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梨子甜甜
对上何洛视线的那一刹那,顿时,傅薏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全身血液都朝头顶涌上来,心脏剧烈跳动得连他自己都能够听清楚自己心跳声。
他滚了滚喉咙,强行压下血液里流淌的那股热感,黑沉着一张脸,走到何洛身边,隐隐有些发怒地问:“你在做什么?!”
“啊?!”何洛看到傅薏身体本能地颤了颤,卷着捋不直的舌头老老实实回答了:“找噔西。”
傅薏听到这个回答,松了口气,随手丢下手腕处挂着的外套,扯着西装裤蹲了下去,看着地毯,轻声向他问道:“找什么东西?”
感受到面前的傅薏从生气到一下子就不生气了,何洛眨了眨眼:“找小毯儿。”
“小毯子,”傅薏疑惑了一下,指着地毯问:“这个?”
“不丝呀,”何洛摇摇头,声音上扬强调了一下:“找垫着睡觉的小毯儿!”
他喝醉了说不清楚话,声音落在傅薏耳中奶兮兮的,怎么看怎么可爱,连带着他问话的都温柔了不少:“是床单吗?”
“不是呀,”何洛有点着急了,拿手比划着,“黄色的,每天晚上都要垫着睡觉的小毯儿,洛洛专用的小毯儿。”
他这么一说,傅薏明白了,不是酒店里的东西,是他自己的东西。
傅薏目光在酒店里扫了一圈,没有看见他说的小毯子,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抱到自己腿上坐好,温声告诉他:“可能这里没有你的小毯子。”
何洛失落地“哦”了一声,揉了揉头发,耳朵边有一小搓微黄的头发被他揉卷了,整个人看上去软趴趴的,好欺负得很。
傅薏紧了紧喉,问他:“没有小毯子会睡不着觉吗?”
何洛声音很轻地“嗯”了一声,无精打采的趴在傅薏的肩膀上,一副想睡又睡不着的模样,声音很小声很小声地说:“会比较艰难。”
傅薏心尖痒痒的,忍不住拨了拨他耳边的那一小戳的小卷毛儿,声音很轻很轻地问:“那就不睡觉了,可以吗?”
“什么?”傅薏的声音很轻,轻到何洛根本就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抬起眼皮一直望着傅薏。
傅薏没有说话,就那么垂着眸看着他,深长深邃的眼眸里浮动着他看不懂的情绪,而且这种情绪还在不停地加深。
何洛忽然有种自己被什么东西给盯上的感觉,他直起背来,平视着傅薏问道:“你要对我做什么吗?”
傅薏也不否认,伸手捏着他的下巴,将他凑到自己唇边,声音低低地:“我想吃掉你。”
两人的唇都快贴在一起了,傅薏身上檀木的香气落在何洛唇上,热热的,很舒服。
但何洛还是把脸侧开了,不太好意思地说:“酒渍洛洛不好吃的。”
傅薏念了一声:“酒渍洛洛?”
他的舌尖像含着糖似的,叫出的洛洛无比好听。何洛正要回答,就听见傅薏低低地笑了一声,然后他的下巴就被傅薏强行扭了过去,随即一个湿热柔软的触感落在他的唇上,缓缓扫入了他的唇中,勾上了他的舌尖,顿时,湿的、热的、痒的、麻的全纠缠在一起了。
“好吃的,甜的。”
作者有话要说:
傅白:哥嫂本无缘全靠我花钱。
——
第21章 你不行。
湿湿的,热热的感觉在唇上散发开,何洛不知道自己被亲了有多久,直到他都感觉不到嘴唇的存在了,傅薏才将他给放开了。
何洛喝了酒,大脑本就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又是被傅薏突然给吻住的,被惊得连换气都忘了,任由傅薏肆意妄为。结束后,直接憋红了一张脸,滑在傅薏敞开两颗扣子的胸膛上呼呼直喘气。
好累呀——
只知道干活累的何洛到今天才第一次知道原来亲亲也是会累的,还不是一般地累。
何洛把脸埋在傅薏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一边喘气一边偷瞄了眼傅薏,见他没注意自己,快速地在上面蹭了蹭。
唔——
还是这里舒服呀。
尤其是傅薏身上总带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味混合着他身上发散的荷尔蒙味道。好闻得让人恨不得人把头钻衣服里去闻。
何洛自以为他的小动作傅薏没有发现,傅薏却在他开始动的时候就笑了一下,揉了揉他后脑勺上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向里带了带,低声问他:“喜欢这里?”
