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顺颂商祺
一口饮尽,结果他被辣得直皱眉头:“咳咳咳!这怎么是酒啊?”
平时季维知酒量不算差,可也不知道今天是喝得太猛还是怎么,他喝完后觉得哪哪不对劲。
口干舌燥,脸颊发红,更奇的是,大冷天里他竟然觉得燥热难耐。
季维知往后台撇了眼,发现盛绥还在跟周桥月合影。
比生气更猛烈的反应是浑身发热。季维知也不知怎么了,憋得难受。
他坐不住,脱了外套,跑到外面吹风去。
一刻钟后。
盛绥终于从人堆里挤出来,发现季维知已经不在后台。
他兜兜转转找了一圈,终于在车里找到乱跑的小孩。
盛绥松了松领带,卸了紧张的力气,胸口因为找人跑得太急而微微起伏着:“怎么到这来了?不冷吗?”
没有责怪,没有质问,只是关心他冷不冷。
季维知被莫名的尽头冲得脑袋很沉,人晕,心里也不是滋味,这么贴心的二爷,却不只是他一个人的。
“出来透气。” 小孩就跟受欺负了似的,轻轻哼着,呼吸急促。
虽然天黑盛绥看不出表情,但也能猜出现在季维知肯定咬着嘴唇,不知道跟谁生闷气呢。
盛绥见他脸红得不正常,问:“你喝酒了?”
“没有。”
“怎么了这是?”
“闷得慌,有点晕。”
盛绥也进车里,问:“那我陪你出去走走?”
“不用,我开会窗就行。赶紧回家吧。” 季维知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一刻也不想在戏楼多呆。
盛绥发动引擎。
俩人无话。
快到家时,盛绥才说:“下次如果心里不舒服,可以让我知道原因吗?”
天太黑,他看不到身边人的表情,只知道季维知把头埋得很低。
“像这次这样忽然不见,会让我很害怕。” 盛绥解释道。
季维知晕晕乎乎地问:“你也会害怕?”
盛绥弯了弯嘴角,“当然。”
随后又是一阵沉默。
年轻人声音沙哑,“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害怕,不会失望,不会生气,也不会…… 喜欢。”
方向盘忽然一晃,笔直行进的汽车稍稍拐了个弯,立刻回正了。
盛绥苦笑着说:“那我还算个人么?”
“我哪知道。” 季维知借醉嘟囔,“人家骂你,你都当耳边风,唯一一次发火还是跟盛权…… 我从没见你跟谁好过,也不知道……”
酒壮人胆是真的,季维知径直说:“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谁。”
盛绥皱起眉,探寻地转头,却只看到微微颤抖的前额发。
这小孩是真没把自己白天的话当回事。自己就算再恨盛权,又怎么可能拿自己的真心去开玩笑?明明自己都说的那么明白了,可小孩还是以为那是演戏,看来是真没谈过恋爱。
“当然会。” 盛绥答。
“真的?” 身边人明显把头垂得更低,“可我们朝夕相处那么多年,我都不知道…… 你喜欢谁。”
盛绥有些紧张,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
小孩轻哼:“你、你喜欢什么样的?我替你把把关…… 家世什么的得清白,才好…… 配得上你。”
盛绥心脏一抽,语气深沉地说:“那肯定要清白,少说也得是书香门第。”
小孩竟是笑了,大口喘着气,晕晕地拽着领口,把车窗开到最大吹凉:“那你…… 会告白吗?”
“不知道。” 盛绥偏头看他,“得看他是不是讨厌我。”
“你确实挺讨厌,是该犹豫一下。” 季维知赌气。
盛绥心里一沉,握紧方向盘,偏头假装看路。
“我还有些别的顾虑。现在我这个身份…… 算了。反正得先把麻烦都解决了,” 盛绥仰头,长长叹了口气,“才能堂堂正正地站在他面前。”
季维知更热了,烦躁地拿手扇风。
二爷家的烂摊子确实有点大。但季维知从没见盛绥这么小心翼翼,又这么周全。
是得有多爱呢?不知道哪家小姐能拥有这份幸运。
“怂包。” 小醉鬼撒气。
盛绥苦笑,“是。你骂得对。”
两人直到下车都没再说过话。
季维知像吃了罐苦瓜,满口说不出好话,干脆闭嘴。
在戏楼里那股燥热又漫上来。他撑不住精神,浑身烧着,可眼前却迷迷糊糊的,头特别沉。
一路上,盛绥能听到季维知越来越重的呼吸声。他以为小孩是闹脾气,也没敢多搭话,没想到,车刚停到地方,季维知就跌跌撞撞地往下跑,根本不等盛绥。
“你慢点,有台阶。” 盛绥下意识拦他,撂下车就去追人。
一扯,季维知仰起头,叫盛绥愣住了。
年轻人的脸红得不正常,眼光涣散,下睑带泪,长衫的领口也被扯开,露出一大片皮肤。
“怎么脸这么红?” 盛绥晃他,凑近嗅了嗅,“你刚刚在戏楼喝了什么?”
