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弟,冲我来 第74章

作者:快递小咕 标签: 近代现代

  秦渺便把抑制剂打开,走到楚碎云身旁,问:“你对抑制剂过敏吗?”

  楚碎云思考片刻,回答:“应该没有吧,我不是过敏体质。”

  闻言,秦渺撩起楚碎云的袖子,动作略显生疏地帮他注射。

  ……

  胡任他们发现楚碎云和秦渺逃跑之后,就立刻展开了搜查。

  他们在附近树林里摸寻了五分钟,一无所获,胡任却先接到了一通电话。挂断电话后他立刻收队,组织所有人回到大路上等待。

  两分钟后,一个由五辆车组成的车队齐刷刷出现,有序地在胡任他们的车前停下,为首那辆车驾驶座上下来一个人,小跑着去打开后排车门。

  一只价格不菲的皮鞋踏在地上,随即从车上下来一名身形挺拔的男人。

  “老板。”胡任走过去。

  男人约莫四十多岁,眼角已经有岁月留下的痕迹,见到胡任,他淡淡询问:“到底怎么回事,这么多人寻找这么多天都没有结果?”

  胡任惭愧:“我们拦停的时候,少爷的车直接冲破了护栏。现在车还在底下,人却不见踪影。”

  男人蹙眉,快步走到路边,居高临下地看向山坡底部,一辆城市越野整个头撞在树干上。

  “找。”男人声音冷厉,“你们二十多个人,就算把这个岛每一寸土地翻遍了,也要把人给我找到。”

  “是!”所有手下人领命。

  人多,找什么都快。很快时昊就找到一栋民居,在这人烟稀少的小岛上十分显眼。

  时昊直觉,他们的目标很有可能藏在这栋民居里。

  院子里有个小姑娘在逗狗喂鸡,时昊笑眯眯走过去,问:“小姑娘,哥哥问你个问题好不好?你今天有没有见过陌生人来你家啊?”

  小姑娘看了时昊一会儿,忽然往屋内跑,一边跑一边喊:“爸爸!又有奇怪的大哥哥到我们家来啦!”

  时昊一听,便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立即联络了老大。几分钟后,二十多个人将这一方小小的民居团团围住。

  民居屋后树林,秦渺背着楚碎云躲在一棵大树后面,他已经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的动静。

  此时楚碎云面色难受地蹙着眉,俯趴在秦渺身上,意识涣散。

  秦渺怎么都没想到楚碎云居然会是那少部分对抑制剂有反应的人,而楚碎云此前没有使用过抑制剂,自己也一无所知。注射几分钟之后,他就出现了剧烈的副作用。

  秦渺把楚碎云靠树放下来,跪在他身前,抚去他脸上的汗珠。

  大哥在一分钟前发来消息,说直升机已经准备好,要秦渺赶紧找到一个开阔地等待。可他们现在身处半山之上,楚碎云又失去了行动能力,已然没有办法去寻找开阔地带了。

  身后传来鞋子踩碎落叶的声音,秦渺没有转身,也知道追兵已至,他们在这场追逐中一败涂地。

  楚天越众而出,目光森寒地望着秦渺的背影,用云国话命令道:“离他远点。”

  秦渺一个激灵,转头去看,意外地看到了楚天寒若冰霜的脸。

  ……

  赵楷找到秦渺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

  直升机带来的气流将柔软的草茎卷得翻飞,赵楷从机舱里走下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到秦渺的身边,急得大小伙子快哭出来了。

  “哥!”

  秦渺单手揣兜,望着赵楷淡淡一笑:“干嘛呢,哭丧啊?”

  “我呸!”赵楷愤怒道,“你知不知道你乱来这一通,家里急成什么样子了?你还有功夫跟我贫嘴,你瞧瞧你,狼狈成什么了!”

  夏天衣服薄,秦渺在树林里穿行了快一个小时,一些边角被树枝勾脱了线,身上还有泥土,的确很狼狈。

  “我靠,你是和追你的人打了一架吗?”赵楷喊到,“里奇太狂了吧,妈的。”

  赵楷说的是秦渺嘴角的红肿,已经破了皮,分明是被人揍了一拳。

  “不是。”秦渺否定,“追我的不是里奇的人。”

  “那是谁?”

  秦渺摇摇头,迈步往直升机走去,催促到:“走吧,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关心我,我累死了,快点回去。”

  被他一提醒,赵楷反应过来,立即跟上:“对对对,先回家。我看我大姨这回得把你揍死不可。”

  两人登上直升机,飞机轰鸣着起飞,地面的景象缓缓变小。秦渺侧头,透过玻璃往外看去,渐渐整个岛屿缩成一小点,缀在浩瀚大海之中。

  嘴角的伤口隐隐作痛,那是楚天打的。

  秦渺没还手,默默受了这一拳,他也觉得自己该打。

  因为自己终归还是食言了,他没能亲自把楚碎云带回家。如果今天追来的人不是楚天,而是里奇,他和楚碎云还将面临更多危险。

  明明曾那般信誓旦旦,说一定会带他回家。

  秦渺的自负最终在他最意气风发的年纪,给了他无情的一课

  整个花蛇群岛都变小、后退,直到最终消失在云下。

  一切,都结束了。

第78章 和我假戏真做

  秦渺家卧室的窗帘很厚重,即便是在正午,阳光也很难透进来,因而能够让人睡得十分安稳。可此时躺在大床中央的人却一点也不安稳,他有些难受地蹙眉,眼珠在不停转动,仿佛陷入噩梦,随时都会转醒过来。

