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久陆
最后路阳想带胖胖走的时候满筠心问了一句胖胖在谁那。
陈宇川说一人带一周,路先锋直接把胖胖的绳子从路阳手里扯走了,“还一周轮一次,你们要折腾就自己折腾去,别带着胖胖。”
家宴之后陈宇川跟路阳一连一个月没再联系过,胖胖直接被路先锋跟满筠心留在了家里。
路先锋跟满筠心那之后气得谁都不搭理了,陈宇川知道两位长辈有气,他怕他们真气出好歹来,后来就总借着看胖胖的名义,三天两头的往那边跑,嘻嘻哈哈的哄着两位老人,逗他们开心。
头两次路先锋见到他就拿棍子,如果路阳在,估计俩人还得一起挨打。
路先锋打他骂他,陈宇川都受着,有满筠心在旁边拦着,路先锋也不是真打,他又打又骂的,但从没撵过他,陈宇川知道他只是心里还有气。
满筠心一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离婚,问过几次他们离婚的原因,陈宇川什么都没说,因为他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最后路先锋跟满筠心一摆手,说他们不管了,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
-
天气越来越冷了,十一月末就下了第一场雪,外面总是一整片的白色,楼下已经落光了叶子的梧桐树杈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风一吹,雪花又漫天飘落。
楼梯台阶上总是又冷又湿,还挂着带雪的脚印,声控灯坏了之后一直没再亮过。
陈宇川胳膊上真被路阳握住了一个掌印,他每天洗澡的时候就对着镜子看一看,一个礼拜之后掌印才彻底看不见了。
年底事儿多,陈宇川每天过的都很忙碌,除了经常得去度假村盯着进展外,还有公司里的事儿。
不过陈宇川又变成了以前那样,嘴角总挂着特别大的笑,大大咧咧的,时不时还拿公司里的人开个玩笑,公司的低气压终于算是过去了。
公司里的人都猜,老板跟老板娘肯定是和好了,前台姑娘得意的跟其他打赌的人说:“看吧,我就说个把月,现在正好。”
陈宇川每次听到他们小声的议论他跟路阳,只是笑笑,不说什么。
凌群中间打了几次电话过来,叫陈宇川去酒吧玩儿,陈宇川有时候去,有时候不去,去了也没再喝过酒,只是单纯的跟他们扯淡聊天。
他们还是会问他跟路阳,陈宇川总是三两句话就把话题绕开,扯到别人身上。
那么几次之后其他人也不问了,只等着他们自己宣布。
凌群递给陈宇川一根烟,陈宇川也没接,“不抽了。”
凌群也没再让,手指夹着烟点了点他说:“现在烟都不抽了,这压根都不用我们多问了,这是又被管住了。”
陈宇川没接话,算是默认了。
华博学又试着给他倒了杯酒,陈宇川也拒绝了,陈宇川推开酒杯突然盯着华博学看了一会儿,想起了他的姓,问:“你姓华?”
“我他妈当然姓华了。”华博学以为陈宇川傻了,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傻子。
“那你认识华松吗?”陈宇川问。
“认识啊,他是我叔叔家的弟弟,咋啦?”
“你他妈早怎么不说?”
“你他妈的也早没问啊,”华博学不知道他这没头没尾的问的是哪出,“再说,我也不懂音乐,我聊他干嘛呀,也聊不起来啊。”
得了,陈宇川现在也算是知道了华松为什么会知道他跟路阳离婚的事儿了。
华博学没一会儿又杵了杵他肩膀问:“路阳一直在外面出差吗?没回来过吗?”
“没有……”陈宇川说完想改口,他其实也不清楚路阳到底回没回来过,也许回来过,只是没告诉他而已。
“那你也没去找他?”
陈宇川手揣在兜里,摸着兜里的手机说:“没去,我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他。”
“你都没去,你怎么知道你找不到他啊?”华博学说,“路阳还能躲着你不成?”
