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旻
这部戏对温虞来说确实意义非凡,他先感谢了一堆人,又说了说自己对路沅白这个角色的看法,最后说了句:“感谢一见如故,感谢久别重逢,感谢在这里遇见的每个人。”
文字下面紧跟着几张照片,其中一张温虞手捧一束玫瑰,看着镜头笑得很温和,他脖子上多了条项链,网友一眼就发现了。
“这是之前那条项链???我没看错吧!”
“不是说不想戴了吗,怎么又戴上了?”
“前几天小虞过生日说要找回那条项链,估计不是不想戴,是丢了,刚找回来的,恭喜项链失而复得!”
“感谢久别重逢是啥意思?他跟贺闻宵又再续前缘了吗?”
比起温虞絮絮叨叨一大堆,贺闻宵的微博简洁多了,前面都是套话,最后一句才是他想说的:“电影是杀青了,但故事还在继续,路还长着呢,一起慢慢走吧。”
网友很会抓关键词:
“一起?你想跟谁一起?说清楚点!”
“啊啊啊是小虞吧啊啊啊啊啊是小虞对吗,你俩给我锁死!”
“他说的是想跟粉丝一起慢慢走,楼上瞎猜什么呢。”
“卧槽我发现了什么,温虞那束花是宵哥送的吧,照片里面那张躺椅是宵哥的,花藏在衣服后面!”
温虞看这些评论看得挺开心,他放大那张照片仔细一看,贺闻宵衣服后面确实藏着花束。
那束花现在就插在阳台上的花瓶里,这几天贺闻宵每天都会给他送花,有玫瑰,有郁金香,有满天星,之前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贺闻宵每次回家都会给温虞带束鲜花,家里摆满了花瓶,温虞就喜欢给这些花修修剪剪。
“张嘴。”贺闻宵撕了块鸡肉递到温虞嘴边,说,“别光看手机,饭都快凉了。”
温虞本来也不饿,自己懒得伸手,贺闻宵喂他就张嘴吃。
《殊途》在微博上掀起极高话题度,这部戏从开拍之初就吊足了网友的胃口,现在终于杀青,所有人都盼着它赶快上映。
温虞随手往下翻了翻,看到了沈泽西发的微博。
这么长时间温虞都快忘了这个人了。沈泽西杀青得早,走了之后就没跟剧组联系过,但他毕竟也参演了这部戏,跟着发了条微博抒发感慨。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他当初跟贺闻宵闹不愉快的事网友都记得,评论区里不少人骂他。
录音那事已经解决了,温虞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不舒服。有些人就跟阴沟里的蛆虫似的,见不得别人身处高位,攀不上去就想把人家推下来,真是可怜又可恨。
温虞对这种人没有丝毫好感,他性子是温和,但也有脾气,别的什么都好说,底线不能碰。
温虞的底线就是贺闻宵,那份录音真要是传出去,贺闻宵也难逃舆论。
温虞关了手机扔在一边,往贺闻宵身上一靠,说:“困了。”
贺闻宵笑笑:“困了就去床上睡。”
温虞摇摇头,就这么枕在贺闻宵肩上睡。
他以前没这么黏人,怕贺闻宵会烦,现在也不管他烦不烦,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贺闻宵宠溺地摸摸他的头发,把电视调成静音。
温虞没睡多久,被手机铃声吵起来了。
贺闻宵皱着眉拿起手机一看,韦铭打来的。
这位公子哥成天不是吃就是玩,打电话也从来没个正事,贺闻宵直接挂了。
温虞直起身子,揉了揉贺闻宵的肩,问他:“怎么不接”
贺闻宵没回答,垂眸看着他:“睡醒了?困的话再睡会。”
温虞跟他对视一眼,笑了笑:“不睡了,再睡晚上就没觉了。”
温虞去洗手间洗脸,贺闻宵把电话拨回去,没好气道:“您又闲着了是不是?”
这次韦铭找他倒不是为了吃喝玩乐,说:“正经事,我就是问问你,知不知道一份录音?”
贺闻宵眉心一皱:“什么录音?”
“我哪知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说是录音跟你有关,放出去就是个猛料。”韦铭纳闷道,“这事真假啊,你是不是被人偷着录下什么了?”
洗手间传来细细的水流声,温虞心情不错,还在里面轻声哼着歌,贺闻宵的心却沉了下来。他低声问:“听谁说的?”
