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前男友营业cp后我爆红 第76章

作者:将渝 标签: 豪门世家 破镜重圆 情有独钟 娱乐圈 近代现代

  他又接着翻。

  祝春风离开监狱后,人已经被折磨废了,他腿瘸,腰直不起来,风湿,眼睛差点瞎了……戏班早已解散,父母也已经过世,他去了家面包店当杂工。

  他又陷入爱河,这次是跟一个比他小十几岁的年轻人,对方倒是没舍弃他,却出了轨。

  “不都是这么回事嘛,”男友说,“我跟他就是玩玩,你还真的生气啊?”

  祝春风跟他分了手。他又离开这个城市,直到1998年,他已经五十四岁,才重新回来。第三次遇见邵雪君,此时邵雪君已经六十多岁,妻子过世,儿女都不在身边,街头看到祝春风,一愣,已经大变样了,差点没认出来。

  街头放着《相约1998》,“来吧来吧相约九八,来吧来吧相约一九九八,相约在甜美的春风里,相约那永远的青春年华……”

  邵雪君看到祝春风瘸到丑陋的脚,比起年龄更加苍老的脸,布满皱纹,不复当年的青春,只有那双眼睛,竟然这么多年都没变过。他想起当时第一次上课,年轻的祝春风在第一排朝他看过来的那一眼,眼泪突然就落下来了,哽咽道:

  “我后悔了,春风,我知道我胆怯,懦弱,可我当年是真的爱过你啊。”

  他请祝春风去最高级的一家西餐厅吃饭,两个老头,吃烛光晚餐,旁边的人匪夷所思看过来,邵雪君不理、不管,紧握着祝春风的手,爱人一样交握。他还邀请祝春风跟他一起生活,但被祝春风拒绝了。

  祝春风终于想通了,他一开始爱的是邵雪君这个人,一开始他以为自己想要邵雪君的爱情,后来才发现,不是,他更想要的,是爱一个人的自由。

  这个剧本当初是没写到结局的,恰好剩最后一场戏,但旁边标记了几个构想。

  江阮跟谢时屿一起商量,重写了好几版,决定拍成开放式结局。

  祝春风又穿上了旗袍,明媚的春风里,他走在街上,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可脸上的笑无比轻松,有人古怪地看他,指指点点议论他,也有人只是好奇,对他笑,有年轻人经过,没有恶意地悄悄说了句,“明明不像疯子,好潮啊。”

  他一生都不曾屈服,不自卑,不认命,不耻于说爱,不像顺着大环境洪流压抑感情的那些同性恋者。他要奔走呐喊,为了拥有爱人的权利。

  那晚之后,没有人再见过祝春风。有人说他已经死了,有人说他找到了新的爱人。

  结局,不是全然没有希望。

  江阮其实很纠结要不要请谢时屿来参演他这部戏……即便都是主角,可谢时屿那个角色,太负面了,诚然邵雪君说一开始是真心跟祝春风相爱,这句话不是假的,但这有什么意义呢?

  所有的伤害都已经造成。

  谢时屿也拍过一些反面的角色,甚至拿过奖,但是这部电影不太一样,他们是第二次一起拍同性题材的戏,流言蜚语、辱骂,都是少不了的,掉粉也是预料之中。

  他是太自私了。

  谢时屿见他合上剧本后就没再说话,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就走过去单膝蹲在他身旁。

  剧本一开始的那版,邵雪君的形象还没有这么狠心,他对祝春风是有眷恋的,最后变成这版,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情节,是他决定要改动,不是张树,也不是江阮。

  “如果我有想拍的戏,有你可以拍的戏份,我也会想找你的。”谢时屿握了下江阮的指尖,温热有力,抬起头笑了下,有点暧.昧地跟他说,“而且我也想跟你演恋人。”

  江阮嘴唇微动,被谢时屿拦住不许他插话。

  “再说,只有正面的角色才值得演绎么?我觉得从邵雪君的视角,去看祝春风的一生,其实更有意思。”谢时屿把玩他指尖,“他热烈地爱一个人,做他不敢做的事,承认他不敢承认的话,是他特别憧憬的一生。”

  谢时屿感觉这话说出来好像挺酸的,但他当年看完这个剧本,就很久不能平静,当时他就很注意邵雪君这个角色,越深挖越觉得这个人有种淋漓尽致的悲哀感。

  虽然不值得同情。

  他跟江阮说:“我觉得,他一生走进、又错过了三次春风。”

