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狂渚
“该干嘛?”他反问。
我发现他似乎是逗我上瘾了,刚才分明才拒绝过我,现在又开始毫不自觉地煽风点火,当即绷起脸:“你别欺负我啊,当心我兽性大发,来一出婚内强.奸。”
“你来啊。”廖池仰躺在床上轻轻一脚把我蹬开,翻身去够床头上的遥控器。我也就口头上过过瘾,不敢真动手。估摸着今晚不会再出去了,我换上睡衣,翻看屋内张妈给准备的东西。
虽说是一间客房,但有成套的独立卫浴和阳台,简直像是旅店的标间。壁挂电视下方的小桌上有热水壶,果盘里整齐摆放着新鲜水果。
拉开左边床头柜的抽屉,最上面一层放着一沓A4纸,几根中性笔。抽屉只能拉出来大半,我把手伸进去,在最深处摸出来了一盒安全套和一管润滑剂。
……神奇。
把东西扔回原处,我拉开第二层,里面是卷成圆柱状的小毛巾和几包抽纸。
第三层是空的。我合上抽屉,又打开第一层,拿出安全套在廖池眼前晃了晃,“你看,人家连这个都给咱准备好了。”
“挺贴心。”廖池冷静评论。
我眼巴巴地看着他,廖池从我手里抢过小盒子,准确无误的抛进抽屉里,揽着我肩膀让我靠在他肩膀上:“陪我看会儿电视,困了就睡。”
我讪讪应了声,倚在他身上,电视里放着部刚播出没多久的谍战片。主角是位单线联系的地下党员,为了革命深入军统内部,同时被两党怀疑,里外不是人。片子拍的挺好,无奈我昨晚睡的太少,不一会儿就困的睁不开眼了。
恍惚中电视的声音被调小到轻不可闻,廖池搂着我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
在马上就要睡过去的刹那,廖池轻轻摇了我一下,趴在我耳边问道:“你不是说今晚有事情要告诉我吗?”
我困得不撑,胡乱哼哼两声,往他怀里钻。
廖池把我塞进被子里,声音依旧紧紧咬着耳朵:“说完再睡吧。”
“不行宝贝儿我撑不住了……明天,明天再说,听话。”我把眼睛眯开一条缝,想给他一个亲吻让他饶了我,结果吧唧一声亲在了他下巴上。
廖池似乎说了什么,然而我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转眼坠入了沉沉的黑暗。
也不知道是几点,我被尿憋醒,廖池已经在我身边睡下了,呼吸平稳。窗帘没有完全拉上,可以隐约看见阳台上的光景。我起身去了趟卫生间,隐约听到门外有细微声响,拧开房门探头看了眼。
正迎面走来的常言被我吓了一跳,他背着书包,校服外套系在腰间,一脸困倦。他轻声和我打了声招呼,问:“林哥还没睡?”
“起来上厕所。”我估摸着现在应该是十一点多,对少年道:“你赶紧去休息吧,明儿还得起来上学。”
“好。”常言伸出手挨个数过走廊上的一溜儿房间,最后推开了我们房间旁边的那扇门。
我正要回去,突然感觉到一丝隐秘的被窥视感,环视四周却没发现其他人。视线停留在走廊尽头的富贵树上,我对它挑眉一笑,关上了房门。
因为要赶去公司,我们起的比平时早些。下楼时张妈已经准备好了早餐,金柠正坐在餐桌旁,一边吃东西一边看ipad。
我给廖池拉开椅子,同时坐在金柠对面,小姑娘一只耳朵里塞着耳机,抬抬眼皮瞅了我一眼。
ipad上放着恐怖游戏实况解说视频,主角端着枪把扑过来的丧尸打到爆浆,金柠看的面不改色,端起豆浆小口小口喝着。
“恶灵附身?”我吃着包子看了一会儿,问道。
“嗯。”金柠放下杯子,拆开湿巾擦擦嘴,尔后慢条斯理地挨个擦拭手指:“昨天刚买了原版,不过看样子这一阵是没什么时间玩了,只能先看解说过过瘾。”
说罢金柠把ipad装进书包,司机王叔幽灵般出现在房子里,毕恭毕敬地接过拎在手上。
“走了。”金柠套上校服外套,挥手出门了。
第114章 法宝xN
晚上下班我们吃完饭一起去看了场电影, 之后回自己家收拾了行李,到九点多才到了金柠家。
山腰上硕大的别墅灯火通明,我把车停进车库, 挨着黑色的玛莎拉蒂。满山的常青树被风吹得哗啦作响, 隐约有不知名鸟雀发出的咕咕叫声,夜间霜露很重, 是不同于市中心的湿冷,星幕重重, 幽静黑夜中, 唯有别墅亮的好如世界中心。我正甩着钥匙同廖池往大门走呢, 脚边突然钻出了个黑影。
两人齐齐吓了一跳,我已经养成了条件反射,反手抓住廖池手腕就把他往身后拉。被我如临大敌的反应逗到, 黑影发出忍俊不禁的清亮笑声。
一阕只露个脑袋在地面上,整个身子埋进松软的泥土中,头上的红绳解下来了,黑发散落。他把遮住脸的头发向后一拨, 露出孩童般的小肥脸。
“抱歉林先生,我不是故意要吓您的。”一阕从地里跳出来,拍拍身上的泥土, 微微躬身对我行了个礼。他眼眸黑亮,目光在廖池身上略一停留,对我道:“顾先生过会儿要过来,让您在外面等一等他。”
“顾川要来?”我松开抓着廖池的手, 被吓得急促的心跳还没平复下来:“好我知道了,多谢了。”
“您客气了。”一阕再次将视线转向廖池,道:“临行前禄先生嘱咐过,您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同我或是一格说,我们会尽力帮忙的。”
一阕说完似乎并没打算等我们回复,他嗖的一声钻进地里,转眼没影儿了。
我低头看着平整的地面,心想什么人参娃娃,这怕不是传说中的土地公公吧。
“我先把你送回去。”我拍拍廖池手背,道。廖池摇头拒绝:“就这两步路了,我自己回去就是,别让你师父等着你。”
我想了想,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神经过敏了:“成,那你小心点。”
目送廖池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庭院中郁郁葱葱的树木间,我转过身,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树下坐着轮椅的男人。
他腿上盖着一块薄毯,裸露在玄色衣衫外的皮肤是病态的苍白,浑身上下就好像只有这两种色彩。蠡两手微微握拳,搭在毯子上。
他什么时候来的?在这里看了多久?这样想着,我心里却陡然生出中熟悉感,似乎在很久之前,我和蠡也曾像现在这样,黑夜中默不作声地遥遥对视。
两只小小的蝶飞过来,一只落在他肩头,另一只绕着我转了圈,停在我脚边的草尖上,薄翅轻颤间散发着白色微芒。
我回过神来,目光去追寻它们的身影,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我突然想对他说句什么,话到嘴边,却陷入了更深的迷茫。
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蠡双眼深藏在布条下,我看不到他眼睛,也无法从那冷冰冰的唇线上推测出他心中所想。我微微向后撤了一小步,草叶被踩动发出沙沙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