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婚姻合法后就分 第17章

作者:扶子不好吃 标签: 豪门世家 娱乐圈 近代现代

  他说:“恭喜试镜通过。”

  “谢谢蔚先生。”

  我笑,接过阻挡视线的花,往下抱了抱,望进蔚先生深邃的眼里。

  他眼底是有笑意的,尽管浅淡,难以捕捉。

  “坐。”他说,“我带你去公司。”

  我抱着巨大的花束,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车启动之后,蔚先生时不时便回头看我一眼,不知为何,我从他的动作中看出了一丝心神不定。他频频侧头,我便频频回视,两人的目光数次在碰撞到一起。

  我几次开口想问一句“怎么了”,可一旦我看过去,他就会躲避般移开目光,目视前方认真开车。

  车里的气氛有些凝滞。

  过了许久,蔚先生终于开口了:“不看看花里的卡片吗?”

  我顿时明白了。

  从前杀青的时候,蔚先生总会送我花,花中附有卡片,写着一两句简单的祝语。只是许多时候花都是经由他人手送来,我拿到便会打开卡片,今天从蔚先生手中接过花,竟是忘了这件事。

  原来他是在意这个。

  “当然会看。”我朝他轻笑,“但蔚先生不介意我当着你的面打开吗?”

  他摇头,我甚至从他平稳如常的语气中,读出了一些跃跃欲试。

  “看吧。”

  卡片没有露在外面,我从妍丽的花束中间寻找,看到一抹白色边缘后,便将其拿了出来。怪异的是,卡片上的祝语依旧是简单明了的恭喜和署名,与从前一般无二,但它的末端却系有一根细长的丝带,连接着什么东西。

  蔚先生不再心神不宁,他稳稳把住手中方向盘,用余光看过来:“送你的礼物,拿出来看看。”

  我依言将丝带抽出,它的末端连有一个精致的礼物盒。

  打开礼物盒,里面是一串奇楠香的串珠。

  奇楠香又名迦南香,是沉香中的极品,价值连城不可多得。我之所以能认得出,是因为蔚先生也有一串相似的串珠,据说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

  看清礼物的刹那,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蔚先生的手腕——

  他的串珠还在。

  那瞬间,我竟松了一口气。

  幸好不是猜测的那样。

  然而等我反应过来自己想了什么,不觉恍惚了片刻——大概是因为鼻息间满溢花束的馥郁馨香,过于醉人,所以脑海中才会随之充斥不真实的、虚妄的想法。

  为什么要担心蔚先生把他母亲的遗物赠予自己呢?

  未免自大了些。

  他就算有想送的人,总归也不会是我。

第17章 手腕

  我为刚刚的胡思乱想感到愧意,自省之余,转移了话题。

  “刚刚小戴一眼就认出了这辆车,没想到蔚先生会来。”

  蔚先生问:“我不该来吗?”

  “没有。”我笑,“我很高兴。”

  蔚先生不说话了,但心情不错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只有助理认出了这辆车,你没有认出来吗?”

  “认出来了。”我回答他,“我们今年见面的时候,蔚先生开的都是这辆车。”

  至于那没有见面的大部分时间,就不得而知了。

  蔚先生忽然话锋一转:“你看起来兴致不高,不是很喜欢这辆车吗?”

  闻言,我顿时十分疑惑。

  我不记得自己说过喜欢这辆车,因为我本身并不是一个爱车的人。

  更何况,对蔚先生说喜欢他的某辆车,从金丝雀的立场来看,有讨要资源的意思。我已经从蔚先生那里得到了太多帮助,还差一点才能作为一屿的艺人,还清他从前的人情,怎么能贪得无厌。

  见我不说话,蔚先生问:“忘了?”

