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匿名咸鱼
祁跃的话戛然而止。
他背好的稿子突然全部忘光,慢慢被他推翻的一些推论迅速又重新扶正。
林司鸣的被子明明很软很干燥,但祁跃感觉浑身好像被什么潮湿的物体爬过一样,于是他又把自己缩小了一点。
“你害怕了吗?”林司鸣问道。
祁跃缩在角落里,好久才小声说:“我不是同性恋。”
隔了一会儿,祁跃又问:“lsm是你吗?”
林司鸣轻微动了动,说:“你觉得呢?”
祁跃又尝试着缩了一下:“我一开始觉得你是,后来又觉得你不是,现在我觉得你是。”
祁跃尽量不明显地从被子里出来观察了一下林司鸣,但是动作并不敢太大,于是什么也没看到。
最后,他从林司鸣的沉默中确认,他的确是lsm。
祁跃感觉脑子里一片混乱,他忍不住想逃跑,但是被子却把他紧紧封印住
最后他下定决心问道:“你会像那个纸条里一样吗?”
“哪样?”
小纸条里各种各样的内容太多,他并不愿意一一枚举。
最后祁跃斟酌了一下用词,艰难地问道:“你会性骚扰我吗?”
大概过了三秒,林司鸣突然轻轻地笑了一下。
然后又道:“我并不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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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正当的朋友关系
祁跃如临大敌,严肃说:“那你应该提前跟我说这件事,让我知道之后,再决定要不要来你家,毕竟我们不是正当的朋友关系!”
不知戳到了林司鸣哪根神经,他突然笑出声来:“我都要性骚扰你,怎么还会提前跟你说?”
这句话的逻辑正确,祁跃无可反驳,于是他又开始筹划反抗的方案。
“再说,我们怎么不是正当朋友关系?你自己刚刚才说。”林司鸣越说越阴沉,“而且你并没有接受我。”
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
祁跃意识到一开始关于“性骚扰”那些话只是林司鸣在故意说反话。
于是他慢慢从他的角落坐起来,看向林司鸣。
半晌,他轻轻说道:“林司鸣,你今天就吃药吧。”
林司鸣有些怪异地看他:“你觉得那个药能治好我的同性恋吗?”
祁跃看向林司鸣的手腕,想确认有没有和妈妈手上一样的痕迹。
然后他摇摇头,说:“不是的。”
祁跃深呼吸了几下:“因为我觉得你刚刚不开心了。”
房间里静静的,一点杂音都没有,祁跃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变轻,祁跃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指甲划过光滑的一片皮肤,仿佛在模拟某个动作。
以前妈妈难过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紧张和害怕。
祁跃犹豫了半天,本来想下床去给林司鸣拿药,但是又不想再让他误会自己躲他,于是说:“我们一起去,我陪你去吃药好不好。”
兜兜转转,话题最终还是绕回祁跃没说完的发言稿。
“我妈妈曾经也是抑郁症,她很爱我,但还是试图轻生了好几次,我不想失去她,后来她坚持吃药,现在已经恢复很多了。”
“如果……当初失去了她,那现在我的一切都没办法对她分享了。”
祁跃说完,有些请求地看向林司鸣说:“走吧。”
祁跃看到林司鸣,就想起那片雪,如果没有林司鸣,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给他留一片雪了。
祁跃拽着林司鸣的衣角走进浴室,然后把药拿下来,问道:“你还记得用量吗?”
说完祁跃又翻着药盒察看,发现背面有医嘱。
祁跃把药的剂量取好,递给林司鸣,说:“我说过提醒你吃,你答应了的。”
林司鸣沉默了一会儿,哑声道:“你现在就好像是喜欢我的。”
祁跃静静地站在原地,突然不知该开口说什么了。
林司鸣伸出手,他的手修长干净,手腕上并没有令祁跃担心的伤痕。
祁跃把药倒到他的手上,然后说:“吃药了再吃五个草莓,可以吗?”
“我要看着你吃,你不要把药扔了。”
直到林司鸣去接了水,真的把药吃过之后,祁跃才转身去厨房洗草莓。
一边洗,祁跃一边四处观察。
林司鸣的厨房什么也没有,没有厨具也没有刀具,这倒让祁跃放心了一点。
端着草莓出来,祁跃觉得有必要补充,于是说道:“你应该多吃草莓、香蕉、橘子之类的水果。”
因为这些不会用到刀。
“这些水果又有营养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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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是诈骗犯,新年快乐别骂我
一个并不重要的很短的番外
林司鸣觉得,祁跃是一个很容易执着于某一件事物的人。
当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一件事上,周围的所有事突然都变得不重要起来。
比如他要去抢占一辆共享单车。
或者自己挨冻守着一个充电宝。
或者想要要回一双手套。
又或者想让他吃药。
让他有点高兴的是,祁跃的注意力好像终于集中到了他身上。
但他又隐约清醒地明白,或许祁跃的注意力是在药上。
总而言之,祁跃暴露的弱点太多了,是容易因小失大的性格,但如果这些弱点你都不愿意去攻击,那他在那里也影响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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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短
第20章 起身去了浴室
林司鸣的睡衣穿在祁跃身上有点大,所以裤子和衣服都挽了几厘米。
两人坐在餐桌上,草莓摆在中间,祁跃尝了一个小的,觉得不是特别甜。
“你尝尝甜不甜,我刚刚吃的不是特别甜。”祁跃又补充,“你尝一个大的试试。”
林司鸣随手拿了一个,咬了一口,然后说:“不甜。”
祁跃摇了摇头:“下次不在便利店买水果了。”
两人之间只剩下轻微的咀嚼音,林司鸣拿着草莓,把咬下的那一口吃完,然后又咬了一口。
虽然草莓不甜,但祁跃还是数着林司鸣吃了五个。
两个人先后去刷牙,最后还是按原样躺在了床上。
林司鸣沉默了几秒,说:“我不想骗你,我现在对你想法很多。”
祁跃斟酌再三:“林司鸣,我不希望你因为我不开心,但是我……真的不是同性恋,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实施你的想法,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
“你喜欢周月吗?”
祁跃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无厘头:“不是那种喜欢。”
“那你喜欢我吗?”
……
“也不是那种喜欢。”
林司鸣笑了笑。
“那种喜欢,是指有性冲动的喜欢吗?”
祁跃抿着嘴,觉得这个话题他不想聊。
“你觉得跟我在一起,很恶心吗?”
祁跃思考几秒,格外坦诚地说:“一开始,我觉得很羞耻,不理解为什么你会有那样的想法,但后来,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如果顺序反过来,我先认识你,再看到那个小纸条,我可能就不会跟你有来往了。”
“这两者,有什么不一样吗?”
祁跃认真想了一下,觉得好像没有。
“祁跃,你为什么不打网球了?”林司鸣突然岔开话题。
祁跃回忆了一下,说道:“因为我妈负担不起,然后我也不想学了。”
“那你喜欢网球吗?”
祁跃很犹豫,有些事情是有规律的,比如超过年龄,就不能成为一个专业的网球运动员了,所以再喜欢和坚持的意义就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