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贺铃响
“那这些桃子是怎么回事?还有这酒这碗…” 陈衷皱起眉,“哥,你真的是要和我过结婚纪念日,而不是要和我拜把子吗?”
“当然不是,” 柳峰岳直摇头,随手拿起了一颗桃,在陈衷面前晃了晃,“你看这只水蜜桃,是不是很像一颗爱心?多浪漫呀。”
“那这两瓶酒和这两个碗呢?”
“烛光晚餐少不了美酒,这是美酒,” 柳峰岳端起酒瓶子来晃了晃,“然后这个,这个碗盛的其实是醋,吃水饺怎么能少得了醋。哦对了,水饺是鲅鱼馅和羊肉馅的,我记得你经常吃。”
盐酥鸡是代替鸡米花买回来的。陈衷每回点快餐,必带鸡米花,但柳峰岳觉得鸡米花太俗了,上不了烛光晚餐的餐桌,就选择了和鸡米花口味相近的盐酥鸡。
至于糖醋里脊和糖醋排骨,柳峰岳虽然没见陈衷吃过,但他身上总是有股糖醋味,肯定经常背着他偷吃这些。陈衷都只敢背着他吃不愿和他分享了,那必然是非常喜欢吃糖醋味的。
柳峰岳也很喜欢吃糖醋味的食物。但是他大度,愿意和陈衷分享美味。
一想到自己对陈衷的喜好琢磨得如此透彻,柳峰岳就骄傲地翘起了尾巴。
“这些都是你喜欢的,” 柳峰岳一脸期待地观察着陈衷的反应,“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
第24章 纪念日(2)作者有话说: 临睡前。 月月(贵妃醉酒状,香肩半露):今晚我允许你那个我。 衷衷(感到后怕):不了不了,我不行,球球你了好哥哥,我现在只想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个夜晚 qaq陈衷不是很敢动。
好在这顿晚餐的布置虽然有点诡异,味道还是不错的。就是放得有点凉了,酥皮都软化了,饺子皮则变得有些硬,糖醋汁也黏黏糊糊的,口感不是特别好,但也还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尤其是对面坐了一个埋头干饭,脸吃得像花猫一样也浑然不觉的漂亮 Beta,只是看着对方吃,也能觉得食欲大振。
但这样的晚餐实在有点腻。吃到最后,陈衷连枣糕都不想碰了,好在柳峰岳还准备了水蜜桃,可以去去嘴里的油味。
这个季节的水蜜桃熟得最透,粉粉嫩嫩的,又软又滑,一口咬下去,甜美的汁水就流了出来。
陈衷至今仍对柳峰岳抱有一丝幻想。
他吃了一口桃子,舔了舔嘴角,看着柳峰岳,将筷子轻轻地插在了水蜜桃的分沟处。
然而柳峰岳完全没有看懂陈衷的暗示。
他只是看到陈衷拿筷子玩起来了,那就是吃饱了的意思。
“你怎么不吃了?还有这么多菜呢,” 柳峰岳把陈衷的醋碗划拉到了自己面前,吃一只水饺,喝一小口醋,“还有枣糕你一点都没动啊,我可是考虑到你特别喜欢吃,才忍着一口没吃的。”
陈衷的嘴角抽了抽。
如果不是生理课告诉他男性 Beta 绝无生育可能,他都怀疑柳峰岳是不是真的揣崽了,毕竟正常人哪有像这样面不改色地端起碗来喝醋的。
“吃不完就留到明天在吃吧,别撑着,” 他拿着水蜜桃坐到柳峰岳身边,“厨房里有微波炉,下次记得饭菜凉了热一热吃,口感会比较好。”
“哦。” 柳峰岳往嘴里塞了一块盐酥鸡。
他看着陈衷只是把桃子咬破了一点点,吮吸从中流出来的汁水,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吃法,有点不满:“哪有像你这样吃桃子的。”
陈衷还以为他终于看懂自己的暗示了,似笑非笑地问他:“我这样吃怎么了?”
“你这样吃多慢啊,就不怕果肉氧化了变难吃吗?你是不是只吃肉食长大的仙女?连个桃子都不会吃?” 话说着,柳峰岳忽然凑过来,张开血盆大口,咬掉了一大块桃肉,“这才是桃子的正确吃法,看懂了没?”