  问虽是这么问,他看起来倒是没有生气,话里含了笑意。

  我坦诚摇头。

  “确实不记得了。”

  “一年前。”他给了提示,“你喝醉酒之后告诉我的。”

  我仔细回忆,发现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一年前,我刚拿下了视帝的奖杯。

  那时参加完颁奖典礼之后,剧组的人都很激动,导演就顺势举办了庆功宴,说要不醉不归。这样的场合我无法推脱,不能拂了导演和剧组的好意,于是便去了。

  庆功宴结束后,来接我的人是蔚先生。

  虽然我总被人说稳重,很少因外物有什么明显的喜悲,但拿了视帝多少是开心的。因为那至少证明自己在演戏方面还有些天赋,没有辜负公司和自己,没有让蔚先生白费了时间和金钱。

  因此蔚先生过来的时候,我醉了几分,面上带了笑。醉意朦胧至酣处,还当他的出现是酒后的幻觉。

  隐约间,我记得他也笑了——在看见我的刹那。

  之后他将我带了回去。

  我们路上似乎还说了几句话,他问我答,但是宿醉之后,我都记不得了。

  蔚先生:“想起来了?”

  我点头:“有印象。”

  他解释说:“我当时想选一辆固定的座驾,问你觉得哪辆车好,你当时说的就是这一辆。”

  “原来是这样,我那时候喝醉了,不太记得这件事。”我问蔚先生,“除此之外,我们还聊了什么吗?”

  我从旁人的口中得知,自己的酒品还不错,喝醉之后向来只是垂头安静待在角落。但凡事总有例外,如果我一年前醉酒时做了失礼的事,现在仍是要道歉的。

  “你是醉得狠了,一路上昏昏沉沉的。”提起这件事,他心情轻快了起来,“所以我们没多聊。”

  ……没多聊么。

  我心道——

  那就好。

  车的事过去,蔚先生开始频频看向他送我的串珠。

  察觉到他时不时落在我身上的余光,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想让我佩戴看看。

  我笑了笑,说:“我先把花放在车后座上。”

  他含蓄点头:“我帮你。”

  说完,蔚先生就寻了个路边停下。

  原来不知不觉间,车已经开到了有些偏僻的街巷。

  他接过我手中的花放在后座上,然后看了过来,异域的眼眸中隐隐有些期待的意味。我当着他的面,刚刚将串珠戴在右手腕,他就朝我伸出手来。

  我不明所以地抬头。

  蔚先生说:“手给我。”

  我了然,将戴上串珠的右手腕递给去。

  大概是因为混血的缘故,蔚先生身材高挺,手也比我要大一圈,轻易便将我的手腕牢牢握住。他一手扣住我的手腕,一手转了转串珠,将珠子位置调了调。

  其实那些乌黑的奇楠香珠子大同小异,无论再怎么转动,看起来都不会有哪里不一样。但蔚先生却颇有点乐在其中,他握着我的手腕,不停地转那串珠子,眉眼写满愉悦。

  我看着我们两人手腕上形状相差无几的串珠,真诚道:“蔚先生费心了,礼物我很喜欢。”

  他更开心了,唇角肉眼可见地上扬,盯着我腕间。

  “喜欢就好,很适合你。”

  想起张导说的话,我忍不住问:“听张导说,蔚先生要投资这部电影?”

  “嗯,你知道了。”蔚先生似乎并不放在心上,理所应当道,“既然你过了试镜,我肯定会投资。”

  “谢谢。”

  “谢什么?”

  蔚先生的语气低了下来,似乎不喜欢我的道谢,反问过后,负气一样握着我的手腕,转眼就又将串珠转了一整圈。

  他握我手腕握得太紧,手腕上传来些微被桎梏的压迫感。

  我想了想,认真说:“相信我的能力?”

  蔚先生:“我一直相信你的能力。”

  他看起来比我还认真。

  这让我又想说“谢谢”了。

  考虑到他不喜欢,我换了个说法:“蔚先生放心,张导很有才华,我也会用心拍戏,你的投资一定会回本的。”

  蔚先生:“……”

  我:“……”

  我们两人沉默对视了片刻,他忽然手下用力,将我向他拽去。我系了安全带,动作受到限制,唯有上半身微微朝他倾倒。

  他整个人靠过来,惩罚似的轻咬住我的下唇。

  些微刺痛让我不自觉轻颤了一下。

  大约是感受到了我的颤抖,蔚先生立时松开了牙齿,转而小心翼翼含住。到这时候,蔚先生仍旧没有松开我的手腕,攥得极紧。

  车载空调静静吹着热风,车窗隔绝了腊月时节的天寒地冻,外面应该有冷风吹过的,否则干枯的树枝不会摇晃。但车里面静谧又温暖,让我和蔚先生近在咫尺的视线变得迷蒙,交缠的呼吸变得甜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