  江阮很明白这个道理,他家人除了演员就是导演,戏比天大,去把一个角色演得活灵活现,才是唯一该做的。

  只是现实,却得考虑更多的事情。

  “要是下次有这种坏蛋,我也会找你演的,”谢时屿枕在他腿上,撩起他衣服下摆,嗅他,舔他身上的吻.痕,有点撒娇一样,说,“到时候就扯平了,有人骂你,我肯定不会开小号帮你骂回去。”

  “……”江阮脸颊通红,从他手里扯过自己的衣角,被舔湿的地方皮肉滚烫。

  谢时屿忍不住搂着他笑出声。

  其实没江阮想的那么严重,毕竟这电影压根不可能正常上映,他跟张树的想法,都是做出成片后,直接递送电影节参赛,到时候再展映。作为一部同性题材的文艺片,足够煽情又激烈,还是男主角,哪怕不是江阮邀请,对他来说也不是坏选择。

  更何况,他若是遇到春风,一次也不会错过。

  江阮咬住嘴唇,摸了摸谢时屿的脸,低头跟他接了个吻。

  开机前这半个月,他们几乎什么别的通告也没接,就成天待在家里,江阮有时候会回家里住,有时候就待在谢时屿这边。

  他知道谢时屿喜欢搂他,抱他,就总是往他怀里钻,两个人都克制不住,最后昏天黑地、上瘾似的做.爱、接吻,他嘴唇被谢时屿亲得滚烫,碰都没法碰。

  等到终于能进组,江阮简直心有余悸,觉得他可以连着拍一辈子电影,再也不想放假了。

  “受不了还要招惹我,”谢时屿却意犹未尽,上了飞机,凑到他耳边低声说,“说想更疼一点,真弄疼你,现在又不理我。宝贝儿,你这算不算婚内冷暴力?”

  江阮被他无理取闹责怪地很迷糊,没反驳他俩什么时候结婚了,只听见冷暴力。

  “我哪有不理你。”江阮小声分辩,另一边座位没人,他就拉起谢时屿的手抱在怀里。

  谢时屿捏到他肚皮上的软肉,比起之前胖了一点,虽然看起来还是过分单薄,他丹凤眼微弯,低笑说:“小猪。”

  江阮瞥他。

  “我哪儿说错?”谢时屿不依不饶,笑他,“又能吃又能睡。”

  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做饭也就一般,能熟,勉强能吃的程度,但江阮每次都能吃干净。晚上被他搂怀里弄,一开始使劲缠他,弄几次就开始抽抽搭搭地哭,不知道真疼假疼,哭一会儿就睡着了,一直不叫,能睡懒觉到中午。

  谢时屿都纳闷,高中时候他就很纳闷了,江阮是真的很能赖床,要是可以不起,谢时屿信他能睡一整天。

  张树是跟他们同一趟航班,来得稍微有点晚。

  他接了江阮这部戏的导演,算是过渡,也算是休息。他手头还在筹备另一部自己的作品,题材跨度有点大,还在摸索中,这段时间跟圈内一些同行和制片吃了几顿饭。

  一上来就困得打瞌睡,没听到他剧组的一个男主角骚扰另一个男主角。

  起飞、降落,片场离燕宁市不太远,大概一个半小时的航程。

  等到了地方,他们先去入住酒店。

  江阮这次是真的下了血本,他给谢时屿的片酬,并不算高,只是谢时屿以往接戏的平均水平,但对他来说,加上请导演和制作团队的费用,和杂七杂八的经费,哪怕拉到一些赞助,仍然是破产级别。

  他又不想委屈谢时屿,订的酒店,安排给他的房间,都是最好的,当然,对剧组别的演员和工作人员也是正常待遇。

  “为了嫖我这么破费?”谢时屿莞尔。

  江阮红了脸没说话,张树也听见了,他还以为谢时屿说的是拍戏,说江阮请他来拍戏,是想嫖他,沉着脸皱了下眉,还是看不惯他这种吊儿郎当、又口无遮拦的做派。

  谢时屿莫名其妙被他瞪一眼,转而回过神,忍着笑,故意往江阮身边凑,摸摸碰碰的,眼看张树脸色越来越黑,才停了手。

  张树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话,毕竟江阮现在是谢时屿工作室签了约的演员,虽然觉得谢时屿不至于是会为了私事给谁穿小鞋的人,但还是不太好开口。

  这次正式开拍,江阮拍错,都没忍心都没像上个剧组那样骂他,慈眉善目地安慰说可以重拍一遍。

  “……”江阮瞅他这样,反而更小心了,拍戏时格外认真。

  但谢时屿这次拍摄起初不是很顺,他饰演的是一个夜校老师,却并不是什么温文尔雅的性格,像个痞子,他本身也是钢厂的工人,读书比较多,才来夜校,白天还是会去钢厂上工的。

  拍到去夜校上课的戏份,就总是没什么正经样。

  张树老是对他不满意,谢时屿自己也感觉到有点问题,有一个不怎么复杂的镜头,他重拍了五次才过。

  等到中午吃饭时,张树讥讽他,“还没转幕后,就走位都对不准了?”