刚刚柳峰岳那一下差点咬到陈衷的手指。
他把自己脸上的糖醋汁蹭在陈衷的指甲盖上了。陈衷蜷起指甲来擦了擦,淡淡地 “嗯” 了一声,忽然觉得有些无趣。
他之前觉得自己养的这只 Beta 牙尖爪利的,又有点笨,逗起来特别好玩,说不定玩一辈子都不会腻。但他现在发现柳峰岳何止是有点笨,思维和他根本就不在一层上,有些话直接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可是不直说,柳峰岳又不会懂。
陈衷老老实实地把桃子啃完了。
他等柳峰岳终于吃不动了放下筷子,拿手帕帮他擦了擦脸。柳峰岳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瘫在椅子上,转过脸来问他:“是不是吃得有点撑,要不要做做饭后运动?”
陈衷:“要一起去遛狗吗?”
“不是,是在家里,” 柳峰岳摇头,又补充说:“去洗手间。”
陈衷脑子里瞬间浮现了无数个浴室 play 的场景,颔首说好。
他和柳峰岳一起走进了洗手间,陈衷看着浴室里的灯亮着,透过磨砂玻璃,可以看到淡黄色的柔光,温暖而又暧昧。他刚要径直走过去开门,就被柳峰岳一把拽住,猛地一下摔在了盥洗池上。
陈衷被他猝不及防的这一下摔得有点蒙。幸好方才那一下撞到的是背而不是肚子,不然他的晚饭都要被摔出来了。
柳峰岳脱下拖鞋,一脚踩在了陈衷的胸口上,叼着一根牙签俯视着他。
陈衷回过神来,咬牙切齿地问:“你要做什么?”
“和你一起回忆我们第一次的肢体接触,” 柳峰岳说,“怎么样,是不是很浪漫?”
陈衷觉得,柳峰岳是真的很想借这次纪念日的名义置他于死地。
他们在洗手间里打了一架。
打得不像从前那样激烈,考虑到两人都吃得有点撑,柳峰岳只是做做样子,没用太大力气,陈衷也顺应了他的力道,只是接招拆招,但因为洗手间的地板比较滑,两人还是多少磕碰了两下,陈衷的额角,柳峰岳的手肘,都擦破了一点皮。
到最后,柳峰岳把陈衷脸朝下按在了地上。
“地板我都擦过好几遍了,” 柳峰岳打包票,“绝对干净到吃的掉地上捡起来吹吹还能吃。”
陈衷觉得这不是重点。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柳峰岳会把他们第一次是在厕所里打的架,记得这么清楚。
柳峰岳忽然低头咬住了陈衷的腺体。
当然他并没有使劲下嘴咬,只是轻轻地用牙磨了磨,然后又把他咬红的地方舔了舔。
一阵温热掠过后,陈衷觉得自己的后颈酥酥麻麻的,一直被药物压制着的信息素又开始躁动了起来。
“是不是感觉食消得已经差不多了?” 柳峰岳起身,将陈衷也拽了起来,“感觉差不多了的话,我们就该进行下一项了。”
陈衷看向还亮着灯的浴室。
柳峰岳又把他的脸掰了过来:“不是那边,还没到那一步… 你先跟我来卧室!”
陈衷已经放弃思考了。
他实在参不透柳峰岳的想法,只得放空大脑跟着柳峰岳回到了卧室。
柳峰岳把陈衷按在了床上,让他先等一会儿,转头就离开了卧室。再回来时柳峰岳端着一只陶瓷碗,他一掀开上面的盖子,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苦味就扑面而来。
陈衷看着碗底的一坨乌黑,不由得皱眉:“这是什么?”
“是中药,” 柳峰岳用勺子搅了搅那一坨乌黑,“之前你不是被催情剂诱发过信息素暴动嘛,我怕你留下后遗症,就去要了点能够安抚信息素的中药。西药治标不治本,还是中药比较好,可以调理身体,就是苦了点。”
“来,陈衷,你靠近一点。” 话说着,柳峰岳喝了一小口中药。
陈衷有点不敢靠近。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了,往后退了一点。然而他还是没能逃出柳峰岳的狩猎范围,被柳峰岳一把按过脑袋来,撬开了唇舌,把中药送了进去。
陈衷因为呼吸不稳,被呛了两下。
柳峰岳只是把药送进了他嘴里就迅速离开了:“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接吻,是不是感觉很甜蜜?”
