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空菊
他能够感受到,两人之间是有火花的。但不知为何李暮却不像他那样,想要彼此亲近。
李暮的双手又重新撑到宁悠的身侧,他看了宁悠一阵,最后无奈地说道:“不是。”
“那为什么你,”宁悠问道,“这么理智呢?”就像两人的辩论,李暮总是游刃有余。
李暮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双眼放空地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这才收回视线,缓缓开口道:“……因为我不想舍不得你,可以吗?”
陷得越深,抽离的时候就越痛苦。
宁悠是离开的一方,他会回到另一个环境中,有足够多的事物让他分心。忘掉李暮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到头来,这次经历说不定就只是一次普通的旅游回忆。
而李暮不一样。
他是被离开的一方,他生活的地方,他工作的地方,都有宁悠的影子。他已经可以预感到,他要花上很长一段时间,来适应宁悠离开后的日子。
两人本身就是不公平的,因为对于宁悠来说,这里只是他人生中一个意外的插曲,然而这里的一切却是李暮的全部。
宁悠听懂了李暮话里的意思,他有一瞬间的退缩,但私心还是让他小声说道:“可是我想你舍不得我。”
“你知道你有多坏吗?”李暮说道,“把合照留给我,是希望我每天都想你?”
“不是。”宁悠摇了摇头。
“我不会忘记你的样子。”他看着李暮道,“但是我怕你会忘了我。”
宁悠真的太不会隐藏他的情绪了,什么都敞开来说,哪怕使坏也是一样,就好像笃定了李暮会宠着他似的。
李暮眼色一沉,再也不想克制,用力咬上了宁悠的嘴唇。他撬开紧闭的牙关,贪婪地汲取空气,直到宁悠发出快要窒息的呜咽,他才不舍地松开了宁悠。
“还吃饭吗?”李暮喘息着问。
宁悠摇了摇头,眼角浮现出一抹艳红。
李暮把宁悠抱到床上,解开属于他的衬衣纽扣,让白天鹅毫无遮挡地暴露在他的眼前。果然就如他所料,坏天鹅没有穿遮羞布。
两人肌肤相贴,形成鲜明的色差,粗糙的大手在白嫩的皮肤上游走,所到之处是无法浇灭的火热。
宁悠预感到了即将发生的事,他一边隐隐期待,一边用手撑住李暮赤裸的胸膛,道:“李暮,你没有洗澡。”
“怎么,”李暮咬上宁悠的脖子,“不洗澡就不给操?”
粗俗的话语骤然钻入宁悠的耳朵,他羞红了脸,用力推开李暮道:“不可以,你好脏。”
“是吗?”李暮笑了一声,埋头于宁悠的胸口,“我还要把你弄得更脏。”
从认识到现在,李暮一直迁就宁悠,是因为他本身就不是个爱计较的人。但这次他不想再宠着这只白天鹅,他只想要把他欺负到哭。
——
“我不想学骑马。”宁悠带着哭腔道。
他低估了野生物种的威力,光是骑上去就用光了所有的大宝。
“要半途而废吗?”李老师冷声问道。
“不要……”
骑马算是宁悠的童年遗憾,长大后他再也没有像小时候那样半途而废过。他不想就这样轻易放弃,于是他咬紧牙关,挺直腰背,稳稳地坐到那头野生物种上,问道:“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先是打浪。”李暮道。
打浪是骑手刚开始的基础调教动作,比压浪的难度要小一些。骑手需要随着马背的上下震动,两腿贴紧马腹,做出一站一坐的动作。
马儿的速度不快,宁悠活动腰部,时而立起,时而坐下,很快便找到了合适的节奏。
“怎么样?”李暮问道。
“嗯。”宁悠点了点头,“我好像……跟它很契合。”
“不许骄傲。”李老师打了下宁悠的屁股,“接下来是压浪。”
压浪是马匹在快步行走时,除了一站一坐的打浪动作之外,还需要配合马背的震动频率,尽量贴合着马鞍骑乘。压浪的关键是臀部放松,上半身挺直,但腰肢必须柔软。
马儿加快了跑动的速度,宁悠起先没找到节奏,腿根被拍打得生疼,横冲直撞的野生物种也让他不太好受。
“还好吗?”李暮控制住马速,问宁悠道。
“有点疼。”宁悠咬了咬下嘴唇,坚韧地看着李暮道,“再来。”
这一次宁悠先将双手撑在马背上,配合着腰部适应马背的撞击。不一会儿后,他完全放松了下来,找到了最佳的压浪方式。
“很好。”李老师表扬道,“接下来是推浪。”
推浪是马匹跑动时的高难度动作,需要完全把握马匹跑步的节拍,肩膀保持不动,骨盆贴着马鞍前后滑动,做出推进的动作。
当骑手彻底掌握推浪之后,骑着马匹狂奔的感觉是非常过瘾且舒服的。
野生的马儿经过最后的冲刺,缓慢地停了下来。宁悠精疲力尽地翻身下马,趴在李暮的胸口呢喃道:“李暮,我喜欢骑马。”
作者有话说:
就是在骑乘啊,怎么会看不懂呢( ????? )??