季维知双眼慢慢聚焦,反应过来眼前人是谁后,猛地推开。
他跟变了个人似的,火急火燎跑回自己房间,砰地锁上了房门。
这些动作过于迅速,以至于盛绥还在惊诧中没回身。
“清安,开门!” 盛绥追进屋,急急地拍门,“你怎么了?”
“没、没事。”
可季维知那反应绝不像普通醉酒。军爷酒量那么好,哪至于一杯就晕红成这样。更何况,盛绥根本没闻到酒味。
盛绥回想起异象的起始地,问:“你刚刚在戏楼,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没有!” 季维知瓮着声说。
“你再仔细回忆一下。” 盛绥耐着性子,一边问一边找药箱。
他的药大多是伤筋动骨或阵痛相关。盛绥慌了,匆忙找电话,想给陆医生打电话,却不知该怎么询问。
晌久,屋里才难为情地说:“我拿错别人的杯子,喝光了,然、然后……”
盛绥动作滞了下,急得气息都不稳,“你先开门。” 见没人应,他站在门口,有些强硬地说:“你可能误服了什么,我必须先见到你,才能确定用不用叫医生。”
“不、不要叫。” 季维知赶忙拒绝,可那声音软得能掐出水来。
“那你让我进去。” 盛绥沉声而焦急,“我不想随便闯你的房间,但如果你不听话,我就要拿备用钥匙了。”
小孩还是无动于衷,盛绥没办法,只能取了钥匙破门——然后足足怔愣了两秒钟。
屋里,月光只照亮半边床。
季维知头发凌乱,衣衫褪尽,光 裸的肌肤在半明半昧中上下伏动。
他长直的双腿夹着被子,难耐地蹭来蹭去,身体躬着,喘 息深重,浑身红得不像话。
动作笨拙极了。
那是未经情事的青涩,却分外勾人。
第28章 “乖一点”
盛绥终于明白季维知为什么不让他进门。同是男人,他知道这是什么生 理反应。
“清、清安,” 盛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还是拗不过那点担忧,走到床边试图探探年轻人的体温,“还好吗?”
“别碰我。” 季维知被他的触碰吓得一缩,双腿立刻蜷回被子里,“你这样…… 她、她会吃醋。”
盛绥愣了会,才反应过来小孩在说刚刚聊的 “心上人”。
这都什么时候了,季维知还在纠结这个?
“没人会吃醋。” 盛绥柔声哄着,打开壁灯,“你抬头,让我看看。”
“不要,你出去。” 小孩犟着,虽然意识不清,却记得把自己严实地裹好。
盛绥拉好窗帘,打开灯,拉下被子,勾起年轻人的下巴。
那张脸汗涔涔的,表情懵懂,红晕点点,看得二爷心猿意马。
“乖一点。” 盛绥逼自己挪开眼神,免得自乱阵脚。
他伸手探季维知的额头,被烫得一惊。
季维知借着迷糊劲一通乱蹬,“你别看我…… 这样…… 丑。”
原来小孩是怕羞。
盛绥把灯关了,重复道:“我不看,你乖一点。”
季维知这才安静下来。许是实在撑不住,连话都少了。
盛绥掀开一点被窝,仔细观察小醉鬼的身体变化。堪堪被遮住的那团高高翘起,顶着被子像一个小山包。。
二爷听惯别人的声色场,知道有些助兴的迷 药能让人意识模糊。看季维知这副样子,应该没有大碍,只是血气方刚的身体过分被点燃。
“盛……” 床上人慢慢闭上眼,本能地抓紧床单。
盛绥握住他的手,“我先带你去冲个澡,然后请医生想想办法,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