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剂失效后被迫标记了 第26章

作者:雲少 标签: 幻想空间 校园 甜文 近代现代

  温羽扭捏了半天,又说:“你会去看下周一的迎新晚会么?”

  下周一晚上的迎新晚会,和新生的家长会同时进行,可以说安排得明明白白,也是学生会负责的活动之一。

  季言礼抱歉道:“我已经跟主|席请过假了,我要去给我妹妹开家长会,所以去不成。”

  温羽失望地叹了一声,一溜烟就跑了。

  奚野的脸比锅底还黑,目光在奶茶和季言礼的脸上游弋,阴阳怪气道:“算了,我来得不巧。”

  季言礼:“没有没有。”

  奚野:“我的话也不想说了,学长有时间来找我吧,我不太想来找你了,怪伤人的。”

  季言礼:“诶……那也行,我有空一定,最近实在忙,学生会忙着宣讲招新……”

  奚野:“我渴了,奶茶给我了吧。”

  他出手的动作看起来似乎慢吞吞的,季言礼却被钉在原地似的躲闪不开,奚野几个指尖拎着奶茶直接抢走,动作熟练如同土匪,还很有礼貌地说谢了。

  “对了,”奚野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道,“学长,你该改手机密码了。”

  “为什么啊?”季言礼奇怪道,“我的密码很安全啊。”

  “是你生日?”奚野挑眉,“0601?”

  季言礼惊呆了:“……这么明显么。”

  奚野叹气:“……在你脸上写着呢。”

  季言礼没骗人,每学期初是最忙的,学生会忙着辞旧迎新工作交接,主|席团全员都尽量抽时间借用班会时间在初一各班宣讲,季言礼心心念念他带过的高一三班,再加上想借故去看看妹妹的情况,就要了1-4班的宣讲任务。

  宣讲当天,他尚未走到1班,却看到路过的3班门口站着两非常眼熟的人,一个扎着马尾捏着校服裙摆,另一个染着一头金毛。

  季以禾和任景秋。

  两人肩并肩,头低着,在那罚站。

  季言礼:“???”

  季言礼三步并两步冲上去,蹲下来仰头看妹妹,轻声问:“怎么了?怎么站在外面了?”

  季以禾委委屈屈,小嘴撅着不说话,眼眶都红了。

  季言礼心疼得不行,转头问任景秋:“你说。”

  一贯话痨的任景秋竟然破天荒闭了麦,支支吾吾道:“我很难说。”

  季言礼:“???”

第27章

  一节课之前,任景秋正在四处找人借作业抄,当然也不是今天的作业,是昨天的作业,据说班会课班主任舒敏要挨个检查,给新生一个下马威。

  任景秋急得抓耳挠腮,求助同桌奚野。

  奚野翘着凳子玩手机,头也不抬:“你第一天认识我?”

  想来他是不可能写的,任景秋只好抓住他的前桌陶莓,陶莓紧紧抱着她的练习册,细声细气地辩解道:“不能抄,会被发现的……你要……你要自己写才行……”

  任景秋大呼救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只要肯借作业立刻她就是他新生的姑奶奶,好说歹说半天陶莓依然咬着嘴唇使劲摇头,任景秋急得从桌子探身过去抢,嘴里念叨姑奶奶我晚上请你吃饭。

  上课铃响起,季以禾回来的时候,正看到任景秋得逞,陶莓慌得六神无主,看到季以禾回来,委屈一下子涌了出来,竟然流了眼泪。

  任景秋惊呆了,吓得作业也掉了,赶紧掏纸巾想哄人:“你哭什么呀,我是抢你作业又不是非礼你。”

  不知道是哪个字触了季以禾的霉头,她穿着校服短裙,冷着脸,把水杯往桌子上一掼,飞起一脚,踹翻了任景秋的桌子,连人带桌一起踢翻在地上。

  任景秋到地的时候脑子都是嗡嗡的,桌子卡着他的肚子,他后脑勺被砸得铁疼。

  整整一周,季以禾和陶莓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乖乖女似的,说话小声,又温柔又可爱,有求必应,简直讨人喜欢得不得了,任景秋还天天让陶莓帮他接热水,帮他记作业,帮他抄笔记,季以禾每次都表情很古怪地看着他。

  当时任景秋非常自信地觉得,季以禾在吃醋。

  季以禾想帮他接热水,记作业,抄笔记。

  季以禾忍着,不好意思说。

  可每次任景秋试图让季以禾帮他做点事,以求雨露均沾的时候,陶莓都红着脸把东西抢过去,结结巴巴道还是我来吧。

  任景秋觉得自己实在太受欢迎。

  陶莓眼见着季以禾一脚踹翻了任景秋的桌子,带着哭腔道:“以禾,不能这样,会被学长知道的……”

  奚野瞥了一眼地上的任景秋,抬眼看她:“不装了?”

  季以禾无视周围聚集过来的目光,无视“老师来了”的报警,无视陶莓叽叽歪歪的求情,一脚踩在任景秋翻倒的桌子棱上,用的是踏破铁鞋的力道,疼得任景秋嗷嗷直叫。

  季以禾居高临下看着他,浑身气场八百米:“我们把话说清楚,再让我看到你骚扰陶莓,把你腿打折,听懂没?”

  任景秋倒在地上,震撼他一百年:“妹妹,你真的不是A么?”

  季以禾一脚跺下去,任景秋疼得龇牙咧嘴。

  季以禾冷道:“去你妈的妹妹。”

  ……

  然后两人就双双被拎出去罚站了。

  面对季言礼询问的目光,和季以禾垂下的脆弱如雏鸟的眼睫,任景秋孤注一掷扬起头:“是我的错,我吵闹,我扰乱纪律,我我我我连带妹妹受罚,呸,季以禾。学长,你骂我吧!来!骂得猛烈一点!”

