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肆月十七
比他感受到的和想象中的,还要爱。
檀总丝毫不知道,某醉鬼此刻满脑子都是他即将嗝屁了,舍不得他,才这样一遍遍地让他别离开自己。
这次他晕倒,实在把宋临初吓坏了,让他直观地感受到了檀越原来离死亡这么近。
而他,舍不得他死。
二人跨服交流,丝毫都没觉得不对劲,只是檀越被宋临初这样蹭来蹭去,小火星很快成了大火,并且有燎原的趋势。
他声音低哑:“你先放开,我真不走,不信你可以牵着我。”
“可是,”宋临初瓮声瓮气地说,“我牵住了我妈妈的手,她还是走了。”
“......”这是一码子事吗?
檀总被他蹭出了立正的效果,宋临初尤不自知,抱着他嘟囔:“哥哥,你皮带硌到我了。”
“......”这是什么清纯男大学生的发言。
他穿的是家居服,哪里来的皮带。
你家皮带系这个部位?
但对方越是无知,就越是致命,檀总的皮带更硌人了。
他眼眸幽深地盯着埋在自己腹部的脑袋,哄道:“那让我先去换条裤子好不好?”
宋临初抱紧他:“我不。”
“......”檀越快被他折磨死了。
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出事情,他只能强制掰开宋临初的手,刚退开一步,宋临初像丢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惶恐地追上来。
结果由于喝太多,脑袋晕,左脚和右脚互相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前扑去。
檀越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去想接住他,可醉鬼完全没数,要摔倒了还不依不饶地抓着他,檀越被他拽着,脚下没站稳,直接被他扑倒在了地上。
好在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除了一声沉闷的“咚”,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宋临初压在他的身上,看起来也摔懵了,手撑在他身侧,抬起头,晃了晃,说:“我好晕啊。”
“有没有摔疼?”檀越问他。
宋临初不答,他歪着脑袋,看着被他当成垫子的檀越,忽然说:“哥哥,你好帅哦。”
“......”换剧本了吗?
檀越抿了下唇,帅不帅他不知道,但他现在急需要卫生间兄弟。
他正要哄某人走开,宋临初眨了眨眼睛,说:“我想亲你。”
说着,他也不顾檀越愿不愿意的,俯下身,唇瓣印在檀越的嘴唇上。
青年带着酒味的气息扑洒下来,柔软的唇毫无章法地在他嘴唇上一阵乱亲,刺激着老男人薄弱的防线。
檀越双手扣在他肩上,不知道是想推,还是想把他拉进一点。
“哥哥,”几分钟后,宋临初终于停止了他的危险行为,抬起头,看着檀越,眼神里带着几分可怜的祈求,“你也亲亲我呀。”
“......”这下是真要了老男人老命了。
檀越按捺不住,把宋临初的头拉下来,主动吻了上去......
......
本来檀越只是被诱惑得控制不住,想亲一下宋临初。
可醉意这种东西大抵是会传染的,吻着吻着,身体被激起了最原始的向往,加上某人不要命的撩拨,让他根本控制不住。
他感觉,他也醉了,不然怎么会抱起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的青年,把他放在了床上,再欺身上去呢?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推开我。”檀越声音低哑,像是蛰伏的野兽。
宋临初无辜地歪了歪头,有的人虽然喝醉了,但他根深蒂固的潜意识依旧还是在的。
比如,檀总不行。
又比如,他是个绝症病人,不能推开他,不然他就像妈妈一样,永远地离开自己了。
所以,他望着檀越似乎要把他拆吃入腹一般深邃的目光,虽然有点害怕地缩了缩,但他并不认为檀越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宋临初伸手勾住檀越的脖子:“才不要推开哥哥。”
檀越:“......你确定?”
“嗯,”宋临初的手收紧,“我要和哥哥在一起一辈子。”
“好,”檀越低头在他鼻尖上落下一吻,“我们一辈子在一起。”
......
......
宋临初一开始没感觉不对,等到被翻过来趴在枕头上时,才感觉好像哪里不对。
可是,臭直男难得的温柔,还有被酒精支配的脑子,又让他很快地把这个念头抛之脑后......
一直到,皮带硌到了他从未被人造访的地方。
宋临初的酒终于后知后觉地醒了大半,他抓住檀越的手:“哥,哥哥?!”