何洛猝不及防埋了进去,呼吸都被憋得有点急促,他挣扎着把头扬了起来,仰视着傅薏垂下来的目光,眼神飘忽闪躲:“没、没有,没有呀。”
“我跟你都有东西我为什么要喜欢。”说完还欲盖弥彰地低了低头,发现自己身前一马平川,登时,耳朵尖尖都红了。
他忘了男人跟男人也是有区别的!
“好,不喜欢就不喜欢,”傅薏莞尔笑笑,也不强求,盯着何洛那被吻得红彤彤亮晶晶的唇瓣,指腹在上面轻轻摩挲了几下,又问,“喜欢这个吗?”
何洛望着傅薏那张温柔得简直不像他的面貌,眨了眨眼,红着耳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做梦梦到过和傅薏亲亲的,但梦里的感觉就好像是触在一片空气上一样,虚浮无感,不像现在湿湿软软,酥酥麻麻的,叫人不好说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见他久久不回答,傅薏玩着他的唇瓣,很耐心地又换了个问法:“那讨厌吗?”
讨厌是恶心的厌恶的令人心烦的负面情绪。何洛想了想,刚刚傅薏亲他的时候,他并没有产生这些不好的情绪,应该是不讨厌的。
于是他很诚实地向傅薏摇了摇头。
傅薏按在何洛唇上的指尖一顿,滚了滚喉咙,微微翘起一点唇角:“不讨厌就是喜欢,看来你是喜欢的。”
何洛觉得傅薏这话有不对,但又想不通哪里不对,只能睁着一双迷惑地眼睛看着他:“是吗?”
“是的。”傅薏说得很肯定。
何洛刚愣了一下,正要去想这个回答到底对不对的时候,嘴唇又再次被人给堵住了。傅薏吻着他,舌尖一下又一下在他唇齿中轻扫着,像一根撩拨人的羽毛,让他忍不住也跟着伸出舌尖去追逐。
等他玩忽所以的时候,傅薏却又退了出去,轻咬了一下他的唇瓣,加重点了声音:“你看,你是喜欢的。”
这样就算是喜欢吗?
何洛发懵地舔了舔黏糊糊的嘴角,下一刻,他就被傅薏推倒在了床上。傅薏亲吻着他的额头、鼻尖、脸颊、唇角……
热气顺着他的脸颊慢慢爬向脖颈,一种全新的颤栗的触感在身上蔓延开。
何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发热发昏的身体让他有一种自己掉进了温泉陷阱里,就等着被人洗干净吃掉的感觉。
他曲了曲膝,膝盖骨摩擦到傅薏身上那一身结实的腱子肉。顿时,他的眼前就浮现出几年前,他躺在傅薏床上睡着了的那个下午。
那会也是现在这样,他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睡觉,忽然感觉面前站了个极具侵略意图的猛兽,还不等他想明白那意味着什么,下一刻,他的脸庞上就传来一道清凉柔软的触感。
等他缓缓睁开眼,映入瞳孔的就是傅薏那张略带薄红的俊美容貌。
那瞬间,羞的、恼的、怒的一股火全涌在了他的脑袋上,虽然是他自己躺在傅薏床上的,但他那时还是想也没想地狠狠地踹了傅薏一脚,大骂他变态!
要知道,他们两个人可都是男的啊,两个男人在一起做这种事!
不是变态是什么?!
此时此刻,画面颠倒,何洛仿佛又置身于多年前躺在傅薏床上,被他亲的那一下的场景里。他满脑子都是当年那些话,是啊,两个男人怎么可以在一起做这种事情呢?!
何洛正想得出神,傅薏却咬了咬他的锁骨:“要专心。”
何洛下意识地问:“专心什么——”
话还没说完,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猛地推开了撑在他身前的傅薏:“不行,不行,不行,我们不能够这样!”
“男人和男人是不可以在一起的!”
何洛眼中充斥起惊恐的神色,他想起之前他看过的那种片子来,一想到他待会儿也会像视频里那样被傅薏剥光了这样那样,手不自觉地放在了屁股上。
不行不行,他不想这里痛。
他也不想变成视频里那样,被人这样那样欺负着,还哭得特别惨的样子。
傅薏返身回来,吻着他的头发,温声哄他:“你不试试,怎么知道男人和男人不可以在一起的呢,洛洛,相信我好吗,我会让你幸福快乐的。”
“不行,不行,总之就是不行!”