  季言礼:“……我骂你干什么?”他转向季以禾,“不伤心了,罚站而已,我放学再来听你慢慢说。”

  季以禾点点头,轻轻推他离开,轻声说:“我没事的,你快去忙吧。”

  那声音,要多妹妹有多妹妹,任景秋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何其懂事何其温柔,发丝又细又柔软,别在白皙的耳朵后面,下垂的眼尾三分无辜七分温柔,像只纯良无害的小兔子,或者又卡哇伊又亚撒西的日本女高中生。

  任景秋越看越靠近她,直到被季以禾不耐烦地一巴掌扇开:“离我远点!”

  错了,不是大和抚子,是家暴男。

  季言礼按顺序去了1班2班以后,敲了3班的门,礼貌道:“老师,您好,我是学生会来宣讲的同学,可以借用十分钟么?”

  毕竟是军训带过的班,顿时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季学长!”“季学长来宣讲吗!”“学长好久不见!”“学长我想你了!”

  讲台上的舒敏是个瘦骨伶仃的女人,马脸挂得老长,踩着尖头细高跟鞋,手掌拍了一下讲台:“吵什么吵?!嫌门口站得不够多是吧?!谁再讲话给我出去!”

  班上一片死寂,舒敏威严地扫了一圈教室,等到连呼吸声都没有了,才一步步走下讲台,高跟的声音清脆,声音尖细:“给你十分钟。”

  季言礼微笑道:“老师,让门口的同学也进来吧。”

  舒敏冷道:“在门口也听得见。”

  季言礼心里叹了口气,余光看到小任和妹妹小心翼翼从窗口往里瞄,舒敏一回头,两人立刻齐刷刷转身背过去。

  他隐约听说过舒敏的名气,最凶悍的女老师,教数学,曾经因为把家长骂哭过而闻名全校,早些年还体罚过学生,有一把一米长的铁戒尺。

  后来教育局出文件说不许体罚,才改成骂人。

  季言礼把U盘插在接口处,播放了一个简洁的PPT,主要是介绍学生会各部门的大致分工,方便新生报名,以及加入学生会的各种好处,包括但不限于学生工作工资、综评加分和自招简历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毕竟翰林高中的学生会极其优秀,每届会长几乎都会被文卷或青竹中的一个提前录取,名声在外,每年新人都有多半会提交报名表,所以每届都能筛选到最优秀的人,良性循环。

  季言礼介绍完毕,温和地看着大家:“还有什么问题么?”

  宁苗苗举手:“学长,你之前是哪个部的呀?”

  “纪律部,现在部长是高二的沈微澜同学。”

  姚然举手:“学长,你会当评委吗?”

  “会呀,主|席团还有指导老师一起当评委。”

  奚野举手。

  季言礼内心咯噔一声,看着他半靠在翘起的椅子上,坐第一组最后一排,施施然把手举在空中,半扬着眉眼盯着他看。

  季言礼内心有些微妙地抗拒,无可奈何道:“好吧,奚野同学。”

  全班有一半人都回头看他,奚野声音懒洋洋的,从最后一排抛过来:

  “学长,关系好,能走后门么?”

  全班叽叽喳喳竟然响起一大片“对啊对啊!”“是评委要给我们放水啊!”“学长我们什么关系啊!铁哥们啊!”

  季言礼扶了扶眼镜:“这个,确实,不能。”

  “学长好无情!”“呜呜呜我心好痛!”“要是走后门那季以禾不是第一个?”“我靠对哦亲兄妹呢……”

  “都吵什么?!”舒敏声音猛地炸出来,针似的刺耳,“有问题举手!没问题闭嘴!”

  ……

  季言礼尴尬地望着一片脸色煞白的同学,刚刚还积极提问的人都鸦雀无声,苦笑道:“嗯,那我把报名表放在讲台上了,需要的同学自取,我就介绍到这里,耽误大家时间了,谢……”

  奚野的手又举了起来。

  季言礼看着舒敏的脸色青白,又看着奚野不咋正经的模样,心说有问题不能微信问吗!非得大庭广众为难他。

  季言礼硬着头皮又亲切道:“奚野同学,你还有什么问题?”

  奚野脚尖勾着桌底,“噔”的把椅腿压回地上,一本正经道:“学长,你觉得我有机会么?”

  在今天中午的学生会宣讲临时会议上,主|席明确要求,筛选初试报名表时,中考成绩超出市一千的,不要;初中有过任何违纪记录的,不要;德育分低于95分的,不要。

  奚野何止是差强人意,简直是南辕北辙。

  季言礼微笑道:“嗯,有。”

  一头黑色的乱发下,奚野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柔和而赤诚。

  季言礼前脚走出教室,后脚就听见舒敏冰冷的声音:“我教的班一贯要求是这样的,报名表我拿走,摸底考前十有资格来我这拿,成绩下滑的,立刻给我退社。还有,除了学生会,其他社团一律不许报,都是浪费时间!”

  班上响起低低的哀嚎声,紧接着是舒敏更尖锐的呵斥,说两周后她要在家长会上好好整治自由散漫不思进取的风气!

  季言礼心想自己还没走呢,舒敏就拆台说不许报名,又问季以禾:“你摸底考多少名?”

  “刚好第十。”

  季言礼松了口气,又问任景秋:“你呢?”

  任景秋露出一个“我真棒”的自信笑容,比了个拇指:“不是倒数第一。”

  季以禾瞥了他一眼,轻轻揭穿:“是倒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