  终于,一阵头疼将他唤醒,他猛然睁开眼,盯着天花板看了片刻,眼神缓缓变得清明。

  繁多的记忆碎片争先恐后涌入楚碎云的大脑,他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

  楚碎云扶着头坐起来,背靠床头,缓了好一阵,纷乱的记忆才最终归位,连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啊,他全都想起来了,关于被绑架、被带到别墅、几场疯狂的被动发热还有流亡花蛇岛的一切,全部重新变得清晰。他也想起来,最后是许久未见的父亲,忽然出现将自己带走的。

  被父亲带走之后,他一直处在混沌的状态,只隐约记得自己先是被带去了联邦,在那住院几天后才回到云国。然后再清醒,他便忘记了之前和秦渺在一起时发生的事情。

  将记忆整理好,楚碎云环视四周,发现这里不是秦家老宅,而是秦渺常住的那套大平层。

  自己晕过去之前,好像是在订婚仪式上,秦渺忽然陷入易感期,然后自己去帮他……

  可为什么现在自己身在此处,自己晕了多久?订婚仪式是不是乱成了一团?

  楚碎云开始胡思乱想,他浑身发软,应该是晕倒的后遗症。

  就在这时,卧室门传来“咔嚓”一声,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秦渺看见已经清醒的楚碎云,有一瞬间惊讶,随即快步走到床边,问:“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楚碎云摇摇头,问秦渺:“我为什么在这儿?”

  秦渺松了一口气,在床边坐下,回答:“你晕了整整两天,是我把你带到这儿来的。有医生来看过,说你没有大碍。可你却一直没有醒来。”

  “两天。”楚碎云很意外,“那还真够久的。”

  怪不得自己能想起来那么多事。

  “你两天没吃什么东西了,我帮你准备点吃的。”秦渺说着就要起身出去。

  楚碎云忽然叫他:“秦渺。”

  秦渺隐隐预感到什么,回首望过来。

  而后楚碎云苦笑道:“我想和你说,抱歉,三年前,我好像擅自忘记了很多事情。”

  他的声音在冬日午后的温暖房间内缓缓流淌而出,明明语气平淡,只带了些微愧疚,却一瞬间让秦渺红了眼眶。

  秦渺没有想到楚碎云在醒来之后,会提起三年前。或者说他其实从来没有奢望过楚碎云能够找回三年前的记忆。

  往事如烟,虽然只有一个人能够珍藏那份记忆显得有些寂寥,但那毕竟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未来还长,没必要纠结于曾经的相遇。

  秦渺一直都是这样想的,他以为自己根本不在意,反正楚碎云人在那里,自己凑上去,总有一天能重新走到他的身边。前段时间的事实不也证明了这一点吗。

  他以为自己不在意,他以为而已。

  真的听到楚碎云说起,秦渺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渴望楚碎云也记得,他有些迟疑地问:“你想起什么了吗?”

  楚碎云点头:“我都想起来了,关于里奇·麦克森、花蛇岛还有你。”

  他说着这话,微微仰首看向秦渺,神情认真,略显暗淡的房间仿佛都因为他嘴角的淡淡笑意而点亮。他的眼睛里倒映着秦渺。

  一种名为庆幸的情绪在秦渺心中升起,紧接着又转变成为怯懦,他走回床边,近乎小心翼翼地问:“我想吻你,我还有资格吻你吗?”

  楚碎云先是摇摇了头,秦渺以为自己被拒绝了,心一瞬间揪起,但下一秒,楚碎云用主动贴上来的唇回答了他的问题。

  原来他摇头的意思是:无可置疑。

  楚碎云的双臂环过秦渺的肩颈,秦渺的手掌整个兜住楚碎云的后脑勺,两人纠缠地吻在一起。

  和以往总掺杂着欲望的深吻不同,这个吻虽然缠绵,却只有温柔。

  良久,两人默契十足地同时和彼此拉开距离,鼻尖相对,深深对视。

  秦渺微微一笑:“那你现在是要和我假戏真做吗?”

  楚碎云思考片刻,回答:“我考虑一下吧。”

  “考虑什么?”秦渺得寸进尺,“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吗?是不是还想要个试用期?”

  “也不是不可以,给你一段实习期。”楚碎云道。

  秦渺放在楚碎云后脑勺的手下撤,环绕住他的整个后颈,嚣张地说:“不可能,我从来没当过实习生。”

  楚碎云将他的手拍开,嫌弃地说:“瞧把你得意的。”

  而后楚碎云垂眸,犹豫片刻,终于把埋藏了三年的心里话说出口:“三年前,我一直以为我们不过是炮友罢了,甚至还只是紧急情况下彼此将就的那种。”

  三年前,楚碎云刚刚成年,面对比自己年长的Alpha,底气不足。秦渺在他们那段关系中显得游刃有余,楚碎云就以为在成年人的世界,这种事很常见,自己若是大惊小怪,就落了下风,便从来不敢多想。将自己伪装成为洒脱样子,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等回到云国,这段关系便自然而然结束。

  但是,现在看来,那段关系在秦渺这里从没有自然而然地结束。

  秦渺察觉到他内心深处隐藏的不安,手上收紧,让楚碎云能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体温,然后他用平常那种轻佻的语气说:“炮友也可以日久生情。”

  秦渺熟悉的语气让楚碎云立即找到了之前二人相处的模式,那点因为记忆找回的生疏转瞬即逝。

  于是楚碎云和往常一样,白他一眼,懒得与他斗嘴。

  “那么,楚碎云小同学。”秦渺忽然站起身,后撤半步在床边单膝跪下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戒指盒,打开之后,露出那枚两人去商场选的戒指。

  “你愿意跟我假戏真做吗?”

  Alpha往常那自信轻狂的笑容重新展现,像是对一切都胜券在握,根本不考虑失败的结果,他极度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