  “我的失误,”谢时屿很痛快地认错,“等我待会儿回去再琢磨一下剧本,人物小传拿给你看一眼。”

  张树反倒说不出话来了。

  其实重拍不是什么大事,尤其是拍电影,镜头想漂亮,当然得反复雕琢,他悻悻地闭了嘴。

  谢时屿回保姆车上重新过了遍剧本,心里有数,就去找江阮。

  江阮还在练戏,他在电影里有一小段戏要唱,是青衣,饰演的杜丽娘。他也不是完全不会唱戏,多少跟着奶奶学过一点,只是没那么专业,恰好,祝春风也不是那么专业,他就是要那股青涩的劲儿。

  一回头见到谢时屿,就停了嗓。

  谢时屿来找他对戏,认真对完一次,堵着江阮,不让他走,低头跟他道歉,“上午那几场没拍好。”

  “……再拍几条就可以了。”江阮迷茫。

  重拍是太正常的事,何况不是他偏心、吹捧谢时屿,换个人来演,也不可能比谢时屿演得更好,他是拿过三次国际电影节大奖的。

  “那不一样,”谢时屿手搂到他的腰,又接着说,“重拍次数越多,越消耗对手戏演员的精力,拖长拍摄时间,最后浪费的都是剧组的经费……”他越说越夸张,“说不定还得耽误剪成片,赶不上今年电影节。”

  江阮无语了,听出来他就是想捉弄自己,无辜地配合:“那怎么办?”

  “今天已经拍成这样了,没办法,”谢时屿垂下眼,没忍住亲了下他嘴角,笑了,说,“……只能讨好一下制片人,别生我的气,拿别的补偿行不行?”

  说着,他手往下滑,摸到江阮身后。

  江阮打了个激灵,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他,红着脸指了下门,说:“……出去。”

  谢时屿舔了下虎牙,很遗憾地走了。

  晚上,拍夜戏的时候他状态很好,基本都是一条过,张树没再奚落他。快要收工时,跟他俩聊起圈内八卦,唏嘘:“现在真是够乱的,拍戏不光是拍戏,还得去讨好……哎,算了,早点独立做工作室挺好的。”他看向谢时屿。

  谢时屿知道他说的无非是潜规则,沉默片刻,叼了根烟恹恹地说:“有什么不一样?我也得讨好制片人啊。”

  “?”张树都愣住了,他还真没听谢时屿说起过这种事,好歹谢时屿也是他师弟啊,平常混了点,但真遭遇不公,就是另一回事了,他肯定不能忍。

  他以为自己触碰了什么不可提及的圈内秘辛,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个讨好法?”

  “不就那么回事?”谢时屿稍微挑了下眉,嘴角噙着笑,眼神落到江阮身上,又收回来,脸色凝重,有点隐忍地说,“懂眼色,陪酒点烟是最基本的吧?捏肩揉背……被摸一下手……”

  他一顿,舔了舔嘴唇,又叼起烟,含糊地说:“陪.睡也不算少……有的还难伺候。”

  江阮实在听不下去了,满脸通红,耳朵尖烫得不敢碰,蹭地一下站起来,跟张树点了下头,示意要离开,然后转身就走。

  “……”张树懵了,问谢时屿,“他怎么突然走了?”

  谢时屿笑得烟灰抖落,瞅着江阮快要炸毛的背影,忍不住低笑,没让张树听见,小声说:“怪我说他难伺候。”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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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撒谎不太好

  江阮订的酒店离片场很近, 开车不到十分钟,甚至走路也很快就能过去。

  不仅是为了方便电影里的几位主要演员,多腾出休息时间, 像谢时屿饰演他男友, 还有他父母、戏班子里的师叔、师兄弟,包括钢厂的朋友,戏份比较重的有好几位……也是为了方便剧组可能没什么名气的小演员, 和辛苦一天的工作人员。

  虽然剧组配了出行的车, 也叮嘱过场务,但总会有人被遗忘忽视,即便一部电影是由成百上千人共同完成的,缺一不可。

  他们拍这部电影,题材敏感, 没有做过宣传,甚至一直在对外严格保密,所以知道这边在拍戏的媒体不多,没几个狗仔盯梢,片场附近很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