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渣在一起后我上当了 第186章

作者:卷柴 标签: 生子 HE 近代现代

  眼见那抹推着轮椅的身影越行越远,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陶止的声音带着哭腔,冲着那抹身影歇斯底里喊道:“石伍!”

  听到身后的喊声,石伍猛地停住了动作,他紧紧抓着轮椅扶手,视野已经被泪模糊。

  他不能回头。

  他绝对不能再回头。

  他就不该来这一趟,破坏陶止好不容易安宁的生活。

  石伍死死咬住了嘴唇,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来,他始终没回头,狠下心推着轮椅走了。

  身后的哭喊声更加悲哀,直到彻底消失在风中。

  逃离了公园,石伍浑身像被抽光力气,往旁边一倒,轮椅被带得翻过去,和他一起倒在巷子中。

  雨点噼里啪啦打在他的脸,大地被雷雨声吞噬。

  石伍终于能放声大哭,像个彻底失去家的孩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口袋里响起铃声,石伍颤抖着拿出手机,看见方仲景发过来的短信:“高寻文出来了。”

  各单位注意,下章高寻文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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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高寻文出现

  石伍回到了康复中心。

  他像只落汤鸡,头发连着衣服不停往下滴水,轮椅经过的地方一道水痕。

  查房的医生发现石伍又偷溜出去,还弄得这么狼狈回来,忍不住念叨起来。

  石伍湿淋淋地坐在轮椅上,一句话都没有听清楚。

  他脑中全是那条短信。

  高寻文出来了。

  石伍看到这条短信时,已经没有当初对高寻文的恨意。

  如今陶止还好好活着,他不想再复仇,也不想再和高寻文扯上任何关系。

  以后他只想过自己的日子。

  所以石伍打算离开这里。

  一开始他留在这里,是为了治好腿给陶止报仇,后来得知陶止没死,他又生出两人重新在一起的希望。

  直到今天他亲眼看见陶止微鼓的肚子。

  石伍唯一的那点希望被打破了。

  从那一刻起,他便知道,自己不能再出现在陶止面前。

  如今陶止有了向正诚的孩子,与其以后让陶止在孩子的亲生父亲和他中间难以抉择,还不如让陶止永远把他当成一个死人,就这样好好地过日子。

  逝去的时间总能抹平伤痛。

  石伍用力抹了两下眼睛,整理好情绪,轻吸口气,给方仲景打电话。

  石伍沙哑地说:“方少,我要出院。”

  当天晚上,石伍离开了康复中心。

  他前脚刚踏出门口,一道刺眼的车灯射了过来,直直照在石伍脸上。

  石伍下意识遮住眼睛,从指缝里望去,只见一辆张扬的豪车朝他这个方向驶来。

  随着豪车越开越近,石伍看清车牌,登时白了脸。

  他还记得这个车牌号。

  是向正诚的车。

  石伍来不及多想向正诚的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慌不择路想逃,被雨打湿的手心一打滑,连着失控的轮椅从坡上滚了下去,整个人摔到台阶下面,浑身被水溅湿。

  石伍发出一声痛苦呻吟,身体像散了架。

  他试着从地上起来,腿却使不出力气,眼见那辆豪车越驶越近,心逐渐沉了下来。

  幸好这时前台的护士发现异样出来帮忙,把石伍从地上扶了起来。

  石伍却好像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匆匆向护士道谢,推着轮椅狼狈地离开,连护士在身后喊他都没有听见。

  瓢泼的大雨模糊了在雨中仓皇逃跑的那抹背影。

  不多时,那辆豪车停在康复中心门口。

  司机急忙下车打伞,遮在急匆匆下车的陶止头顶上,他好像对淋在肩膀上的雨毫无知觉,快步走进康复中心。

  向正诚都差点拉不住陶止。

  陶止几乎是冲到了前台,满脸焦急地问前台,“你好,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石伍的病人?”

  前台奇怪地看了看陶止,又看了看他身旁复杂神色的向正诚。

  陶止忙说:“我是石伍的朋友,麻烦你帮我查一下,他现在是不是在你们康复中心治疗?”

  傍晚和石伍对上眼时,陶止注意到他身上穿的病号服,胸口的那个标志他之前见过一次,却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

  直到陶止上网查询,终于想起这个康复中心是他之前有一次经过时无意间注意到的。

  前台说了句稍等,在电脑上输入信息,她想起上头提前交代过她们,于是装模作样点了几下鼠标后,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

  陶止愣住了。

  好半晌,他才发出声音:“怎么可能?”

  石伍身上穿的病号服分明是这个康复中心的标志。

  向正诚暗暗松了口气,他温声安抚道:“幺儿,你看,我都说了,石伍已经死了,你肯定是看错了人。”

  陶止不肯放弃,他紧紧抓住向正诚的手臂,着急地说:“他们肯定查漏了,你让他们把资料调出来,石伍一定在这里。”

  向正诚握住陶止肩膀,很耐心地说:“幺儿,接受现实吧,石伍早就死了,当时我们亲眼看着他火化的,不是么?”

  陶止眼睛里有泪,“可是我没看见火化的尸体,那一定不是石伍,高寻文在骗我们。”

  向正诚盯着他的双眼,“如果石伍没死,那他以前怎么不来找你?”

  听到这话,陶止怔住了。

  过了会,他颤声说:“一定是高寻文把石伍囚禁起来了。”

  向正诚叹了口气,“幺儿,就算高寻文囚禁石伍,难道这么长时间,他连打个电话给你的机会都没有么?”

  陶止眼眶渐渐通红,好像被这个残忍的答案说服了。

  这时前台插了句话:“我们这儿的确没有这个人,要不你去别的地方找找?”

  石伍躲在不远处的巷子里,远远看见两个身影从康复中心出来,陶止被向正诚搀扶回车上,从走路的虚脱脚步就知道他此刻的悲伤。

  雨水无情地泼打在石伍身上,湿了他的双眼,一阵心痛。

  他不该去见陶止。

  如果他傍晚不去见陶止,那就什么事都没有。

  直到那辆豪车消失在转角,石伍一抹眼,狠下心,打计程车去汽车客运站。

  这个时间人很少,售票大厅冷冷清清。

  买票的时候,石伍踌躇不定,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要去哪里。

  云南是他和陶止生活过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如果陶止还怀疑他没有死,一定会去云南找他。

  所以他不能再回云南。

  这一刻,石伍才感到悲哀,他活了二十多年,临到头了居然连个地方都没得去。

  考虑了半个小时,石伍最终买了广州的票,打算去找他母亲。

  当初母亲再婚,不愿意带他这个拖油瓶,他说不恨是假的。

  但他如今实在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至少先躲过这阵风头再说。

  石伍上车时,司机见他不方便,很贴心地搭了把手。

  有个旅客见他浑身湿透,还拿出一条毛巾给他擦。

  可石伍还是觉得冷。

  他缩在角落,毯子紧紧包裹住他的身体,陷入阴影的身影显得孤独寂寥。

  很快,汽车顺利发动。

  石伍望着这座即将远离的城市,忽然悲从中来,躲在毯子里无声落泪。

  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一夜的颠簸,车里各种杂声,接着车灯熄灭,周遭的声响逐渐安静下来。

  大家都在补眠,唯独石伍睡不着觉。

  他在黑暗中望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心如死灰,脑中如走马灯闪过当初和陶止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如果没有高寻文那次欺骗,也许他和陶止已经在一起了。

  更也许,陶止现在会怀上他的孩子。

  天亮时,到了广州。

  石伍随着人流下车,来到出口处,望着人来人往的旅客,想起他第一次出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