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七场风
陆斯遥勾到了内裤,但没拿下来,而是顺势把下巴搭在梁逍肩膀上,左手按住了他的腰骨。
他在镜子里和梁逍对视,说话时嘴唇若即若离的碰着梁逍的脖子:“梁哥,你看什么呢。”
狭小的浴室浓聚热气,梁逍手撑在水池边,想往后推,可一动就感觉陆斯遥在顶着他。
“陆……”
“梁哥,”陆斯遥的声音仿佛被熏哑了,他微侧过脸,鼻尖顺着梁逍的耳廓蹭了一下,“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赵林笙是个小流氓,我是老流氓。”
说完,他笑了一下退开一步,弯腰把内裤套上:“你要是好奇我的纹身可以告诉我,我离近了让你慢慢看。”
梁逍感觉浴室太闷了,不然他怎么有点缺氧。把挡在身后的人推开,梁逍稍显慌乱的开门出去,硬邦邦丢下一句:“得了吧,谁要看你。”
陆斯遥慢悠悠把衣服穿好,嘴角一直勾着,他的视线里始终停留着一抹可爱的红,是不久前梁逍耳朵的颜色。
第21章
这顿早饭是大家一起做的,五六点陆斯遥他们就起来了,说是去晨跑,回来的时候带了不少菜,都是和附近的农户买的。
桌上的荷包蛋是陆斯遥负责煎的,其他每组都出了一个人,这才把餐桌摆满了。
卫生间出来后梁逍就一直坐在边上不说话,陆斯遥收拾好坐他旁边,一副什么事没发生的样子,搞的梁逍觉得自己小题大做。
他咬着荷包蛋,筷子夹个煎饺,陆斯遥拿了杯子,给梁逍倒了杯牛奶。
“还有卖牛奶的?”梁逍为了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主动说起话来。
“嗯哼。”陆斯遥扬着眉,“这后面有个小卖部,东西还挺齐全。”
方知行给每个人都炸了烤肠,连随行的工作人员都有。
梁逍老早就闻着味儿了,也没忍住吃。不过稀奇的是陆斯遥也吃了,等梁逍发现的时候,他就剩最后一口了。
“你不怕热量高了啊。”梁逍纳闷地问。
陆斯遥把剩的那截吃了:“昨天睡前算了下,我一天的运动量差不多能消耗掉热量,所以我现在敞开了吃。”
梁逍觉得他就是想吃,在这找理由胡扯,像个有病的。
一群平时看着光鲜亮丽的明星,这会儿不修边幅的围着小桌吃早饭,都吃的挺香。女生还好点儿,镜头前要形象,虽然没化妆,但好歹像个样子。
这几位年轻男演员就随意的很了,T恤衫大裤衩,连一贯高冷清贵的钟影帝都入乡随俗提着人字拖到处乱跑了。
昨天陆斯遥出门前好歹还抹个防晒隔离,画了个淡妆,今天一概省了。他的五官长相偏浓,一点妆不上的时候没人会认错他的性别,特别是他的眉眼,像极了水墨画上最浓稠的部分,深邃且锋利。
梁逍觉得陆斯遥长得也蛮酷的。
“梁哥,”陆斯遥低头看着手机,视线都没往梁逍那儿放,却似笑非笑地说,“我说话你是不是记不住,让你别这么看我。”
梁逍被电打了似的转开头,一慌乱还碰掉了桌上的筷子。
陆斯遥放下手机,帮着把筷子捡起来:“方儿,拿副筷子。”
方知行离厨房近,屁颠颠跑去拿了。
梁逍目不斜视的盯着碗,天王老子来也别想让他看陆斯遥一眼。
陆斯遥把新换的筷子放他碗上,靠过来,说小话似的凑在耳边:“梁哥,你看着不太直哎。”
有陆斯遥几次三番的招惹在前,这句话算是把梁逍给刺激透了,陆斯遥怀疑什么都不能怀疑梁逍不是个直男,他幼儿园就知道给漂亮女孩儿送小红花,初中就给班里女同学递过情书,无疾而终的初恋发生在高中,后来进圈子倒是没什么故事,追林双就花了快两年,在一起又三年。
梁逍这三十年的人生那是妥妥的、无可置疑的铁直男,人金主要包他都被他拒绝给得罪了,陆斯遥竟然说他不直?荒天下之大谬!
