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吃姜的胖子
很官方的回答。
“那一定要看看,星星的台风也是非常好的,在舞台上很有魅力。”女工作人员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挺强的。
江渐行:“……”
那还是算了吧。
江渐行清了清嗓子腆着脸:“还需要进步啦,最近又练了新的舞蹈,还希望大家多多期待我们团之后的舞台。”
女工作人员:“……”
傅随:“嗯。”
没料到傅随有回应,江渐行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这个人面对镜头也是和他一样挺会装。
录过了这一段,车就进了服务站,司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停车,下去给他们买了晚了几个小时的午饭。
司机买的饭菜都是根据他们经纪人要求来的。
江渐行盯着自己盒饭里一点点都没有腥油的菜提不起什么胃口,尤其是傅随还坐在他身边,车子开了窗通风,江渐行吃了两口菜就不愿意吃了,干脆拿着盒饭盯着外面的风景。
说是风景其实就是一堵墙,没什么好看的。
“有别的饭菜么?”傅随突然敲了敲门,对着正蹲在门外吃饭的司机说。
司机愣了下,“有的,您想吃点什么?”
“糖醋里脊,千叶豆腐……这些有么?”傅随问得很寻常。
江渐行却差点把手里的盒饭给倒出去。
这些都是自己爱吃的东西,但当了爱豆,他被要求控制饮食,已经很久没吃过了。
司机听了傅随的话又去买了,傅随也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也没和江渐行说话,安静地吃着饭。
看上去只是想加餐了。
江渐行漫无边际地想着,傅随也喜欢吃这些。
等司机买回来,傅随手里的盒饭早就吃完了,谢过司机之后,他侧过身看着江渐行。
因为天冷吹了冷风,江渐行的耳朵被冻得通红,背对着他只能看见银白色的后脑勺,银发不是适合江渐行的颜色,显得他太不乖巧了。
傅随凛冽的视线稍纵即逝,把新买的还热着的盒饭递到江渐行面前,摄像头因为吃饭的缘故关掉了,傅随半边身子都倾了过来,用着很低的声音说:“不吃饭你想胃疼延误拍摄吗?”
江渐行吓了一跳,差点直接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傅随身上的味道突然靠近,近乎威胁的语气让他不免心跳加速,说不上是紧张还是什么,连脑袋都没敢转过去直愣愣地接过傅随递过来的盒饭。
“给我,我去扔了。”
傅随说着直接拿过他手里冷掉的盒饭戴好口罩和帽子下了车走向垃圾桶。
江渐行咬着下嘴唇盯着手里的盒饭发了会儿呆,傅随这一下来得太突然差点把他砸蒙了,但仔细一想也合理,毕竟傅随可能是真的不乐意因为自己而延误工作,胃疼起来确实没完没了的。
他讨厌自己也不是没理由。
路程的后半段江渐行睡意全无,满脑子都是接下去要怎么和傅随保持距离。
倒是傅随合着眼休息了挺长一段时间。
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整条街道灯火通明,江渐行从车窗看向外面,远离了热闹的大都市,夜晚变得静谧而又漂亮,借着为他们而亮起的灯火,能看见远处连绵山脉的轮廓,像是一副巨大的画在眼前展开,低矮的房屋错落有致从车窗外的远处一闪而过,明明不浩荡却让人心潮澎湃。
江渐行下意识偏过头去看旁边的傅随。
傅随也已经醒来和他一样看着窗外,面色比之前柔和了不少,他身侧是和漫漫黑夜融为一体的月色和连成一片的灯光,像是影像般落入江渐行的眼底。
江渐行匆匆收回视线,不敢再去看他。
他总有种这次的节目像是谁给他编织的一场梦的感觉,太不真切了。
还是女工作人员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路。
车停在了路口,女工作人员解释:“进去的路比较崎岖,要你们自己走进去了,今晚你们要住在老乡家里,明天会带你们去正式拍摄的地方。”
她说完示意他们可以下车了,摄影已经在路边等着他俩。
傅随先一步下了车,却站在车边没有动,仿佛在等江渐行下车一样。
江渐行犹豫了片刻,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把自己调整到最好的面对镜头的状态,从另一侧下了车。
第7章 、《story》
进去的路确实不好走,前几天下了雨路面还没完全干透,借着路灯能看见地面上的水迹。
江渐行整张脸缩进了羽绒服领口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呼吸的时候热气喷洒在鼻尖很快又变成了湿冷的水汽,晚上实在是太冷了,一下车江渐行就觉得腿不是自己的手也不是自己的,有点后悔为什么听了李和同的话没穿毛裤。
帅哥就算穿了毛裤也还是帅哥嘛。
他走得很慢,傅随就走在他前面,江渐行一抬头就能看见傅随宽阔的后背,脚步沉缓,不紧不慢,也不知道是在想怎么甩开自己还是怎么样。
应该不会在镜头面前这么小气吧。
几秒后,江渐行盯着傅随的后背打了个喷嚏。
跟拍的pd是个胖胖的大叔,见他冷成这样没忍住出声:“怎么这么怕冷?年轻人不是应该火气很旺盛嘛?”