※骑马的专业知识参考自百度
第23章 不会吃醋
今天一整天李暮都没有工作。
床上的白天鹅又娇又黏人,光是学骑马还不够,还非要跟他用实践验证,用力挤奶奶牛到底是爽还是疼。
“你说得有道理。”宁悠道,“我应该对大黄牛更狠一点。”
李暮立马接收到了宁悠传来的讯息,加重了啃咬的力度。
小木屋里没有小雨衣,野生物种只能赤膊上阵。李暮说到做到,把宁悠里里外外都弄得污浊不堪。
一次骑马,宁悠还能忍受,二次推车,身上粘腻难耐,三次打桩,灵魂都在叫嚣。
“我要洗澡,李暮。”宁悠红着眼眶道,“我不要这么脏。”
最终李暮还是选择迁就宁悠,把他抱到了淋浴房里……继续欺负。
长时间的运动消耗了两人大量体力,李暮倒是还能抱着宁悠从淋浴房里返回小木屋,而宁悠则是连动动手指都觉得费劲。
“你应该加强锻炼。”李暮抱着宁悠来到衣柜边,给他找了件干净的格子衬衫套上。
“我平时工作忙。”宁悠乖乖站着不动,等李暮给他扣上扣子,“去健身房的机会不多。”
“不用去健身房,在家也能锻炼。”李暮道。
对于长辈的念叨,宁悠向来是谦虚听取。但至于到底践不践行,那又是另一回事。
非要说的话,其实宁悠不喜欢别人的念叨,因为很少能收获实质性的建议,但听着李暮的念叨,他却完全没有抗拒,脑子里还冒出了奇奇怪怪的感慨。
——或许这就是成熟男人的魅力吧。
两人穿好衣服,李暮去厨房热菜,宁悠则是坐在餐厅等候。
他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记录下了刚刚用过的所有姿势和体验感受,并根据难度和快感打出了综合评分。
或许有的人会倾向于难度低的姿势,但宁悠不一样,姿势越难他越有成就感,而且事实证明,难度越高的姿势更能刺激神经,因此——
写到最后,宁悠在备忘录的末尾打上了四个字:骑马最高。
他收起手机,看着李暮忙碌的背影,黑色的紧身体恤将那肩宽腰窄的好身材完全凸显了出来,他的脑子里又浮现出了巧克力般的腹肌和健壮结实的大腿。
“李暮。”宁悠忍不住叫了一声,“我好饿。”
“马上就好。”李暮背对着宁悠道。
宁悠不禁有点想笑,李暮在床上那么坏,竟然没有听懂他的隐喻。
他又打开备忘录,写下了一行字:大黑马老实得很可爱。
这时,手机屏幕上方弹了一条微信消息出来,是小赵找了好几趟回程的航班,问宁悠想要乘坐哪一趟。
所有航班都在后天,出发时间有早上有中午,总之无论乘坐哪一趟,宁悠当天就会返回锦城。
平时宁悠不会故意无视小赵的消息,但今天他实在是没有回复的心情,便把手机放到了一边。但没过一会儿,爱岗敬业的小赵同志又打了电话过来。
“宁总,通路的进度加快了,预计明天中午就能通。我们下午返回机场附近,然后后天早上出发,你看这样可以吗?”
“怎么加快了呢?”宁悠问。
“李总一直在施压。”小赵道。
宁悠沉默了片刻,道:“那就这样吧。”
挂掉电话,宁悠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李暮端着热好的饭菜过来,问道:“怎么了?”
“我明天中午就得走。”宁悠竖起脑袋,将下巴杵在手背上,不切实际地希望李暮能找个理由把他留下来。
但李暮没有接话,于是宁悠也没再继续说下去,两人都心照不宣地避开了离别的话题。
餐桌上安静了一阵,只剩下碗筷碰撞的声音。最后还是李暮先开口,问道:“你还想去哪儿?我带你去。”
村庄,去过了。湖边,也去过了。美丽的白桦林倒是可以再去感受一下,但想去的心情还不如小木屋带给宁悠的不舍。
“我就想待在这里。”宁悠道,“你也哪儿都别去,就在这里陪我可以吗?”
“好。”李暮的回答比宁悠想象中快。
“你不用工作吗?”宁悠小心翼翼地问。他知道李暮每天都得巡山,他已经耽误了人家一整天的工作,心里多少有些负罪感。
“你希望我去工作?”李暮问。
宁悠摇了摇头,坦诚道:“不希望。”
“那我接下来的时间都是你的。”李暮道。
宁悠心情愉悦地勾起了唇角,刚才的郁闷一扫而光。
既然离别是无法改变的事,那为什么要让这件事影响心情?
他咬着筷子,看着李暮问:“那我们做些什么呢?”
餐桌下方,有一只光溜溜的脚攀上了李暮的膝盖,并一点一点地朝着深处探进。
李暮停下筷子,抬起眼眸看向宁悠,不动声色地问:“你想做什么?”
“不知道。”宁悠道。
话虽这么说,餐桌下的脚尖却抵住了蛰伏的野生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