梁逍一把推开陆斯遥,气急败坏地骂道:“滚你丫的,少他妈放屁。”
这一声是实实在在喊出来的,桌上都愣了,工作人员脸都苦了,心说这俩祖宗怎么又又又吵起来了。
梁逍当着一桌子人的面直接破口大骂,陆斯遥要是不翻脸那都对不起他在网上留的坏名声。几个工作人员围上来,生怕他俩一言不合再打起来。
可他们错算了,这架貌似是梁逍单方面地吵,陆斯遥不仅没发火,甚至脸上还带着笑,真是稀了奇了。
更可怕的是他还服了软,就见陆斯遥在一帮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中给梁逍夹了个煎饺放碗里,哄着人说:“行,我不说了,快吃吧。”
这桌感受最深的应该是方知行,其他人可能知道陆斯遥,也看过他直播,但现实中往来的不多。
方知行跟他有过一段时间合作,受这人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臭脾气毒害颇深,这还是第一次,陆斯遥对着这么骂他的一个人还能给好脸。方知行简直要怀疑陆斯遥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节目组还是不太放心,总感觉这是个**,看他们也吃的差不多,赶紧开始新任务缓和缓和关系。
“那几位先吃着,我来读一下接下来的任务。”跟拍导演说,“下面是射击任务,地点稍后会有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带你们过去,规则是这样:我们设置了五个靶子,靶心上是下一个任务点的具体信息,每组出一个人,谁先把任务卡击落就能先走。
顺序呢就按昨天到达经停站的顺序,但有一点不同的是,第一组比第二组早到多久,就比后一组长多久的射击时间,比如说郑老师组第一个到经停站,比第二个钟老师组早了一个小时,那钟老师就得等一个小时才能出发去做任务,钟老师比赵老师早了三十五分钟,那赵老师就得在钟老师走了之后再等三十五分钟才能出发。”
方知行举手提问:“那要是前一组没用到一个小时就完成任务了,我们也还是要等到点了才能走吗?”
“对,是的。”跟拍导演说,“这个时间是固定的,你昨天早到多久今天就比别人多那么长时间,省下来的算自己的。然后这里我们还增加了一点难度,挑战以三次为一轮,三次内成功了就可以离开,如果失败,你的搭档会接受惩罚。惩罚方式有两种,一个是冰桶挑战,一个是趣味饮料,这个你们自选。还有什么问题吗?”
赵磊问:“趣味饮料是什么?”
“就是加了各种东西的饮料,味道可能不是那么太好,哈哈。”导演放下任务卡,“没其他问题,那第一组就先出发,大家商量一下谁射击谁接受惩罚。”
郑意可杨千最先到的,俩人套个防晒服就走了。
陆斯遥腿翘旁边空凳子上,靠着小椅背,问梁逍:“你去我去?”
梁逍正愁找不到地儿施展自己直男的魅力,可不能错过这机会:“我去。”
陆斯遥不跟他争,大胆预测梁逍要让他接受几次惩罚:“两次够不够?”
“切。”梁逍不屑地撇撇嘴,“你看好了,我一次成功。”
男人都好面子,特别是直男,陆斯遥看的门清,他没打击梁逍了,怕这人一怒未平,一怒又起。
说完就端着碗去洗了,这儿锅碗瓢盆都是借的老乡家的,吃完要帮人收拾好。
梁逍他们组昨天到的最晚,且有的等,不过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沈浪那组到现在都没到,这期节目哪队出局已经很明显了。
外面热,吃完早饭大家都回房里待着,等的无聊,几个男人说玩点儿游戏。
方知行叹口气:“没把我包收走就好了,我还带了扑克牌呢。”
导演组还真有人带了牌,但不能白给,最后钟思远大方的花了二十从自己人手里买了两副牌。
陆斯遥没什么兴趣,说不玩儿,赵磊也不掺和年轻人的游戏,靠床上打盹。
剩下四个正好斗地主,他们正好在床上围一圈,赵林笙说:“光打没什么意思,带点钱?”
导演赶紧制止:“不允许赌钱啊!”