“我一朋友,娱记公司的。”韦铭说,“真有这事啊?那我先把这事给你压下来,你赶紧跟你经济人说说。”
贺闻宵“嗯”了声,挂断电话。他低头掐了掐眉心,忽然很想抽支烟。
这事虚惊一场还好,真要是压不住,这个年就甭想过了。
作者有话说:
抱歉,这段时间状态不好,戏中戏部分确实写得不太好,我会改的,但现在没什么精力qaq真的很抱歉
第39章
下午温虞去了健身房,贺闻宵站在房间阳台上给许鸢打了个电话。
许鸢也听说这事了,她人脉广,任何小道消息她都能第一时间知道。许鸢跟贺闻宵的第一反应一样,都觉得这事又是沈泽西作妖,但查了一圈发现事实跟他们想的有偏差。
这次沈泽西还真啥也没干,音频是从杂志社那边泄露出去的。
那边给的回复是电脑磁盘没删干净,不知道被谁给拷走了。当初这事是用钱解决的,杂志社收了钱就应该把事办妥当,结果现在闹这么一出。
事情既然已经走漏风声,就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许鸢跟贺闻宵说:“我回头找人把这事压下去,别人爱知道就知道去吧,只要不曝出来就没事。”
贺闻宵眯眼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说:“你看着办就行。”
许鸢好不容易享受了一段清闲日子,现在又要为这事提心吊胆,她叹了口气,说:“我还是那句话,你俩都做好心理准备,这不是小事,虽然舆论现在对同性恋很宽容,但资源方那边不会这样想,上面也不会允许这事摆在明面上。”
贺闻宵点头:“嗯,我知道。”
“你知道你就不该接这部戏。”许鸢还是没忍住脾气,“你要是没进组,现在估计啥事也没有,你追人用别的方式追啊,何必跑去跟他拍个同性片,这要是有人说你们因戏生情,你们也解释不清。”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贺闻宵当初接这部戏就是想见见温虞,也确实存了想跟温虞和好的心思。喜欢一个人很难藏得住,即便没有沈泽西录音,也会被别人发现端倪。
他俩谈恋爱被发现是迟早的事,这个圈子里没有绝对的秘密。
贺闻宵刚挂电话,温虞就推门进来了。
温虞朝他笑笑,说:“怎么还开着窗,不冷啊?”
贺闻宵面色如常地把窗关上,走过去抱了他一下。
“干嘛呀,我身上都是汗,快撒手。”温虞笑着推他。
贺闻宵不肯撒手,他比温虞高半头,能把温虞整个人搂进怀里,贺闻宵在温虞发顶蹭了蹭,说:“温老师给个准话呗,我什么时候能把你追到手?”
温虞挑了挑眉:“你急什么,慢慢追,我当初可是暗恋五年才把人追到手。”
贺闻宵一笑,说他:“你那叫追?要不是我主动亲你,你到现在都未必说得出口。”
温虞低头笑笑,没应声。
当初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现在都能被拿出来说笑,时间真奇妙。
温虞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之后神清气爽,一边擦头发一边跟贺闻宵说:“帮我吹吹头发呗。”
贺闻宵正跟宋沁聊天,闻言把手机一放,拿起吹风机给温虞吹头。
那边宋沁发消息没人回,一个劲地轰炸贺闻宵:
€€€€宵哥?
€€€€宵哥你怎么不说话了?
€€€€你为啥不理我?
€€€€算了。
€€€€就当你跟温哥腻歪去了。
“你手机一直在响。”温虞闭着眼说。
他的头发又长了些,额前的刘海都能盖过眼睫,贺闻宵轻轻地在他头上摩挲,说:“没事,宋沁发的。她说要给我寄腊肉,我不要,她就在这叽歪。”
温虞笑了声:“小姑娘一片心意,收了也行。”
“她一寄就是一大箱子,哪能吃完。”
头发已经吹干了,摸上去热乎乎的,很软,手感绝佳。
贺闻宵一向对温虞的头发爱不释手,对他说:“你等会,我去找个东西。”
温虞本来也没想走,他白天基本都待在贺闻宵房间,晚上才回自己屋睡觉。
贺闻宵从卧室出来,手里拿着一把梳子跟一盒小皮筋。
温虞仔细一看,笑了:“你怎么会有皮筋?拿这些做什么?”
“宋沁落我这的,过来,我给你扎头发。”
“我一男的扎什么头发。”说是这么说,温虞还是听话地坐过去,任贺闻宵在自己头发上折腾。
外面天已经黑了,窗户映出屋内的一切,温虞通过玻璃看着贺闻宵,贺闻宵神情专注地梳他的头发,温虞头顶上竖起了一撮毛,天线似的,滑稽又温馨。
灯光落在两人身上,屋里只有空调在嗡嗡作响,过了会贺闻宵放下梳子,满意道:“弄完了。”
温虞后脑勺扎了三个小揪揪,头顶还有一个,他伸手摸了摸,无奈笑道:“贺老师真是手艺人。”
“那可不。”贺闻宵勾唇,“我的手艺可不止这些。”
两人通过镜子似的窗户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温虞转头看他,说:“老不正经。”
贺闻宵在他头顶的小揪揪上弹了下,装委屈:“你这就嫌我老了。”
“快别演了。”温虞凑过去在贺闻宵唇边亲了下,很亲昵自然的一个动作,温虞笑着说,“一块去吃晚饭吧,我有点饿了。”
出门前温虞把后脑勺的小揪揪拆了,头顶那个还顶着,反正酒店现在没什么人,也不怕别人看见。
两人一起吃了顿晚饭,回去后各回各的屋睡觉,第二天开始收拾行李。
贺母打电话问两人什么时候能到家,贺闻宵说:“明天下午五六点吧,到了再跟你说。”
“你可一定要把小虞带回来啊,都两年没见了,想得慌。”贺母叮嘱。
贺闻宵笑笑说:“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光想他不想想我呢?”
贺母乐道:“养你养了这么多年,早看腻了,你在家你爸都嫌你烦。”
听听,这就是亲妈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