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吻 第39章

作者:松子茶 标签: 破镜重圆 HE 近代现代

  刚刚抱着他去浴室洗过澡以后,岑南又在给他剪指甲,温柔细致,仿佛卖身给了梁沐秋,要尽心尽力伺候好这位老爷。

  梁沐秋手生得也好看,码字拿笔的手,却没磨出什么老茧,十指修长,白玉一样润泽。

  他躺在床上,斜着眼看岑南,洗完澡后,岑南换了睡袍,深灰色的丝绸,腰带系得松松垮垮,露出胸前大片的肌肤,那上面还有他挠出来的印子,头发吹得半干,没有白日的严肃规整,反而有些凌乱不羁的性感。

  梁沐秋懒洋洋笑了一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像个律师。”

  岑南看他,“那像什么?”

  他要看岑南一眼,故意道,“像会所的少爷,”他瞅瞅岑南的脸,“看你这姿色,说不成还能混个头牌。”

  岑南也笑了笑,他收拾掉膝上的纸巾,扔进了垃圾桶,又躺回了梁沐秋的身边。

  他拉着梁沐秋的指尖亲了亲,问道,“那梁先生要包下我吗,我很听话的。”

  梁沐秋心想,你还来劲了。

  但这也算个情趣,满足了梁先生某些不可言说的恶趣味,他上下扫了岑南一眼,眼神轻佻,问道,“那你多少钱一夜,太贵我可包不起,我们小编剧很清贫的。”

  岑南已经凑过来吻他的眉心。

  “不贵,”因为亲吻,岑南的声音有点模糊,“我自荐枕席,愿散家财,求梁先生一睡。”

  这迷魂汤灌得实在好听。

  梁沐秋被亲得又有点腰软,勉强才说了一句,“谁稀罕。”

  但他心里也很有点不想早朝的意思。

  去什么片场,讨论什么剧。

  是岑贵妃他不好睡吗。

  但他也就是想想。

  第二天十点,梁沐秋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还是出现在了片场。

  岑南自然也跟过来了,他一改前几天的随性,收拾得休闲却精致,像个开屏的公孔雀,大马金刀地往他旁边一坐。

  温炀大概是昨天被刘峰韬科普了一番,今天瞧着他俩的眼神,显然是已经回过味了,颇有点瞧好戏的意思。

  梁沐秋虽然现在脸皮厚了,被前相亲对象这样打量,也有点不好意思。

  趁着岑南出去接电话,温炀就端着个小马扎坐来了梁沐秋旁边。

  “梁编剧,”他一只手支着下巴,明明是个很有魅力的成年男人,含笑看人的时候竟有点天真,“你那时候就是因为他拒绝我吗?”

  他问得直白,梁沐秋倒一时不知道怎么找借口。

  他当时确实跟温炀交过底,因为不想有牵扯,也不想温炀误会,他坦白地说是自己还没从过去的感情里走出来。

  如今被人问到面前,他也只能认了。

  “嗯,是他。”梁沐秋说道。

  温炀笑了笑,“被你拒绝了,我可伤心了好一阵子。如今一见这位岑先生,我才明白了,原来我就不是你的那盘菜。”

  梁沐秋一晒。

  这种场面话,他当然不会信,温炀当时对他顶多算不反感,可以再接触。

  果然,没多久,温炀眼睛转了转,又八卦道,“梁编剧,你俩是怎么认识的?我看他脾气好凶,你跟他在一起不会受欺负吧。”

  梁沐秋转了下手上的钢笔。

  “凶?”他问温炀,“你觉得他凶吗?”

  温炀点头,“他看我那样子,可不像个善茬,善妒的男人最恐怖了。”

  梁沐秋没说话。

  说来别人大概不会信,他跟岑南在一起的时候,他才是比较“凶”的那个。年少时候吵架,他急起来能在家里摔碗砸杯子,但岑南从来不会,自制力好得吓人,再生气也顶多咬着牙不说话。

  就是之后可能全在床上讨回来。

  梁沐秋笑了笑,轻声道,“他不敢跟我发火的。”

  这句话倒是让温炀好奇心又起来了。

  虽然看着不像,其实他挺爱听八卦的。

  但是梁沐秋明显不会再往下说了,他顿时抓心挠肝的。

  而岑南一回来,就看见温炀坐在梁沐秋旁边,两人说说笑笑,气氛很融洽。

  他脸色一沉,却又很快收敛了,坐回了梁沐秋旁边,对温炀笑笑,“你们在说什么,我能听听吗?”