陈宇川想,路阳应该是真的在躲着他,他从兜里掏出手机,解锁之后翻开路阳的微信,两人的聊天记录里除了上回路阳给他发的约好接胖胖的时间外,又新增了两条,都是他给路阳发的。
第一条是路阳出差那天,陈宇川估摸着他下飞机的时间给他发了一条。
阳哥,下飞机了吗?
路阳没回。
第二条是陈宇川一个礼拜前给他发的消息,雪天提醒他注意安全。
路阳还是没回。
华博学看陈宇川出神了,举着酒杯在他眼前晃了晃问:“想啥呢?眼睛都直了,没光了都。”
华博学刚说完,陈宇川握着手机站起来就往外走。
华博学看他神经兮兮的样儿,在身后喊了他一声:“这么晚了,你这么着急忙慌的去哪儿啊?你要是丢了,我们可赔不起一个新的陈宇川给路阳。”
陈宇川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捞起落在沙发上的外套边穿边说:“我去找路阳……”
第24章 我自己一个人吃包子没味儿
陈宇川开了三个小时车,后半夜两点多才到,站在路阳固定的酒店套房门口敲了半天的门,最后才意识到自己扑了个空,他又问了小磊才知道,他们当天下午已经飞去了另外一个城市。
陈宇川站在一直没人应的房门口搓了搓脸,看着小磊给他发过来的信息,觉得自己半夜跑过来的行为有点冲动了。
他觉得现在跟个傻子似的,又不是十七八的小年轻了,还整突袭这一套,不过扑空的后续反应还跟十七八岁的小年轻一样,有点失落,没见着想见的人。
这也让陈宇川彻底意识到离婚跟吵架的区别。
路阳之前说的对,一开始他们离婚的那段时间,他们真的没有什么界限,现在就是那个界限。
那晚路阳把两人的皮都扒开了,晾出来给彼此看,陈宇川想捂也捂不住,那些疼的,那些恍惚的,那些发了霉的,那些他不想掏出来的,全都被路阳翻开了,一点儿没剩下。
他想逃避,想躲,可他最后才发现他没地儿可去,他已经跑出了最安稳的地方。
路阳说疼,他也疼,疼过劲儿了之后才意识到路阳已经走了。
陈宇川之前想离开,真离开的时候,发现原来是那么难受。
陈宇川觉得自己是真他妈的挺作的,他自嘲过后又想,这些臭毛病都是路阳惯的。
如果两人的身份互换一下,反过来是路阳想跑了,陈宇川知道自己肯定能把房顶掀了,一个瓦片都不带给路阳留的。
现在又是什么呢?折腾个屁呢?
最后作完,折腾完才发现,他把最重要的人给折腾没了。
陈宇川开车回返的时候接到了小磊电话,小磊声音有点急,“嫂子,你是去找路总了吗?”
