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喝豆奶的狼
“第一次听老师叫你名字的时候,我以为是‘祝鱼’,小美人鱼的那个鱼,我妈前一天晚上刚给我说完她变泡沫,所以印象很深。”
祝余歪了歪脑袋,把脸贴在傅辞洲的颈窝。
帽子后面的绒毛裹着他,和傅辞洲一样暖和。
“我以为你是个女生,还是个像小美人鱼一样漂亮的女生,就赶紧转头去看。”
祝余“嗤”的一声笑开了:“对不起啊少爷,让您失望了”
提及往事傅辞洲也觉得好笑:“也没多失望,那时候你挺白,又很瘦,像个小女孩。”
“现在也是这样。”傅辞洲补充道。
“你要是不想听别人叫你祝余,就把那个‘余’,当成小美人鱼的‘鱼’。”
祝余一愣,慢慢把脸从傅辞洲的肩上拿开了。
“可是,别人喊的都不是小美人鱼的鱼。”
“我喊的是,”傅辞洲抬手撩起医院厚重的防风门帘,大步迈进室外温暖的阳光中,“叫你祝鱼?还是小鱼?”
正午的阳光灿烂,照得祝余眯起了眼睛。
他的脚在下一秒被傅辞洲的手掌包起,带着干燥而又温柔的暖意。
“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排斥自己的名字,但是只要你说出来,事情总会有好转。”
“心里不舒服的话就别藏着掖着,自己难受不说,还牵扯一片人。”
祝余鼻腔一酸,瓮着声音问他:“牵扯到你了吗?”
傅辞洲用力攥了一下他的脚背,笑道:“你觉得呢?”
第27章 亦真亦假 “你终于暴露本性了,你暗恋……
如果让祝余自己觉得,那就没牵扯到傅辞洲。
反正他脸皮厚,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一会儿就给你扔路上。”傅辞洲威胁道。
祝余勒着他脖子笑得开心:“算了吧少爷,你哪舍得。”
闹腾着回了趟家,傅辞洲换了双袜子洗了脚。
桌上的米糕还温着,祝余两口一个,消灭了大半。
傅辞洲湿着手走进卧室,把偷吃的鱼揪进浴室洗脚。
“好困,”祝余哈欠连天,“少爷,我能申请睡会儿吗?”
“出去吃饭,睡什么睡?”傅辞洲在玄关系好鞋带,“你快点。”
祝余拿过自己的羽绒服,小声咕哝道:“还好我睡觉穿着毛衣,不然去医院冻也要冻死。”
“你嘀咕什么呢?”傅辞洲拍了一把祝余的后脑勺。
“我发现你最近怎么这么喜欢对我脑袋动手动脚的,”祝余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和傅辞洲保持半米的距离,“嫉妒我聪明?”
傅辞洲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祝余:“快点滚过来!”
两人出门先是去警局报了警,结果警察要祝余联系监护人。
祝余瞬间变怂,干脆撤案了。
“你怕什么?”傅辞洲被祝余拉出警察局还仍有些不甘心。
“我没怕,”祝余垂眸踢开路上的石子,“我只是不想让我爸担心。”
祝余爱站在别人的立场上去思考问题,很多时候能想到傅辞洲所想不到的东西。
傅辞洲从小到大整天净干些让人担心的事,但是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他生出丁点愧疚来。
这大概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别。
“那你的手机怎么办?”傅辞洲问。
祝余撇了傅辞洲一眼,像是在看什么稀有生物:“你还真指望警察给我找回来?”
傅辞洲顿了顿:“那你报警干什么?”
