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卷柴
等打发走了审问的民警,律师低声说:“方少,这次的事有点棘手了。”
原先警察没有证据,这件事即便方仲景有嫌弃,也不会牵连到他。
没想到秦上突然在那两个警官面前供出方仲景,当了人证,这回麻烦可就大了。
律师说:“秦上信誓旦旦地说,那晚在车上,他亲耳听见您让助理放火烧房子,所以警察才会调查您。”
不等方仲景开口,律师为难地说:“而且……”
方仲景声音低沉,“而且什么?”
律师觑着方仲景脸色,小心开口:“而且秦上还向警察举报你之前非法囚禁他,人证物证都有。”
方仲景冷冷道:“他哪来的人证?”
律师想了想,“一个叫石伍的。”
方仲景闻言,目光沉到了底。
秦上被囚禁时,石伍还在方家当佣人,要是他出面证明,这件事更不好解决。
“他这是在报复我。”方仲景说:“这小东西,我替他忙上忙下收拾残局,他居然敢趁机反咬我一口。”
方仲景磨牙笑了,笑声里夹杂着一丝捉摸不定的情绪。
律师不敢搭腔。
他已经在助理那里听说了不少事,知道方仲景如今对秦上的态度不一样,少说少错,还是不表态的好。
想到这,律师忽然记起什么,“对了,助理还让我给您带句话。”
“他说半小时前有个男人去了秦上的病房。”
方仲景抬起眼皮,瞳孔乌黑深邃,“男人?”
律师想了想,“好像是那位被烧了房子的中医。”
方仲景目光骤然冷了几分,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叩。
他费尽心思除掉那名中医,没想到却间接替两人牵了线。
方仲景低头,望着手腕上的刀痕,又摸了摸被捅过的胸口,低沉的语调无比危险,“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他还不肯原谅我。”
“既然这么不听话,等我出去了,也没必要再对他这么好。”
同一时间,秦上摸清了不速之客的身份。
原来眼前的人就是大师算命时提到的中医。
他的命中姻缘。
邱文行笑道:“我听警官说,是你举报了方仲景,才让他们的调查可以继续下去。”
秦上心想,看来是上门道谢的。
秦上生疏地笑了笑。
邱文行悄悄端详秦上,他实在是生了副好皮囊,虽然在病中,但雪白的肌肤更衬得那双黑亮的眼睛充满狡黠。
邱文行不动声色挪开目光,“只是我觉得奇怪,我和方少素不相识,他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派人来烧我的房子。”
秦上不语。
如果这中医知道方仲景要杀人灭口的原因只是因为大师一句命中姻缘,估计要和窦娥比谁更冤。
秦上指了指脑袋,“也许他这里有病吧。”
邱文行笑了起来,他看时间差不多了,留下自己的名片,彬彬有礼,起身离开。
秦上拿起柜子上的名片,瞧见邱文行名字下方的诊所名字。
他上网查了一下,原来还是位颇有名气的中医。
难怪敢于崛起对抗恶势力。
当晚,方仲景没回来,律师却找上了门。
律师站在病床前,公事公办的语气,“方少让我给你带句话。”
秦上盖好被子,等他说下去。
律师压低声音说:“方少让我提醒你,别忘了陶止和石伍还在他手上。”
秦上抬起眼皮,淡淡道:“他这是在威胁我?”