陈衷一点都不觉得甜蜜。
他觉得自己快要被苦死了。
“这碗药,你到底熬了多久?”
陈衷觉得以这个药汤的浓度,喂给小白鼠喝,小白鼠都能当场嗝屁了。
“忘了,” 柳峰岳掰着手指数了数,“大概三个小时了吧,是不是有点久了?会不会煮变了质成毒药啊。”
陈衷:“……”
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提前写遗书了。
等陈衷硬着头皮喝完药,他感觉自己的舌头已经除了苦味再品尝不出任何味道了。
唯一值得肯定的是,中药确实见效快,药刚喝完,他腺体内躁动的信息素就都平静下来了。
陈衷苍白着脸冲进了洗手间,刷完牙又漱了好几遍口,嘴里的苦味才稍稍减淡了些,他一转头看到柳峰岳就站在洗手间门口,顿时心里毛毛的,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柳峰岳看他刷完牙了,就推着他往浴室那边走。
陈衷不是很想动。
他已经彻底放弃对柳峰岳的幻想了。
陈衷拼命搜刮着自己的记忆仓库,想他和柳峰岳是不是在浴室做过什么奇怪的事。
但他之前甚至没有和柳峰岳在学校的公共澡堂里碰过面,同居后洗澡也是个洗个的,他实在是想不到。
柳峰岳拉开浴室的门,把挂在架子上的浴袍扯了下来,放在凳子上,开始脱衣服,陈衷根本无暇欣赏美好肉体,他看着浴缸里盛满的水,和上面飘着的几朵荷花,腿有些发软。
陈衷忍不住发出疑问:“这是要做什么?”
“一起洗澡啊,” 柳峰岳回答,用手试了下水温,“差不多了,进来吧。”
话说着,柳峰岳走进了浴缸,靠着边缘坐了下来。
温水从浴缸里溢了出来,迅速漫延到了陈衷的脚底,他向后退了一步,看着水上飘着的荷花欲言又止:“为什么要放荷花?”
“因为花瓣浴比较浪漫嘛,” 柳峰岳回答,“本来是想用玫瑰的,但是我觉得荷花亲水,而且花瓣比较大,放在水里会更好看。”
陈衷一时无言。
他觉得好不好看另说,泡在这样的浴缸里,他感觉自己都可以直接坐化了。
但好在水温是正常的,既然说是要一起洗澡,柳峰岳应该不至于再搞什么幺蛾子了。
陈衷放心地脱了衣服,走进浴缸,在柳峰岳对面坐了下来。
他透过朦胧的水雾看着柳峰岳潜在水里吐泡泡,照理来说现在这个场景应该是无比暧昧的,陈衷心里却升不起半点旖旎的心思。
但是在水里泡了一会儿,他的心情也彻底放松下来了。
荷花的味道很清凉,与温水形成了巨大的反差。陈衷情不自禁地捞起一朵来嗅了嗅,又捧了一把温水浇在自己的头发上,仰躺在浴缸的边缘上,看着天花板思考人生。
他觉得今晚如果就此收尾,也还算不错了。
但柳峰岳显然不想就此结束。
他吐泡泡吐累了以后,从水里冒出头来,朝陈衷勾了勾手:“你过来。”
“干什么?” 陈衷懒洋洋地坐起身看向他… 的胸肌。
不等他有所行动,柳峰岳就凑了过来。他从水中抬起来的手上多了一块搓澡巾,柳峰岳一脸振奋地看着他:“是不是很久没享受过搓澡待遇了?我来帮你搓搓背。”
柳峰岳完全没有要征求陈衷意见的意思。
他只是下了一个通知,然后就十分强硬地捏着陈衷的肩膀迫使他转过身去趴在浴缸上,戴着搓澡巾的手顺着陈衷的脊梁骨,重重地擦了下去。
陈衷从浴室出来时,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擦得掉了层皮,还差点就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