“心理安慰吧,”祝余双手插兜,把路走得摇摇晃晃,“被人偷了东西总得做些什么,即便知道找回来希望渺茫,但是依旧会去尝试一下。”
傅辞洲把话听进耳朵,感觉很有道理的样子。
但是这话算是夸奖,他憋在心里没说出来。
“一天天想得真多。”傅辞洲最后扔给祝余这么一个评价。
“没心没肺也需要资格吧,”祝余一耸肩,像是有些无奈,“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
“关我屁事?”傅辞洲单手勒住祝余颈脖,屈膝顶他大腿,“我听出来了,你这是损我。”
“夸你呢,说你人生幸福,”祝余身子一矮,侧身躲开,“话说你最近怎么老喜欢往我身上挤。”
他俩衣服同款,帽子上黑白两色的毛毛都搅一起了。
“你怎么这么多屁话?”傅辞洲松了松自己的胳膊,“以前也没听你总是问。”
祝余手肘往后一戳傅辞洲:“以前你也没这样趴我身上。”
“靠!”傅辞洲直接炸了毛,“在医院你趴我身上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祝余嘴欠,总是可以精准的戳中傅辞洲的易怒点。
而傅辞洲这人,容易生气但不是真的生气,两人的争吵每次都点到为止,恰到好处,就算再怎么闹腾,过个几天又都跟没事人一样继续互怼。
啥锅配啥盖,说得可真没错。
两人溜去大街上,路边的店铺关了几家,但是开着的也不少。
傅辞洲边走边看,啥都不想吃。
祝余一夜没睡,上午又折腾半天,现在走两步就打一个哈欠,把傅辞洲都给传染困了。
“吃啥啊你这跟吹风机似的哈赤哈赤个没完,回去睡觉吧。”
祝余揉揉眼睛:“如果你吃个煎饼,我还是可以强打精神等你卷个鸡蛋的。”
傅辞洲“嗤”的一声笑出来:“得了吧,我怕你一会儿直接瘫煎饼炉子上。”
祝余眯眼笑起来,他晃晃悠悠,整个人就往傅辞洲身上倒:“所以说你吃什么?快点吃,我好想回去睡觉。”
祝余这人就是特别双标,刚才傅辞洲搂了一把他的肩膀,他就能唧唧歪歪和人念叨。
这会儿他自己困了,就跟没骨头似的黏傅辞洲背后,倒是不在意谁趴谁身上了。
而傅辞洲这边并不介意祝余贴着自己,但是那是心里不介意,所以手上总要有些动作。
推一下,捣一下,看着嫌弃得不行,一副分分钟想让对方滚蛋的样子,可是力道却又轻得很,像是戳进软绵的云里,轻飘飘的,换来祝余一声闷闷的笑。
“困死了让我靠靠!”祝余干脆破罐子破摔,把脸埋进傅辞洲的帽子里。
“订外卖吧。”傅辞洲揉了一把祝余的额头,“口水别流我衣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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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悠一圈回了家,祝余踢了鞋子闷头就往傅辞洲房间里扎。
傅辞洲在后面点着手机,慢悠悠地去在卧室的卫生间里洗了个手。
“起来。”他定好外卖,一把揪起祝余,看着对方洗手洗脸,这才重新把人塞回被窝。
“少爷,”祝余把脸闷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发顶,“您真是少爷。”
“脏你是真脏,”傅辞洲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睡衣放在床上,“把衣服换了。”
祝余挣扎着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睡觉换什么衣服?”
傅辞洲把被子掀开,将一套深蓝棉质睡衣扔祝余头上:“睡衣。”
祝余:“……”
他长这么大就没有过什么睡衣。
夏天直接穿着裤衩,再找一件破短袖套身上。
尤其是那种穿了好几年、水洗的都快破洞了的广告衫,有的领口连收边都没有,穿在身上跟没穿似的既凉快又舒服。
冬天呢,就直接穿秋衣秋裤,祝余怂得很,一降温就往自己身上套衣服。秋衣秋裤那都是早早上身,睡觉顶多脱个毛衣,往被子里一扎就完事。
所以当傅辞洲让祝余把衣服脱完穿睡衣再睡觉的时候,祝余开始了十二万分的抗拒。
“我冷,我不脱衣服。”
这是他找的第一个借口。
“空调开着呢,你冷个屁。”
傅辞洲直接否决。
“你开空调了?”祝余抬头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我怎么不知道?”
傅辞洲像是看乡巴佬一样看着祝余:“中央空调。”
祝余立刻明白过来自己土鳖:“我家空调只有夏天才会偶尔开一开。”
“而且还有地暖,呆家里都热好吗?”傅辞洲压着祝余大腿,直接上手扒人衣服,“哪有人上床睡觉不穿睡衣的?不行,你必须给我换了。”
“我不行!我必须穿衣服!”
这是祝余找的第二个借口。
“哪来的必须?”傅辞洲手脚并用,咬牙切齿,“我今天非把你的衣服脱了。”
“我头晕!”
第三个借口。
“我手疼!”
第四个。
“不脱衣服就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