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狂渚
廖池:“……”
眼看他又要发火,我赶忙道:“我没骗你!我是认真的,我真的喜欢你!”
“喜欢我?”廖池直接气笑了:“你喜欢我什么?喜欢我家里有钱?还是睡我睡上瘾了?”
“都不是。”我低头看着他,诚恳道:“真的,和那些没关系,就算你不是孟家的小少爷,我也会喜欢你的。”
些许是我靠的有点近,廖池下意识想躲开,但面前杵着一个我,他只能抓着秋千绳子向后仰。我怕他摔下去,伸手去揽他的腰。
“手拿开!”碰到他的那一瞬间他浑身僵硬起来,一把把我用力推开,跳下秋千气冲冲地走了。我赶忙跟在后面,暗中埋汰自己简直就像是个无药可救的痴汉。
“你别生气。”纵使表现得再怎么强势,我还是有点慌,之前廖池成熟懂事,从来没有和我生过气,弄得我根本不会哄人,我想叫他别这么大火气,又怕说错了话:“是,我昨天是故意的,因为我不想让你和别人上床。”
廖池脚步顿了顿,随即走得更快了。
见我还在后边像个甩不掉的尾巴一样跟着,他转过头,对我吼道:“滚啊!”
他话音还未落下,我突然听得细微的谈话声正接近我们的方向,当即伸手死死捂住廖池嘴巴,抱着他闪身躲进墙角的阴影处。
那是廖奕蓉和一个年轻的女孩子,那姑娘看起来比廖池要大一些,穿着长度不过膝的蕾丝裙,棕色的长卷发披散在身后,左手腕上带了一串十几个亮晶晶的细镯子。
“阿姨想好要给锦明报哪所学校了吗?”女孩声音很温婉。
“还没呢,他不想走我们的路子,闹着要去学医。”廖奕蓉有些无奈:“学医多累啊,我可舍不得让他遭这个罪。”
“我还想着锦明能到我学校里去呢,这样也有个照应。”
廖池身子在很轻微地颤抖,左右摆着头想要挣开我,我稍微松开手,感觉到他深深吸了口气。
路过的两人没有发现我们,我把廖池困在胸膛和墙壁之间,一低头就能吻上他耳尖。
我一边听着廖奕蓉的话,一边瞧着廖池脸色,没再做出什么亲昵的举动,今天给他的刺激够多了,我不想真的气到他。
尽管这样,我的呼吸还是尽数喷洒到了他的侧脸,他不自在地偏了偏头,两手僵硬地垂在身侧。
廖奕蓉:“是啊,有惠惠你照应着我也放心,锦明从小没离开过我身边,这一要出去上学了,我还挺舍不得呢。”
那个叫惠惠的女孩轻声细语地安慰她:“都是这样的,我妈妈当初也可舍不得呢,只是人长大了,哪能不去外面看看呢。”
“是啊。总之我和你孟叔叔在劝劝锦明吧,不管怎么,都不能让他去学医。”
话音渐渐远去,我松开廖池,后退一步:“你想学医?”
“关你什么事。”廖池小脸冷的能往下掉冰渣子了,显然是对廖奕蓉的态度很恼火。
这是我第一次了解到廖池的理想,当然不会轻易放弃这个好机会,笑了笑,自动忽略了他带刺儿的态度:“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
“那有什么用,他们都不同意。”廖池垂眼盯着脚尖低声道。
“你表兄弟这么多,父母两家里肯定不缺做生意的,你根本不用听他们的去凑这个热闹。当个医生多好啊,虽然累是累了点,但为人民服务嘛。”况且以你这个家境,肯定不会干最累的活。这句话我留在肚子里没说。
我顺口给他出了个不算主意的主意:“你好好和家里人商量商量,要不行,就先斩后奏。”
廖池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唔,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抬脚就走。
我条件反射般跟上去,这次他没再赶我,一路沉默地走到门口,少年突然转过身,望着我的眼神中除却寒意还多了份难以察觉疑惑: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那为什么还要威胁我?”
我略一迟疑,回答道:“因为我想留在你身边。”
背对着门缝里透出的大厅里暖黄色的灯光,少年微微笑了一下,转身进屋了。
那笑容消失得太快,快到我都没有看清里面到底有没有讽刺的意味。
这还是我来到幻境后廖池给我的第一个笑容。我呆了几秒,摸摸有点发热的鼻子,溜了。
三天后廖池坐在辉腾副驾驶上,把驾驶证和身份证一起仍进我怀里。
见他真的给我办出来了,说不惊讶是假的,毕竟这个世界上真正的那个林绪清现在不过是一个初中生罢了,我这个“假冒伪劣产品”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能取得合法身份……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
默默吐槽着,我把证收进衣服口袋,侧过身给廖池系上安全带。
廖池一怔,虽然皱着眉一脸不悦,还是别别扭扭地没乱动。我拉下手刹,刚刚把手放在方向盘上,就听见右手边的少年问道:“你抽烟?”
我嗅了嗅手指,的确有丝极淡的烟草味。
“不抽,就是平时无聊的时候会闻闻味儿。”
“抽就直说,我又不……”廖池顿了顿,没了话音。
我瞥了一眼,见他脸色又沉了下来,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又招惹到他了,只得装作自己是一只鹌鹑,安安静静地开车。
廖池被狐朋狗友们叫去打斯诺克,而他本人昨晚没有睡好,懒得亲自开车——当然,这是我看到他眼底淡淡的青色后自己猜测的。
他们那些少爷小姐的活动我没资格参与,就坐在车里等廖池出来,十二年前的手机又没那么多功能,我没的玩,只能把椅背向后放,双手抱胸仰在上边,开始睡觉。
我心里一旦有了睡觉的念头,基本上五分钟内就能睡着,之前廖池还失眠的时候就特别羡慕我入睡快的天赋。我这一觉睡到廖池出来,到他伸手拉开车门时才迷迷糊糊醒过来。
一看表,得,这一下子三个小时过去了。
廖池身上又带了淡淡的酒气。之前因为童年父亲酗酒的缘故,廖池非常抵触酒这个东西,除了必要的应酬之外,基本上丁点儿不沾。现在的他倒是没有阴影,加上有人给他开车,对于朋友的邀请,根本不可能拒绝。
“玩的怎么样?”窗外的小风一吹我立刻清醒了,随口问了句。
“还成吧。”廖池咕哝一声。
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单凭想象我也能知道他打球的样子一定极养眼的,少年体型本身就还未褪去纤细,腰臀的曲线流畅,再摆出击球的姿势,简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