何洛生气了,傅薏说什么都听不进去,连酒都醒了三分,他使劲推开面前还吻着他的傅薏,用手撑着床垫,臀骨往后蹭,快速地爬开了,一边爬还一边说:“你想找谁试都行,别找我就行。”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出这话,傅薏的面色立马变得阴沉可怖起来,他伸手拽住何洛的脚踝,将爬远的何洛强行拉了回来,不管不顾地继续吻着他:“就找你试,只跟你试。”
“你变态啊!”何洛一边摇头躲避着傅薏的亲吻,一边手脚并用地挣扎着,“我都说了不行,不行就是不行,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是,听不懂。”
心心念念想了这么多年的人就在自己眼前,就在自己面前,就在自己床上!
傅薏眼中聚起了点狠意,态度强硬地将何洛强行按压在床上,全身上下弥漫着一种势在必得的强势,说什么也不肯放他走。
何洛手脚都被按压得动弹不得,巨大的恐惧笼罩在面前,浑身害怕得都在发颤,委屈的眼泪似珠子般从脸颊淌落,沙哑着嗓子哭诉道:“可我不想,我不喜欢,我不愿意跟你试啊!”
他不想被傅薏强迫,也不愿意被傅薏强迫,可他力气小,打不过傅薏,哀求傅薏,傅薏也不放过他。
都过了这么些年了,傅薏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他?!
何洛气自己没用,气自己又笨又傻,身上的醉意被折腾走了一大半,在意识到自己反抗不了,反抗也没有用的时候,颤抖着身体将脸埋在枕头里,咬着唇无力地哭泣着。
他的声音很小,小到傅薏不仔细去听,根本就发现不了。
傅薏停下动作,呆呆地看着一颗又一颗从何洛脸颊边滑落的眼泪,打湿那一小撮卷起来的小卷毛儿,擦过白净的耳朵,最后掉落在洁白的枕头上,洇湿一片的痕迹。心尖像是被利刃狠狠地劈了一刀,鲜血淋漓又撕心裂肺的。
最终他还是收敛了眼中的狠意,刚把何洛衣服掀起一个角的手,又默默地帮他把衣服放了下去。
察觉到傅薏许久没有动静后,何洛吸了吸鼻子,忍住哭意,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身前的傅薏给推开了,趁他不备,一个翻身下了床,随便套了双拖鞋,冲出了房间。
刚一跑出房间,他迎面就撞上了个人。怕后面的傅薏追上来,何洛顾不得其他,连撞到的人长什么模样都没有看清,忙鞠躬说了一声“对不起”又继续往电梯方向跑了。
傅白愣愣地看着坐电梯下了楼层,消失不见的何洛,嘟囔了一句:“搞什么?”
傅白揉着被撞疼的肩膀走进房间,看见呆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傅薏,更加疑惑了:“哥,刚刚小嫂子被人欺负得逼着喝酒都喝吐了,现在怎么又被你给欺负跑了,你在想什么?!”
听到傅白的声音,傅薏渐渐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又恢复到往日那副面无表情的容貌,他伸手系好身前松开的几颗衬衣扣子,轻睨着傅白:“我在想,我是不是该打根链子把他拴起来。”
这样何洛是不是就不会因为他的心软,一次又一次跑掉了?
傅白看了眼傅薏身上还穿着那件在酒会上被酒水给浇湿了的衣服。心想,他这次花了五千万都没有帮他哥留住小嫂子,真打了链子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舍不得,心疼他那五千万打了水漂的傅白渍了一声:“哥,你是不是不行啊。”
傅薏站起身来,冷睨着他,手放在西裤拉链上:“要我现场给你展示一下吗?”
傅白头皮发麻地使劲摇了摇头:“我还是帮哥你打链子去吧,也别要铁了的,铁链子伤皮肤,打黄金的怎么样,黄金的软,也不会伤到小嫂子。”
傅白说完去看傅薏的神情,一抬头,眼中就映入傅薏那黑得阴沉的脸:“你刚说何洛被谁给欺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傅白:我的五千万终究还是错付了。
小小地修了一下文。
——
上一篇:薛定谔爱情
下一篇:钓系美人在恋爱综艺里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