陈宇川实话实说,“半小时之前到的,我在门口敲了半天门没人开,我现在正开车往回返呢。”
小磊惊讶的“啊”了一声,又说:“嫂子,你怎么提前没跟我说一下啊,我们是下午刚走的,要是晚一点,或者你早一点就好了。”
“没事儿,我来的时候没想那么多,晚上脑子一热就过来了,他不在我就先回去了。”陈宇川说完没等小磊的回话,先挂了。
陈宇川半夜开三小时车去找路阳结果扑了个空的事儿被其他几个人笑话了好几天。
虽然小磊后来给陈宇川发了路阳之后一个礼拜的时间表,不过他没再干过半夜突袭这种事儿了。
但是陈宇川把被其他人笑话的事儿在微信里添油加醋的跟路阳说了。
说他们笑话他闷不吭声跟个二愣子一样,还说他一厢情愿。
路阳还是没回,但陈宇川单方面的信息一直没断过,他也不管路阳看没看见,也不管他回不回。
早饭的时候他给路阳发自己一个人驼着背坐在包子铺里吃包子的照片,照片是陈宇川叫老板给他拍的,是个远远的侧影,配上窗外往下飘的雪花,说不出的孤独。
拍完之后陈宇川冲着老板竖了竖起大拇指,“老板,你这拍照技术杠杠的,没话说。”
包子店老板二百斤的体重,一巴掌拍陈宇川后背上,差点把他刚吃下去的包子拍吐出来,老板还挺得意的,“我天天给我媳妇儿拍照,那肯定杠杠的……”
陈宇川笑着又让老板拍了两张,陈宇川自己也拍了张咬了一口的包子,发过去之后跟路阳说:“我自己一个人吃包子没味儿。”
中午在公司开会,陈宇川就发张会议照给路阳。
又过了两天陈宇川去了度假村,从早到晚给路阳发了不少视频,有时候是工作上的,有时候只是随手一拍窗外的风景,然后闲扯几句,视频里他时不时会说几句话,要么露个侧脸,要么露个下巴。
最后一个视频是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他自己走在上山的青石板路上,青石板路旁边还有一点积雪,他搓了搓手哈了口气,说山上真冷。
度假村的项目中间又出了点小插曲,陈宇川一连在山上住了三天,熬了两个大夜才处理明白。
陈宇川忙完之后又给路阳发了一张自己胡子拉碴的自拍照,虽然人糙了点儿,看着挺憔悴沧桑的,但角度是他特意选的,照片里他没穿衣服,露出来一半的肩膀,还有一点恰到好处的胸肌。
那张照片陈宇川拍了很多次才满意。
路阳还是没回。
十二月天更冷了,风刮起来跟刮刀子似的,三五天就下场雪。
陈宇川听小磊说路阳已经回来好几天了,一直住在碧湖溪那边的房子里,中间回去看过两次爸妈,胖胖也被他接走了。
陈宇川也没问路阳,信息还是经常发,窗台上的雪花,黑洞洞的楼梯,还有他被冻得通红的手指。
路阳还跟之前一样,一条都没回过。
陈宇川天冷就爱往华博学的茶馆跑,吹过风之后喝点热茶挺舒服的。
华博学名字叫博学,跟陈宇川一样,书没念几天,豆大的字不识几个,初中毕业之后就被他爹送去当兵了,当初跟陈宇川一见面,俩人臭味相投,都不是会憋好屁的人,还偏偏觉得惺惺相惜。
陈宇川之前被路阳看得严,喝酒抽烟都不行,他没地儿去,只有茶馆可以,以前他们聚会都是在华博学的茶馆里。
华博学捏着小茶杯,揶揄他,“最近又半夜去找路阳没?”
“没去。”陈宇川说着,又把华博学刚刚调侃他的话给路阳发过去了。
陈宇川连喝了三杯,摸着发胀的胃,胳膊慵懒的搭在身后的椅背上,眯着眼长舒了口气。
华博学看着他眼底的两坨青黑,嗤了他一句:“路阳不在,你这是欲求不满啊。”
陈宇川翘着二郎腿晃了晃,“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欲求不满了,我这是加班加的,熬夜了。”
华博学又笑了他两声,陈宇川端起茶杯又抿了口茶,掏出手机把华博学的话又给路阳发过去了。
“阳哥,博学说我欲求不满。”
他给路阳发过去之后,在微信里划拉了半天,找了个联系人,把那人头像给路阳发过去,又紧接着发了一句话过去。
“阳哥我微信里人太多了,你帮我挑挑,刚刚给你发的是个健身教练,一米九,胸肌腹肌那没得说。”
陈宇川又翻了翻通讯录列表,划拉到一个医生的微信,头像是个手部的特写,他也发给了路阳。
“这个,我上周去医院的时候加的,白大褂一穿,太他妈的禁欲了,但是脱了白大褂,肯定野。”
他又发了好几张,边发边说。
上一篇:这个Beta过分咸鱼
下一篇:穿成腹黑影帝的小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