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群之马 第26章

作者:熊小小 标签: 破镜重圆 HE 近代现代

  之前陈岸也说了,对郁风晚没什么情情爱爱的心思,只是因为没上过床,所以惦记了这么些年。

  那么陈岸就是被他戳破了心思,所以恼羞成怒——他还没有到和沈琼上床的地步,但是生理需求又需要人解决。

  陈岸自然不会去迁怒骄矜金贵的沈家小少爷,正好,他这么个欠了一屁股债的穷教师,就变成了很好的发泄对象。

  安静,低微,随便怎么蹂躏,死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是真的不会有人发现的。

  容斯言屁股被掐得很痛,可是相比起被人发现,他觉得痛死好像也没那么难接受。

  经过大门口的时候,他们遇见了李旗云和郑康良。

  他们在激烈地争吵,似乎是为了今天这一场晚宴的举办:郑康良责怪李旗云举办之前没和自己商量,请的都是些没什么身份地位的女眷小辈。要办,就应该像沈麟那样,办得越盛大越好,越热闹越好,贯通整个槿城的名流社交圈。

  看到陈岸走过来,两人停止了争吵,勉强维持礼节,让他慢走。

  李旗云没再说什么。

  郑康良朝他怀里瞧了一瞧,笑道:“下回来,有什么要求随便提啊,小包厢雅座都给你们安排上。”

  陈岸敷衍两句,抱着人回了车上。

  月光惨淡,阴恻恻地照着车窗。

  司机把车窗升起来,开了车内灯,一片光亮。

  两人坐在后座,容斯言裹在亚麻色薄毯里,缩在左边角落,抿着嘴不吭声。

  他的想法很简单,少说话,少和陈岸起冲突,自己也就可以少受点罪了。

  陈岸阴沉着脸,在车子开出去一段之后,忽然扭过头来看着他。

  容斯言维持原样,不动不说话。

  可是陈岸还是很快凑了过来,压着他的身体,吻他的唇。

  由于刚才喝了香槟,嘴唇冰凉,氤氲着淡淡的葡萄果香气。

  可是为什么,感觉比白天更焦躁和急切。

  容斯言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脸颊潮红,眼角流下透明的生理性泪水。

  陈岸的右手隔着白色衬衫肆意抚摸,揉捏软肉,摸得他胸前的粉红慢慢凸起。

  左手顺着衣服下摆伸进去,抚摸他的股沟。

  “有一点,你确实说对了,”他在他耳旁慢慢道,“我确实没有推开他——而且像现在摸你这样,摸了他的胸和屁股。”

  容斯言的身体忽然颤抖了一下。

  陈岸察觉到他的反应,心中涌起一阵报复成功的快感。

  他轻佻地笑了:“不得不说,他的身体摸起来,可比你有料多了。”

  作者有话说:

  你放屁!我看到你流哈喇子了!

第26章

  两人到家的时候,唐小笛已经睡着了。

  陈岸心情郁躁,没有睡意,索性去了书房工作。

  邮箱收到一封邮件,简单的几页信息,是他前段时间委托的信息机构调查到的关于容斯言的资料。

  机构说调查进行得很艰难,似乎有专业人士对郁风晚出国后的行踪做了模糊化处理,容斯言的资料也做得很细致,不仔细甄别几乎看不出来是假的。

  但是,他们目前还没有证据表明,容斯言就是郁风晚。

  像一条从两头向中间挖的海底隧道,两端都是清晰明了的,却不一定能成功对接。

  陈岸吞下一口薄荷茶,回了三个字:【继续查】

  工作处理得差不多了,陈岸烦躁地洗了澡,回房间。

  容斯言似乎已经睡了,半边身子遮在薄被下,手臂压在被子上,瘦削苍白。

  陈岸无法欺骗自己,无论何时何地,他对他好像都有触摸和亲吻的冲动,那种冲动是刻在骨子里的,从中学时代绵延至今,如同一株毒花从骨骼里发芽,蔓延生长,愈演愈烈。

  感觉是不会骗人的,所以他确信,容斯言和郁风晚就是同一个人。

  陈岸按下心内的躁动,在床头看了会儿书,看的是《佩德罗·巴拉莫》。

  他总是在看这本书时走神,所以总会用它来助眠。

  看了一会儿,忽然闻到一股微乎其微的血腥气。

  容斯言侧躺的鼻翼旁,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缓慢地绽开了一朵猩红色的花。

  陈岸慌忙把他正过来,脸色铁青,手忙脚乱拿纸巾给他堵血。

  “自己流鼻血不知道?一声不吭!”

  他立刻要打电话叫救护车。

  容斯言:“流鼻血而已,没必要。”

  “什么叫‘而已’?”陈岸气笑了,“如果我不喊你,你是不是打算让它一直流,直到流干?”

  容斯言平静道:“血小板在局部聚集会自然止血,流一会儿就自己停了。”

  陈岸难以理解他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这件事,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生病流鼻血也变得稀松平常?