  温炀被他笑得背后发毛。

  他最不耐烦这种虚情假意的人了。

  聊了没几分钟,他就找了个借口去找刘峰韬了。

  等温炀走了,梁沐秋拿着剧本轻轻砸了岑南一下。

  “小心眼。”他说道。

  岑南浑不在意,仗着片场的人都在忙忙碌碌,在桌下偷偷牵住了梁沐秋的手,像在十八岁时候的课堂。

  “我就是小心眼。”他供认不讳。

  温炀在不远处,猝不及防看见了这一幕,咖啡在嘴里都不香了。

  他看了看对面和女朋友通话的刘峰韬一眼,更忧郁了。

  好烦啊,为什么全世界都欺负他没对象。

  岑贵妃觉得自己最近侍寝有功,离立后应该不远了

第40章 班花

  梁沐秋喝完咖啡,低头看了眼手机。

  号。

  今天其实已经是岑南在雁都的最后一天了。

  明天中午,岑南就要飞回滨城。

  刘峰韬也知道,他倒是好心,吃过午饭,他跑来问梁沐秋要不要放半天假,陪岑南出去走走。

  “雁都景点这么多,去哪儿都行,你俩也算来一趟。再说你是编剧,又不是我手下的人,也不用每天都来这么勤快,我也没奖金给你。”刘峰韬笑道。

  梁沐秋摇了摇头,“用不着,我俩又不是年轻小情侣,去哪儿都要留点纪念。没这么腻歪。他跟我来得时候就知道我是来工作的。”

  要说旅游,他跟岑南两个人大江南北什么地方没去过,再壮阔的景色也不稀奇了,岑南特地请了假跟过来,要的不过是在他身边,地点是海滨还是片场,那都不重要。

  刘峰韬摸了摸头发,“这话说的,就算老夫老妻也要约会的,”他又顿了顿,语气莫测,“不过你俩也差不多把片场当蜜月了。”

  明明岑南跟梁沐秋并不像那对二十岁的主演一样,情动情浓都写在脸上,黏黏糊糊的不愿意分开,但两人一抬头,一对视,却自有一种默契和情愫。

  他这几天观察下来,明明自己也有女朋友,却总觉得被塞了一嘴狗粮。

  梁沐秋瞥他一眼,“胡说八道。”

  刘峰韬不服气,“你别不承认呐,岑南明天要走了吧,我看你今天一天兴致都不高。舍不得你直说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明天早上你也别来了,去机场送送人家。”

  说完,刘峰韬就背着手走开了,自认为通情达理,对梁沐秋不可谓不体贴。

  梁沐秋在他背后翻了好大一个白眼。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恰恰是因为不想送岑南去机场,才会这么心烦意乱。

  梁沐秋坐回了岑南旁边。

  今天他们换了拍摄地点,不在城中村了,而是在海边的一所学校。

  天是特地赶的阴天,山雨欲来的样子,却又没真的下雨。

  要拍的这场戏,是陈明生在学校里第一次和人打架,因为学校的小混混嘴里不干不净,骂了他爸妈,他虽然看着白白净净,骨子里却不服软,直接跟人扭打起来。

  但他没什么打架经验,三两下就给人摁到了地上。

  恰好许杰来找他,看见他被人欺负,扔了包就直接上来帮他干架,成功把陈明生给拖了出来。

  陈明生被打得膝盖破了,许杰就背着他走在路灯下,公路不远处就是海风。

  咸腥的海风吹在两人身上,陈明生丧气沉沉地趴在许杰背上,问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这两幕都要在今天拍完,从早上拍到晚上,对两个主演来说也算吃力,在拍摄前,还像考试临场抱佛脚一样在背台词。

  这座校园很漂亮,周末,被他们借来拍摄,学校里也没学生,红砖的墙,绿树成荫,但因为是阴天,显得有些阴沉。

  许杰和陈明生在榕树下对词,对着对着又笑起来,一个白色的校服和长裤,干净又整洁,一个是松松垮垮的卫衣和破洞牛仔裤,头发乱七八糟,手臂上还有刺青,凑在一块儿却还挺登对。

  梁沐秋拿他俩当连续剧看,侧头对岑南说,“我这个本子被他俩拍得,好好的兄弟情都暧昧起来了,观众也不是瞎子,到时候上映,岂不是要说我挂羊头卖狗肉?”

  岑南对这俩小情侣没兴趣,再甜也比不过十七八岁的梁沐秋。

  他在旁边研究梁沐秋的剧本,对梁沐秋这句话持有保留意见。

  就梁沐秋写出来的这双男主戏,说是兄弟,那确实也是,可是那种互相纠缠的寄生关系,两个落魄少年因为失去了家人而互相取暖,他怎么瞧都瞧出一股年少的情愫。

  他合上了剧本。

  现在两个主演在走戏,他望着陈明生身上的白色校服,有一瞬间想起了十八岁的梁沐秋。

  他们高中的夏季校服也是白色的,衬衫和红黑斜纹的领带,下身是黑色的长裤,梁沐秋那时候比现在还要白净清瘦,穿着这一身,唇红齿白,很秀气,被班上的同学开玩笑叫“班花”。

  男生女生都这样叫。

  梁沐秋也好脾气,阻止不了就把脸往书里一蒙,假装听不见。

  他想着想着,笑了出来。

  梁沐秋纳闷地抬头,“你笑什么?”

  岑南也不隐瞒,“我想起你高中被叫班花的事情。”

  梁沐秋都快忘记这段陈年往事了,眨巴眨巴眼睛,好一会儿才想起来。

  他好歹是个将近一米八的男人,高中被叫班花,多少是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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