江渐行强迫自己挪开视线,揉着通红的鼻子带着鼻音回他:“天生就怕啦,没关系也不会感冒的。”
他体质偏阴,尤其是这几年变得越来越怕冷,就算衣服穿得再多也总觉得手脚冰凉,好在也只是觉得冷而已,不会真的感冒之类,他也就放任着不管了。
他刚说完,走在前面的傅随突然停了下来。
江渐行差点没刹住车往他身上撞,堪堪停住脚步就看见傅随转过身来凛着眉眼,说不清是夜晚更冷还是傅随的神情更冷。
他好像看了江渐行一眼又看了镜头一眼。
江渐行立马低头讪讪闭上了嘴,下一秒却动弹不得。
傅随走到他身边把他羽绒服上的帽子盖到了他头上,动作很快却又精准,把他的脑袋罩进了羽绒服帽子的柔软里,帽子太大了一下子挡住了他的视线,眼前的光全都被遮挡住,冻得发僵的脸得到了缓解。
没有一个人说话。
傅随好像只是顺手做了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做完之后就和之前一样不紧不慢往前走,连停顿的时间都没有。
摄像欲言又止地抬起摄像机跟随傅随的背影,想往前又偏头看了江渐行一眼,见他跟定在了原地似的,犹豫了一下:“走了?没事儿戴了就戴了晚上这么冷冻坏了也不好,拍不到脸也没事。”
刚刚戴帽子那一幕发生得太快他没反应过来,等镜头过去的时候只拍到了傅随的手从江渐行脑袋上下去的瞬间。
但是应该也够用了吧?
被他这么喊了一句,江渐行才回过神来,迈着僵硬的脚步往前。
说不清是被冻得没知觉了还是吓得没知觉了。
脑袋好重。
到了老乡家里,意外的没有别人在。
摄像跟江渐行解释:“因为天冷又太晚了,其他人已经在别家住下了。”
这边的房子小,所有人只能分开住。
江渐行抱着早就给他们准备好的生姜水小口小口喝着回暖,听出了摄像的话外音,“意思是,今晚我要和傅随——”他顿了顿,“前辈一起住在这里吗?”
摄像点头,“我看你俩好像挺生疏的,之后还得同住好久呢,大家熟悉了就好。”他说着又笑了起来补充:“不过我觉得傅老师对你挺好的,外面说他对谁都态度差,刚刚不是还给你戴帽子了嘛。”
至少戴帽子这种行为应该是关心别人才做得出来吧?
江渐行扯了下嘴角。
估计是和买盒饭一样的理由,怕他感冒了耽误拍摄。
他又逼着自己喝了口生姜水,继续问:“是只有一间房间吗?”
本家人已经睡了,房间是节目组安排好的,江渐行看了一圈屋子,再怎么看都只觉得,留给他们的好像只有一个房间。
在得到摄像肯定的回答之后,江渐行又想死了。
和,傅随,睡一张床。
哪怕是一晚上,他都想问问违约金多少。
看出他一脸纠结,摄像好心劝导:“都是男人睡一起没事的,之后有嘉宾来的话如果床位不够也得睡一起的。”
录节目就是得跟着节目组安排走。
江渐行:“......”
他真的付不起违约金。
“什么床位?”傅随刚刚去洗手了,他看了摄像一眼,坐到江渐行身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江渐行瞬间挺直了脊背也没敢回头看他。
摄像没察觉什么不对劲,又给他解释了一遍。
傅随表情半点未变,江渐行却感觉自己像是在等待接受凌迟。
一直到摄像交代完,傅随也只是淡淡地点头应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这反而让江渐行觉得更难熬。
时间不早了,摄像也拍完了要拍的便和他们说了晚安告辞,让他们明天早上不要起得太晚。
摄像一走,屋子里就只剩下两个人。
大门关上之后屋内气氛就变得不太对劲起来。
江渐行起身原地站了一会儿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早就成了无话可说的关系。
傅随正低头打字,也完全没有要和他交流的意思。
江渐行又小心翼翼看了他两眼,见他确实没有任何要搭理自己的迹象,干脆直接回了房间。
傅随看着手机屏幕上吴淮满屏幕的大问号,掀起眼皮看了眼江渐行的背影,一直到进了房间看不见了,他才收回视线,继续和吴淮发消息。
房间并不大,尤其是床,看起来只是张比较大的单人床,两条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房内设施比较简陋,只有一张比较老旧的书桌放在窗前,窗户关不紧还漏着风,好在节目组还算为他们考虑,取暖器早就开着了不至于那么冷。
但怎么睡是个问题。
地方太小甚至连能打地铺的地方都没有。
要不然不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