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下落未明
最最重要的是,刚才烛回牧说的陈肃起因为姓氏追他的话不是无稽之谈,全网都知道陈肃起说过这话,还哈哈哈哈笑了好一通。不仅如此,他们还觉得陈肃起迟早有一天会跟烛回牧离婚。
烛回牧的粉丝也觉得离了好,真离了,到时候他所拿的成就也就不会再有人说什么了。
而对此他们两个从没有为此出面解释过。
“我要离婚。”烛回牧重新拿起离婚协议,往陈肃起面前递了递。
陈肃起和被递到眼前的离婚协议大眼瞪小眼,脖子一梗,“你杀了我。”
烛回牧简直觉得他不可理喻,把协议往桌上一丢,转身就走。经纪人和助理和陈肃起同时站到了他面前。
“牧哥……”
“烛先生……”
“我老婆你们插什么手!”陈肃起将两个碍眼的单身狗一扒拉,自己往正中间一站,冷着眉眼口出狂言,“把这破东西收回去,我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
“我就离。”烛回牧打断他说。
经纪人额头上冷汗连连,小心地和陈总的助理对视。
陈肃起怒了,他说:“你敢离婚我打断你的腿!”
经纪人:“!!”
助理:“……”
他的长相本来就是凌厉的,此时眼眸冷冷地一瞥过去,会让人有一瞬间被锁定冻住的感觉,很容易被吓到。
烛回牧却只平静地看着他。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他又回身坐到了位置上,将一双大长腿往桌子上一翘,“快点儿打,打完了我好搬家。”
经纪人:“!!!”
助理:“!”
他们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想,这是要玩真的了吧?陈总活了三十年可能都没遇见过这么丢面子的事儿,他老婆要跟他离婚,还当着两个下属的面。经纪人毕竟跟着烛回牧好多年了,哪怕是在给陈肃起打工,他也得在一会儿陈肃起生气打人的时候跳出来拦着人。
助理心里也想得差不多,陈总一个一米九的大男人,比烛先生高了半个头,两人打起来烛回牧肯定没胜算,防止一会儿陈肃起真的要打断人的腿,他都已经做好冲上去拖住人腰的准备了。
就在两个人蓄势待发,觉得自己已经摆好劝架的姿势了,只听一声“扑通!”,陈肃起两条长腿一弯,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他手掌扶着烛回牧的大腿,好像借力一般,低头疯狂地找东西,“我腿呢?老婆我腿断了,你见我的腿了吗?”
“……”
第2章 你真狠啊你以为你能从这里出去?……
“烛先生之前有透露过想要离婚的事情么?”还是在同样的高级餐厅,只不过这时候经纪人已经和助理小方重新站在门外了。
刚才见自家总裁突然直挺挺地跪了下去,虽然看陈肃起的模样他也没觉得跪自己老婆丢人,但怕他到时候反应过来还是会牵连他人让其无故躺枪,小方当时大手一伸拉着经纪人就出来了。
此时他脸上就带着点怀疑人生,向经纪人问出了这句话。
经纪人也懵,他慌乱地呼噜了一把头发,喃喃地道:“没有啊……”话没说完他眼眸一抬,看向小方,一言难尽,“陈总提过这事儿?”
小方霎那间替自家老板澄清,“没有。”
经纪人想不明白,“不应该啊……”
虽然里面二位东家结婚七年以来,确实不被外界所看好,但实则跟了烛回牧以及陈肃起那么多年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个感情很好的。
这两位是竹马,打小就在一块儿,小时候两小无猜,谈恋爱时天雷勾地火,结了婚后如胶似漆……
所以怎么会走到离婚这一步呢?!
不多时,经纪人顶着更加一言难尽的表情,提出了一个疑问,“难道是……还是剧本儿?”
小方一直以来都跟陈肃起有得一拼的神态,也不知道何时爬上了一丝龟裂。
可是刚刚烛回牧掏出来的确实是明晃晃的离婚协议啊。
—
室厅里。
“你把这破玩意儿收回去。”陈肃起还跪在地上,发胶都顶不住他这么狂狷的发型,耷拉了好几缕下来,说出来的话却依然强硬。
烛回牧面无表情,甚至还带上了一点难过。
最后,他只平静道:“协议上我已经签好名字了,你直接把你名字签上就行了。很难吗?”
“烛回牧!”陈肃起一脸震惊,且无助,他的音色再也不古井无波了,“我怎么你了!你说清楚!!不然你以为你能从这里出去?我能做死你。”
话音落地,烛回牧脸上的平静表情终于跟着一点一点破裂,他颤抖着手指,指着陈肃起的鼻尖,“你还威胁我……”
“我没有!”陈肃起矢口否认,否认完又说:“你再说一句离婚试试。”
烛回牧连忙从凳子上站起来,退着离这个疯子远了一些,硬气出声,“我就是跟你过够了。你快签字。”
陈肃起目光沉沉地盯着烛回牧,而后又晦涩不明地盯着桌上的协议,白纸黑字的封面上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异常显眼。
室厅里一时之间陷入了诡异又可怕的沉默。
而在门外的经纪人和助理由于不愿意再卷入到两位东家的战争中——主要是因为他们都下意识觉得是假的。因此现在就离室厅的门老远。
经纪人额头上已经没汗了,表情轻松地跟小方聊天,“你说这次他们能演几天?”
