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卷柴
方仲景看向秦上。
秦上嘴角夹着一抹讥笑,“你敢吗?”
方仲景神色动了动,“我做了,你就能原谅我以前做的事?”
秦上不语,把柜子上的水果刀递给了方仲景。
刀尖冰凉,刀刃上倒映着方仲景冷峻的面容。
秦上微笑道:“看你诚意吧。”
久久,方仲景伸手接过了水果刀,转身离开病房。
不多时,走廊尽头的洗手间传来一声惊吓的尖叫。
很快,几道急促的脚步声匆匆赶去了洗手间。
紧接着,急救室的红灯亮起。
这已经是方仲景本月第二次进急救室。
外头混乱一片,病房里却一片祥和。
秦上订的使君子到了,花开茂盛,生机勃勃。
秦上闻了闻,沁人心脾。
大师有点担心,“这个方法太危险,要是方少出事,他不会放过我的。”
秦上给柜子上的使君子浇水,不在意地笑了笑,“放心吧,只要你闭紧嘴巴,就算他死了,也不会牵连到你。”
抢救及时,没危及到方仲景的生命,不过他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
手术结束后,医生来了病房。
秦上正靠在床头看漫画书,一派悠闲自在的模样。
医生低声斥道:“你这样简直是太胡闹了。”
秦上翻过一页纸,被漫画里的滑稽场景逗笑了,漫不经心道:“又不是我逼他割腕的。”
医生气得不轻,却实在没办法说什么。
的确是他们方少自己愿意的。
医生顾不上其它,责怪道:“那种一听就是骗人的偏方,你怎么能信?”
秦上放下漫画书,抬头,一脸惊讶地说:“医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况大师还在这里,你这样说话未免太失礼了。”
医生看了眼身旁所谓的大师,心想,这就是个谋财害命的神棍吧。
就在这时,一名年纪不大的小护士送来了血袋。
那护士颤颤巍巍道:“这是……是方少让我送来的。”
医生骂了句胡闹。
秦上接过血袋,满满一袋血,鲜艳刺目,颜色几乎红得黑了。
秦上紧紧盯着小护士双眼,“真的是方仲景的血?”
小护士连连点头。
秦上见她不像撒谎的样子,这下放心了。
就在众人以为秦上要按照大师说的饮血时,他却拿起剪刀,当着众人的面,剪开血袋,把里面的红色液体全部倒进了手边的花盆里。
不顾身旁色变的医生护士,秦上感叹道:“这么好的肥料拿来浇花,一定很营养。”
说着,还用手拨弄了下叶子,咕哝道:“你们一定要快快长大啊。”医生脸色白一阵青一阵,转身离开了。
隔壁病房,方仲景刚刚醒来。
方仲景面无血色,靠在床头,问进来的医生,“血袋送过去了?”
医生神色凝重点头。
方仲景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缠得厚厚的纱布,“他喝了没?”
医生欲言又止:“秦先生他……他把您的血拿去养花了。”
方仲景缓缓抬头看医生,眼中不知是什么情绪。
医生忍不住劝道:“方少,他就是想报复您,您还看不出来吗?”
“何况那个大师是真的假的,没人清楚,你怎么能真信呢。”
方仲景沉声打断:“他真的倒了?”
医生叹气:“您要是不信,我把那盆花搬过来让您瞧瞧,上面还有您的血。”
方仲景发出一声极低的冷笑,猛地抬手甩落了身旁的烟灰缸。
满地碎片。
两人一墙之隔,秦上一次没去看过方仲景。
听医生说,秦上这几天睡了醒,醒了就看吃吃药,看看漫画书,状态倒是好了不少。
这天方仲景下床,来到秦上的病房外边,听到那名大师正在给秦上算姻缘。
方仲景制止了保镖推门的动作,站在门外听二人的对话。
大师认真地说:“你的正缘会在今年冬至前后出现,是个中医,比你大几岁,人高脸俊,对你十分好。”
秦上莞尔:“真的?”
大师还说了男人的身材和长相,连家庭住址都有。
病房外,方仲景面色不虞,对身旁的保镖说:“按这地址去查一下,看看是不是有这号人物。”
保镖应下去办了。
方仲景推开门,走进病房,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方仲景微笑道:“大师既然算了他的姻缘,不如也替我算算?”
大师这几日待在这儿,光凭周围人的态度,就看清了方仲景不是好惹的人物。
大师保持镇定,“不知道方少想算些什么?”
保镖搬来椅子,方仲景坐下,两腿交叠,“我也算姻缘。”
没等大师开口,方仲景说:“我和秦上的姻缘。”
秦上斜睨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方仲景从口袋里掏出烟,叼在嘴里,“之前有位大师说过,秦上是我的替死鬼,后来发现他说了谎,如今他已经死了。”
一颗豆大的冷汗从大师额头滑下。
“大师可要谨言慎行,如果你算得准,少不了你的好处。”方仲景在笑,眼神森冷又阴沉,“但要是算得不准,我会送你去吃牢饭。”
到最后那句话,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
大师这下陷入两难。
如果说两人合适,那他先头说的话就是自打脸。
但如果说两人不般配,照这情形来看,恐怕他今天没办法活着走出医院。
大师硬着头皮说:“方少放心,我自然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
大师掐指一算,有片刻的沉寂,脸上细微的变化转瞬即逝。
过了会,大师说:“你们这辈子纠葛不清,终难缕清。”
方仲景微微扬眉,“也就是说,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
大师斟酌片刻,“在没遇上秦先生的正缘以前,的确是这样。”
言外之意,只要秦上逃不开方仲景身边,他所谓的姻缘便没了戏。
方仲景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大师果然灵验。”
说着,便挥了手,让保镖送客。
目的达到了,大师自然没必要再待在这儿。
大师被送走后,病房内的空气变得剑拔弩张。
方仲景扔了烟,站起身,来到病床前,“听到有新姻缘,很高兴?”
秦上重新拿起漫画书,不答话。
方仲景伸手,捏住秦上下巴,鹰般的眼神紧锁着他,“你想怎么报复我都可以,唯独离开我这件事,你想也别想。”
这个角度,秦上正好能看见方仲景的手腕,一道狰狞而清晰的伤口。
方仲景温和地说:“听话点,别把我逼急了。”
秦上低低地笑,把漫画书合上,“逼急了又怎么样?你想杀了那男人?”
方仲景目光深不见底,“倒也不是不可以。”
秦上骂了句有病。
方仲景抓住秦上挥过来的手腕,顺势把他抱进怀里,“秦上,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别打其它主意。”
助理动作很快,当晚就查到了大师说的那号人物。
助理在电话里支支吾吾地说:“方少,还真有大师说的那个人,我查过了,那家的主人如今二十五岁,还是单身。”
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
接着,助理将偷拍到的照片发给方仲景,那名中医长得高大英俊,一表人才,所有特征都和大师描述相差无几。
而且还是杏林世家,算是个富二代。
方仲景目光幽深看着照片,冷冷道:“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把那家人打发走。”
不等助理答话,方仲景收了线。
那头的助理犯了难,又不是阿猫阿狗,还是在当地有影响力的人,哪这么容易赶窝。
同一时间,秦上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快递员说,有个快递从外地寄给他,但是医院不给派送上去,问他现在方不方便来代收点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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