然而,箭在弦上,别说哥哥,叫爸爸也没用了。
第49章
夜色静谧。
月光顺着没有拉紧的窗帘流泻进来, 和屋内暖黄的床头灯交织成一片暧昧的光景,洒落在床榻之上,为这里的炙热平添了几分旖旎的色彩。
明明灭灭的光影中, 男人的样子一览无遗。
即将落下的皮带像一把行刑的利刃,张牙舞爪地彰显它的存在感, 冲击着宋临初的神经, 让他身体瞬间僵硬。
宋临初脸上的薄红悉数褪尽, 酒也醒了大半,后知后觉的害怕顺着脊背丝丝缕缕蔓延上来,让他头皮发麻。
“你,你......哥哥,不行。”
酒精和惶恐双重控制下,宋临初的语言系统接近崩溃。
他紧握着男人的手, 想要推开他。
感觉到宋临初的抗拒, 檀越微微一顿, 然而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再退已经不可能了。
“乖, 我不做什么。”
男人一向冷淡的声音压得又低又沉, 像附了磁一般撩在耳廓,让人心也跟着发软。
他慢慢地亲吻着青年敏感的耳廓,像一个老道又有耐心的猎人,一下下照顾安抚着他,引诱着猎物上钩。
也许是暖气开得太高,也许是男人掌心的热度太灼人,把他那点残余的酒意蒸腾散发出来, 暂时接管了理智, 让他再次沉溺了下去。
情人节已经慢慢接近尾声, 情人节的氛围却抓着节日的尾巴,把自己推向了最高处,连远处的高楼灯光,仿佛都组成了爱情的形状。
外面似乎是起风了。
微风倦懒地吹拂着院子中的树木花草,带起一片簌簌的风声,像一首安神的曲子,让人心弦也情不自禁跟着松懈下来。
青年抓着男人的手在耐心的安抚中,渐渐松开,垂在床侧,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深色床单的映衬下,白到几乎透明。
在这连风也是温柔的静谧中,它放松地卷曲着,直到——
疼痛像一个倏然而至的恶魔,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把这只漂亮的手冲击得青筋都显了出来。
“你——”
手的主人想说点什么,可都破碎成了一片。
他像一只搁浅的游鱼,面对未知的海岸,和蛰伏着随时要把他吃掉的恶魔,心中只有惊恐与慌乱,只想游回自己熟悉的海域,找一片深海底的砂砾,把自己埋进去,再也不信万恶的人类。
游鱼呜咽着,往水域里钻,可惜恶魔的力量实在太强大,游鱼刚钻出去一个头,又被无情地拉回了岸边。
恶魔温柔地安抚着他,诱哄着他,却在停歇片刻后,又卷土重来,把他拉到更无尽的深渊中。
游鱼青涩的身体受不了这种刺激,理智在恶魔的动作中,慢慢崩溃,炸成了一朵朵绚烂的烟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那么久,积蓄已久的火山在不断的撞击下,从地壳中轰然炸开,炙热的岩浆喷洒在岩壁上,激起一片山崩海裂般的地震,引起了另一片火山的二次喷发......
接着便是久久的寂静,静谧的空间里,只有还未平息的呼吸声,还有低低的呜咽。
宋临初他被檀越揽在怀中,神经早已因为过度的刺激麻木,他这辈子受的刺激都没有这会儿多,不知道该打檀越一顿,还是该打檀明清一顿。
檀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骗子,都是骗子!
啊Tui!
檀大骗子感觉到青年的抽噎,稍稍推开了他,见青年双眼通红,一向晶亮的眸子里泛着朦胧的泪意,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刚爆发完的火山又蠢蠢欲动。
他伸手在他眼角抹了一下,低声道:“别哭。”
宋临初哑着声控诉:“骗子,混蛋!”
“嗯,我是骗子混蛋。”檀总毫无底线地说。
“......”宋临初更气了。
特别是,他发现,男人的皮带又一次硌到了他。
宋临初是真的怕了,立刻往后缩去,然而刚透支完的身体行动力着实没有平时那么强,他才缩一下,又被男人捞了回来。
“我不行了,”宋临初哀求,“哥哥,我会死的。”
“好,我不来了,我就抱抱你。”
宋临初信了男人的邪,被他揽入了怀中。
男人亲吻着他的发梢,指腹轻轻摩挲他的后脖颈,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
小猫在男人顺毛的安抚下,慢慢地放松下来,倦意后知后觉地席卷上来,也就没注意到男人越来越幽深的眸子。
事实证明,男人某些时候的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等到恶魔再次卷土重来时,倦怠的小猫咪毫无防备,被再次卷入他的领域里,无法逃脱。