罪犯和大学生的事可以再细化。”赵鹤鸣刚要回应,突然看见身边的展柜里有一颗五颜六色的石头,在灯光下散发出璀璨的光。“这是什么东西?”

  庄忠湛瞥了一眼,解释道:“这是前两年在32号行星新发现的一种矿石,A8639,里面有一种神秘物质对多标记者腺体衰竭症有微末的功效,但目前没人能将这种物质提取分离出来。”

  陆霜明和赵鹤鸣几乎同时问道:“是叫寿还石吗?”庄忠湛勉强忍住了自己的白眼:“没听过,但这种矿石的发现未对民众公开,只有少数人知道,怎么了?”

  赵鹤鸣和陆霜明交换了一个眼神,像发现了什么新猎物,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我好像猜到什么了陆霜明。”

  陆霜明心领神会:“这些老杂种真是活该。”只有庄忠湛一头雾水,就差把柠檬两个字写在脸上:“你们俩打什么哑谜呢,我感觉我就是一个工具人。”

  陆霜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没事,我也是赵鹤鸣的工具人,一会儿咱们两个工具人好好聊聊。”

  赵鹤鸣低头看了看手表:“聊个屁,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去吃饭吧。”庄忠湛点了点头:“他把我们当工具人,我们可以互换他的糗事啊。”

  明天就闭站了呜呜呜,今天再附送一个古代paro番外吧!

第30章 古代paro. 金华猫

  春夜煞是恼人,陆霜明借住的草屋在钱塘乡下,一入夜山林里百兽潜行,光是闹猫声就让人心烦意乱。

  他披上薄衫推开屋门,四下荒幽无人,清冷的月光洒在屋前清浅的溪水上,像在溪底铺了层碎星。

  陆霜明走近溪边,在流动的微光里看见了一条搁浅的鱼,正可怜巴巴地张着腮,徒劳地甩着鱼尾。

  陆霜明刚弯下腰,一个白影就从他眼前掠过,带着那条鱼一起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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