小方想了想,“个把月?”
能顺其自然地怀疑到剧本上不是没有根据的,经纪人从烛回牧刚进娱乐圈时就带他了,而且只带他一个人——这是陈肃起特别交代的。小方则是跟了陈肃起八年。
这么多年,他们两个不止一次受过两人的荼毒。
人尽皆知赫赫有名的烛影帝和年少有成家财万贯的陈总裁,两个人只要在一起就会时常得点儿什么大病,天天演戏battle。
而且一个剧本儿必须要演完才会结束,绝没有半途不演的规矩。
经纪人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是陈肃起给他打电话,语气沉重地让他处理掉烛回牧的孩子。
当时可把他给吓得够呛,他也是年纪轻轻一大好青年,只知道陈总和烛回牧感情好,但没想到他们能感情好到、陈肃起会容忍烛回牧可以和别人有孩子,而他那时候,还被要求处理了那个孩子!
直到他战战兢兢到了陈总的家,刚一打开门,就见烛回牧满脸通红地按着陈肃起打,嘴里还振振有词,“我让你处理孩子,让你处理孩子!”
经纪人:“……”
烛回牧手里拿着个半人大的皮卡丘还要继续往陈肃起身上砸,在看见他的那一刻生生止住了动作。而后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玩偶,表情忽然换成了悲痛欲绝,紧紧地抱住了皮卡丘。
不多时就泫然欲泣,“再让我最后抱一下。”他抱着玩偶怒视陈肃起,带着哭腔放狠话,“我这一辈子都恨你!”
陈肃起从沙发上坐起来,淡定地整理自己的衣衫,“呵”地冷笑了一声。
经纪人:“……”
那天,经纪人怀里抱着个通黄通黄的皮卡丘,既安稳又怀疑人生地把他埋了。
处理了这个阻碍两位东家感情的私生子。
从那以后,经纪人跟小方都已经习惯了。
经纪人从过往的思绪里回过神来,了然地和小方对视,就在外面专心等着了。
下一秒,只听室厅那边一声巨大的“咣当!”,经纪人还没来得及吓一跳,就见陈肃起满身戾气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头发被自己抓成了一团乱,眼眶通红,领带都歪了。
助理连忙走过去,小声喊:“陈总?”
这样子可实在不像是没事儿演戏啊。
这时候,烛回牧也紧随其后从后面走出来了。
他半垂着眉眼,身上的忧郁气质都像是要长在他周围似的,可怜到不行。经纪人还没放下去多久的心、又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牧……”
“陈肃起,”不等经纪人开口说话,烛回牧就微哑着嗓子先出声了。他手里拿着两份东西,等男人冷眼向他看过来,就抬起手递过去,眉眼同样冷淡,“既然已经签了字,一人一份儿吧。拿着。”
陈肃起刚才只是有些泛红的眼尾霎那间红了个通透,他手紧握成拳,猛地夺过了那一份儿离婚协议,咬牙切齿道:“你别后悔!”
烛回牧连眼神都没分给他一个,带上帽子口罩转身就走。
经纪人和助理这一次是彻彻底底地傻了。小方赶紧跟上陈肃起的步伐,他也连忙跟上了烛回牧。
几人一前一后出了酒店,无一人敢吭声,一时间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因为烛回牧本来就迟到了,现在再出来时外面天色已经黑得差不多。
感觉要不是这些霓虹灯,这个夜晚定是伸手不见五指的。
烛回牧站在酒店门口稍远的位置,抬手压了压帽檐,防止被人认出来。
街边离几人稍远的一个角落不知何时多了个疑似摄像机的东西,无人注意到。
“梁凉。”烛回牧喊了一声。经纪人立马凑近,大气也不敢出,“牧哥你说。”
烛回牧沉默片刻,说:“一会儿替我搬趟家。”
“啊……”
陈肃起本来站在他们的另一边,这时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注意着这边,还是听见了他们两个并不怎么小声的对话。
他走过来了,在烛回牧身旁站定,半晌憋出了一句,“你真狠。”
烛回牧不吭声。
陈肃起就又颤着声儿一字一句说:“小猪佩奇,算你狠!”
刚要给二人留出空间想去开车的梁凉:“……”
刚把车开过来打开车门下来的小方:“……”
烛回牧全副武装,连眼睛都没露出来,但他能被看见的一点修长眉毛诡异地抽动了两下。
而后,他微仰首,露出了自己过分冷淡的眼睛,“乔治,你就是个弟弟。”
陈肃起:“呵。”
呵完就不愿意再看烛回牧一眼,回身将快攥成废纸的离婚协议书拍在了小方胸口上,眼不见为净似的。然后一个人迈着两条大长腿踏进了深夜里。
背影孤独寂寥。
烛回牧在他身后有样学样,“哼”了一声。
接着也把那份离婚协议给了梁凉,拉开小方开来的车的驾驶座,自己开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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