  他不知道他流鼻血和白天的冲突有没有关系,心中一阵懊悔。

  不顾阻拦,立刻打电话把他送医院急诊科去了。

  大夫初步诊断,说没什么大碍,就是天气干燥加上上火导致的急性出血,多喝点水,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只是……大夫迟疑了一下,没说下去。

  陈岸心领神会,和大夫走到走廊上,问他有什么问题。

  “我们从患者的血液中检出了曲马多,一种高浓度止痛药,止痛效果是吗啡的十倍,”大夫谨慎地说,“残留量较多,应该是今天白天服用的,具体是针对体内什么样的病症,目前还不能确定,要进一步抽取化验才能判断。”

  陈岸脸色微凝:“……我知道了,多谢。”

  回到病房的时候,容斯言背对着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这里是高级病房,空气里是干净的苏打水的味道,一间房间只有一个人,不会有多余的人来打扰。

  陈岸有满腔的疑问想问,但是他知道,一旦开口,容斯言会变得更加警惕和小心,获取真相也会更难。

  所以他咽下了所有的疑问,悄悄帮他掖了掖被子,退出去了。

  黑暗中,容斯言慢慢地睁开眼睛。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之后,才缓缓地放松下来。

  大约半小时后,再次阖上双眼,睡着了。

  他在第二天早上七点时被电话铃声吵醒。

  来电显示是葛海澜。

  他有些起床气,轻微的不耐烦,但还是按了按太阳穴,接了电话:“恭喜。”

  葛海澜一愣:“恭喜……什么?”

  容斯言:“恭喜你和李太太有了进展。”

  葛海澜震惊得几乎要摔了电话:“你怎么知道?”

  废话,容斯言心道,要不是我昨晚挑拨离间,你以为李旗云会那么轻易看上你?

  当然明面上,他还是敷衍道:“随便猜的,你基本上不给我打电话,能这么激动,一定是有了很大的进展。”

  葛海澜羞涩而激动地向他叙述了昨晚的经历:“我他妈,现在还是晕晕乎乎的。昨晚上有个私人晚宴,你可能不知道,是李太太在家开办的,我央求了舅舅好久他才同意带我去。本来李太太不太搭理我来着,只顾和其他几个男模特调笑,结果快开席的时候她老公回来了,她一下子脸色变得好难看好难看,还在门口吵了一架。我就寻思去安慰安慰她,趁她去厨房拿甜点的时候,帮她切蛋糕,结果——”

  葛海澜兴奋道:“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一下子脱了力,在厨房里吻我了。”

  容斯言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他对这种男女亲热的细节其实没什么兴趣。

  “我们拥抱在一起,特白,特软,那个胸也是——”

  容斯言忍无可忍:“还有别的吗。”

  葛海澜一下子顿住了,支支吾吾,似乎有什么巨大的秘密想要说出来,又因为太过刺激,担心吓到他。

  容斯言也不催他。

  葛海澜犹豫片刻,用极小的声音道:“还发生了一件,我有点困惑的事情……我要走的时候,李太太留了我,我害怕被她丈夫打,就躲在厨房里。然后快十一点的时候,李太太突然喊我去卧室……”

  “我以为她和丈夫是分开住的,可是去了才发现,她丈夫郑康良也在!”

  “郑康良就睡在她左边,好像是喝醉了,睡得和死猪一样,我有点害怕,不知道她想让我干嘛,然后李太太就把我喊过去,我们——我们在她丈夫面前做了。”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容斯言还是愣了一下。

  葛海澜的声音微微颤抖:“我快吓死了,可是李太太好像很高兴,还问我敢不敢射到她丈夫脸上,我当然不敢,龟儿子的,我吓得快阳痿了。她就骂我废物,没出息,做完就让我滚了。”

  容斯言沉默了很久。

  葛海澜虚弱道:“我他妈被赶出来之后想打车都打不到,感觉路上全是孤魂野鬼,在院子外头半睡半醒蹲了一夜,六点多的时候才打到车,这会儿刚到家。”

  后来又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容斯言没听进去。

  葛海澜忐忑不安地问他:“以后,如果李太太再让我去她那儿……”

  “她让你做什么,照做就是了,”容斯言道,“你有别的选择吗?”

  葛海澜沉默片刻,苦笑一声:“也是。”

  为了找回面子,他又强行和他聊了些别的:

  “哦哦,对了,学校校董陈岸你知道吧?昨晚的晚宴,他也去了,还抱着个瘦瘦的小孩儿,不知道男的女的。我听人八卦说,可能是他的小情儿,宝贝得很,舍不得见风呢……啧啧啧,你说这些有钱人,表面上衣冠禽兽的,背地里一个比一个变态好色……”

  容斯言脸上浮起一层潮红,狠狠挂了电话。

  挂完觉得不解气,抬脚把被子枕头都踢下床去。

  陈岸开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枕头被子满地乱滚,一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