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开心是福嘛
简易随着男人的目光看过去——
那里停着一辆法拉利,荧光色在地下室一片常规色的车辆中,特别招摇显眼。
简易:!!!
他怎么把这玩意儿给忘了!!!
等等,他上次是不是给洛源非报车牌号了?
虽然没说完,但万一对方猜出来了怎办?
洛源非:“这车……”
简易心提到了嗓子眼。
洛源非:“造型很别致。”
高情商:造型很别致。
低情商:LOW到极致便是潮。
简易脑子里一片混乱,听见心脏缓缓回落的声音。
还好,还好。
没认出是他的车。
他缓了两秒才开口:“估计是哪个土豪的,就喜欢这款。”
洛源非转过头问他:“你呢?”
“我什么?”
“喜欢这款吗?”
那一瞬间,心脏重新吊到了嗓子眼。
简易甚至怀疑洛源非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不喜欢。”简易心虚地挺直腰杆,眉头一皱:“太俗了,车主人眼光实在不好。”
为了表达可信度,甚至还摇了摇头:“粗俗,太粗俗。”
当场表演了一个我骂我自己。
耳朵突然被轻轻揪了下,洛源非说:“不可以随便置喙别人的品味,不礼貌。”
碰到的地方有些痒,有些麻,简易晕乎乎地:“下次一定。”
乘着直升电梯到达一楼,简易说的菜摊就在小区内,有个大妈把自家门前那块入户花园给改了,周围住户做饭缺点什么,就去她那里补点。
大妈正坐在椅子上看短视频,看见简易,主动打招呼:“今天下班这么晚呢?”
“嗯,路上堵了会儿。”
大妈:“要买点儿啥随便拿。”
她对这个年轻人印象很好,长得帅,懂礼貌,平时买点水果或者稀罕的小零食,路过都会匀她一点儿。
大妈:“不收你钱。”
简易站在摊位前,看着那一堆红红绿绿,陷入了沉思。
第一次上门的客人,请人吃清汤面,会不会不太好?
他浏览了一圈儿,正要随便指两样眼熟的蔬菜,就被人揽住了肩膀。
说揽并不准确,洛源非只是站在他旁边,然后伸手过来拍了一下他。
“我来。”
简易:“?”
洛源非道:“我虽然厨艺不精,但简单家常菜还是会一点。”
他捡完菜,然后看过来:“要吃吗?”
简易:“……”
我是什么人间废物。
“吃。”
“这是你朋友呀?”大妈揣起手机,忍不住多打量了两眼:“小伙子长得真好看,多大了?在哪上班呢?有女朋友了吗?”
被问及私人问题,洛源非也不恼,还能温和地答话:“不小了,没女朋友。”
大妈瞬间来了精神:“我亲戚有个女儿,人很乖巧的,工资也不低……”
她嘴巴一张一合,把小姑娘夸得天花乱坠,从学历到家世,再到房子,后面连彩礼嫁妆都聊上了。
话题越来越离谱,大妈越说越起劲,从手机翻出一张照片:“你们年轻人有话聊,要不要见一面?”
终于,简易忍不住了。
他往前一站,遮住洛源非的视线,看了照片一眼:“是挺不错。”
“是吧,这姑娘从小就皮肤好……”
简易:“跟我比还差了点。”
大妈一愣:“男生和女生怎么比?”
简易:“能比。”
简易:“没有我好看,他看不上。”
大妈迷茫:“你再好看也是个男孩子,哪能和姑娘一样?”
简易意味不明地笑了声:“阿姨这你就不懂了,男孩子怎么了,他就喜欢我这样的。”
大妈觉得哪里不对,但说不上来,下意识道:“这年头只看长相要吃亏,你们还年轻,不懂。”
洛源非已经挑好了菜,他递过去,大妈没接,呆愣愣地:“这点儿钱不至于……”
“要的,你做生意也不容易。”洛源非打断她,还是扫了收款码,输入差不多的金额。
到账提示音响起,洛源非说:“谢谢你的好意,我这人眼光比较挑,比他差的,确实看不上。”
……
进了公寓大楼,简易的脸色又红又沉。
红是因为洛源非最后那句话。
沉是因为有人当着他面挖墙脚。
“小哥哥,消消气。”
一声“小哥哥”把简易拉回神。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慢慢瞪大眼睛。
靠。
他刚才在说什么?
他怎么敢如此大言不惭!
电梯逐渐上升,简易想,他现在爬上顶楼然后再跳下去,投胎还来不来得及。
洛源非一转头,就看见年轻人呆滞的神情和麻木的双眼。
他扬眉:“在想什么?”
简易回神,回看他:“我是不是多管闲事了?”
如果有人对他的终身大事指手画脚,断了他的桃花缘……
不打人,是他的底线。
可涉及到洛源非,他实在冷静不下来。
简易双手捂脸,声音从十指里传出来,有点闷:“你就当我刚才放了个屁。”
洛源非目光移到他绯红的耳朵,语气温和:“怎么会?你替我挡了麻烦,我应该谢谢你。”
他没忍住,大手揉了一下简易的脑袋:“不用自责,我应该感谢你。”
男人目光柔和,眼中没有一丝责怪,嘴角甚至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包容而友善,对简易来说,实在致命。
或许是对方的话语鼓励了他,简易没忍住:“哥。”
“嗯。”
简易说:“我想问你个事儿,你能回答一下吗?”
他没把心思藏着,什么话都写在了眼里。
洛源非歉意地看着他:“你的问题,我可能回答不了。”
简易:“哦。”
过了两秒。
“哥,我有个朋友,他想问你个事,你能回答一下吗?”
洛源非:“……”
他似笑非笑:“你朋友?”
简易一本正经:“我的问题不能答,我朋友的总可以吧?”
这真是未曾设想的道路。
洛源非甘拜下风。
“你朋友想问什么呢?”
“我朋友问你喜欢什么样的?”简易说:“你不喜欢的地方我让他改,喜欢的我让他就尽量学,往你喜欢的地方靠拢。”
他不敢看旁边的人:“你说明白点,让我朋友心里有个数。”
电梯上的数字不断变化,没人说话。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两人浅淡的呼吸,简易胸膛不断起伏,他甚至不敢把呼吸放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