律师摇了摇头,“秦先生,你是个聪明人,方少安然无恙,才能继续护着你。”
秦上嗤地一笑,到底没说出难听的话,敷衍道:“好吧,让我考虑考虑,明天再给你给你答复。”
律师敲打的目的到了,这才放心离开。
人一走,秦上就调整了个姿势,合眼睡觉。
梦里难得出现方仲景的身影。
他梦见方仲景关在审讯室里,被揍得鼻青脸肿,西装上全是脚印,比路边的流浪汉还狼狈,蜷在角落瑟瑟发抖。
接着画面一转,来到漆黑压抑的监狱。
方仲景穿着肮脏的囚服,被一群劳改犯拖进了厕所,不多时,里头传来惨叫声,不绝于耳。
没等秦上看过瘾,他又来到了刑场,法警站了整齐一排,面前是等待枪决的方仲景。
不等法警行刑,秦上突然抢过了警察的枪,对准方仲景的脑袋,一枪把他的脑袋打开了花。
枪声响起时,秦上也被震醒了。
他望出窗外,天色大亮,意犹未尽翻了个身。
真希望以后每天都能在梦里折磨方仲景。
早餐是保镖送进来的,和以往不同,只有白粥馒头。
保镖直接把外卖扔到柜子上,态度恶劣,“吃吧……”
秦上抬眼看他,“是方仲景让你给我吃这些?”
保镖说得含糊:“你害方少进了派出所,还想吃好东西,做白日梦吧。”
说完,保镖便转身走了。
秦上看着这早餐,没有半点胃口,伸手一扫,进了垃圾桶。
这时候,他倒有点想念贤妻良母的石伍了。
发呆间,邱文行来了。
秦上古怪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邱文行提起手上热乎乎的早餐。
两人认识不到一天,秦上可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秦上安心吃着邱文行带来的早餐,主动开口道:“邱先生有话就直说吧。”
邱文行喜欢秦上这么爽快的人,他说:“我听说你向警察举报方仲景非法囚禁,而且手上有人证。”
果然和秦上猜得一样。
秦上头也不抬地说:“你是想问人证的事?”
邱文行如实点头。
不怪邱文行想整方仲景,实在是方仲景做得太过,把他平静的生活搅得一团乱。
秦上抹了把嘴,“我也不瞒你了,其实人证不在我手上。”
邱文行微微皱眉,“不在你手上?”
秦上张望四周,凑到邱文行面前,压低声音说:“被方仲景藏起来了。”
说着,秦上往后靠了靠,恢复平时的神情,“如果邱先生想要人证,恐怕需要你去帮我找了。”
邱文行想了想,答应了,“好,既然要定方仲景的罪,我当然也要出一份力。”
秦上微微一笑,“那就辛苦邱先生了。”
邱文行看着秦上的脸,有些恍神,失礼地盯着看了许久。
秦上疑惑:“怎么了?”
邱文行定了神,耳根已经爬起一抹红晕,做贼心虚般起身告辞。
秦上吃饱喝足,像只过冬的小动物躺回病床上闭眼小憩。
一眨眼,天又黑了。
病房里静悄悄的,可以听见夜风拂过树叶的声音。
秦上在睡梦中感觉有块大石落在胸口上,压得他无法呼吸。
睁开眼,有个黑影骑在他身上。
秦上正要开口,就被捂住了嘴。
借着稀薄的月光,秦上看清了眼前的人。
居然是江桥。
江桥许久没修剪的头发变得很长,低头时几乎遮住了脸,神经兮兮地笑道:“没想到吧,我会出现在这里。”
秦上呼吸微重,他努力望出病房外面,这才想起,门口监视的保镖已经被警察勒令清走了。
“秦上,托你的福,我现在过得像过街老鼠。”
江桥咬牙切齿道:“你个贱人,你陷害我,你和我都心知肚明,根本没有替死鬼的事,可你居然把锅推到我的头上。”
秦上挣脱开江桥的手,喘息笑道:“我只是把你当初做的事还给你而已。”
江桥双眼愈发地红,他一手猛地掐住秦上的脖颈,越来越用力,恨不得掐死秦上的力道。
可就在这时候,江桥松开了手,忽然嗤嗤地笑了起来。
“秦上,我活得这么惨,你也别想好过。”江桥说:“我也要你生不如死。”
说着,江桥弯下腰,在秦上耳边狠毒地说:“你猜,我要是现在上了你,你会不会感染上艾滋?”
江桥:我要翻身做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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