“那就输了的贴小纸条,”方知行支使陆斯遥,“陆哥,去找点纸来。”
陆斯遥躺着不想动,把口袋里口红摸出来给他们:“输了在脸上画画吧。”
这主意比贴小纸条好,方知行来了劲,跟钟思远一对视立马开了局。
第一局上来,梁逍先叫了地主。他的牌还不错,大小鬼都在手,还有几个炸弹,原本以为这把稳了,谁知钟思远看着不声不响的,牌技了得,十分钟没到梁逍就输了。
方知行专爱凑热闹,咋咋呼呼的要给梁逍画口红,梁逍愿赌服输,闭着眼让他画。毕竟是第一局,方知行手下留情,点了个美人痣在梁逍眉心。
第二局梁逍接着抢地主,铁了心要赢一把,可运气实在不好,这把的牌太散,根本没法打。
就这么玩了几轮,梁逍回回抢地主,一把没赢过,方知行都不忍心画他了:“梁哥,你脸上都快没地儿了。”
赵林笙憋着笑,看梁逍那一脸红红火火:“是啊梁哥,你给我们一点机会吧,别抢地主了。”
梁逍越挫越勇:“没事儿,再来。”
陆斯遥看完一个长视频,起来找水喝,他晃到梁逍背后:“怎么样啊你们玩的。”
一抬眼,那三个干干净净的,脸上一道印子都没有,他心说不对,再看看梁逍,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老天爷,都快画成关公了。
陆斯遥哭笑不得的扒拉梁逍的肩膀:“你怎么能搞成这样?”
一直输可不就是这样吗,梁逍不搭理他:“去去去,别吵我。”
陆斯遥看看钟思远和方知行:“是不是你俩合起来欺负梁哥啊?”
方知行心说,可得了吧,你梁哥那牌技都用不着欺负。可他嘴上不敢说,笑嘻嘻地招呼:“陆哥要不你来?”
陆斯遥是看不下去,在旁边观摩半天,指挥道:“让他走,你别要。”
梁逍不听他的,非要把方知行炸了,陆斯遥按着梁逍的手:“听我的,别要。”
“我打牌你打牌啊。”梁逍搡他一下,“别掺和。”
“你打牌不就是我打牌,咱俩一家的。”陆斯遥把他往旁边一挤,夺了梁逍手里的牌,“看着,哥哥教他们做人。”
梁逍好好打着牌被人截了胡,心里还挺不爽,挨着陆斯遥全神贯注地看,几次发表意见都被驳回,最后陆斯遥用实力让梁逍闭了嘴。
成功翻盘后,陆斯遥把口红扔给梁逍:“报仇去吧。”
梁逍乐了,面上不显,心里滋滋得美。
陆斯遥不光帮梁逍报了仇,还成功反超,梁逍输是画一道,那三儿输是画三道。
后来他们不让陆斯遥抢地主了,打不过他,陆斯遥端着牌叫嚣:“六哥当年是南城有名的雀王,你们还嫩了点。”
不光是纹身,扑克、麻将、牌九、炸金花,陆斯遥样样精通,因此刚开始说不跟他们玩,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玩的没劲。
四个人一直打到导演组来喊钟思远方知行走了才停,方知行走前还约了一波:“回海城再战啊!”
陆斯遥不想战了,把牌一甩,踢踢梁逍:“把脸洗了去。”
梁逍虽然后半场一直当观众,但陆斯遥赢了就是他赢了,高兴的小表情藏不住。他去洗了把脸,回来拿瓶水给陆斯遥,坐他旁边:“你会的还挺多。”
陆斯遥烟瘾犯了,手痒的在身上搓:“的确比你多。”
“我是什么都不会。”梁逍坦诚地说,“我就会演警察、演军人。”
陆斯遥喝了口水:“你形象挺正的,适合。”
梁逍以前也觉得自己适合,早几年的时候很多合作的大导演见了他就高兴,说他长相是天生的正剧演员,一脸正派,就适合演主旋律。
现在他们依旧这么说,但市场不需要一个总是在重复演同类型角色的演员,这种适合变成了框架套在梁逍身上,把他限定在一个方寸之地。
“哎,你还会什么啊?”梁逍不想说自己,随口问道。
“那可多了去了,你指哪方面?”
“你大学学什么专业的?”梁逍想了想,觉得纹身应该是学画画的,“美术?”
“不是。”陆斯遥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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